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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舅母还是这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性子。”

盛氏想到自己初回来时, 本想拉着柳氏促膝长谈, 回忆一下这些年未曾见着的颠沛流离,两妯娌久别重逢的欣喜, 可偏生柳氏涨红着脸, 翻来覆去地就是‘辛苦’、‘不容易’几个字,说得盛氏自己好没意思。

谢昭宁看着大舅母郁闷的脸色却笑了起来。

大舅母这话并没有什么坏心,她只是想同柳氏亲近些罢了。

随即马车里响起两道惊喜的声音:“昭昭, 昨儿我俩出门去了, 你真的来了啊!”

谢昭宁抬头就看到二舅母身后的马车上,探出两个少女的头, 皆是看着她笑容洋溢。

这是谢昭宁的两位表姐,姜芫和姜茜,都是二舅母所出。

两位表姐同母亲的性子并不相似,反而很是活泼大方,倒是同盛氏宛如亲母女般。热情地拉着她去马车上坐,让她窝在两人中间,拿出准备好的各色果子、糕点给她吃。

上次见面时,谢昭宁曾帮她们寻找到了不见的狮子猫,若非谢昭宁及时找去,那猫怕是会淹死在水塘里,就此两位表姐待她不一样起来。车厢里正躺着那只猫,雪白长毛碧绿眼睛,正躺在软垫上舔毛,并不怕人。

“昭昭你吃这个,这是咱们顺昌府特有的果子,里头是玫瑰花卤混着花生的馅儿,是我亲手做的。”姜芫手里托着一个海棠花模样的果子,要叫谢昭宁尝尝。

“昭昭你尝我这个,我是用芝麻红糖做的馅儿,香甜可口!”姜茜手里又拿着个金鱼形状的果子,也一定要谢昭宁尝尝。

两个表姐不喜诗词书画,偏喜欢钻研吃的。给谢昭宁吃了她们亲手做的果子,还非要谢昭宁说出个好坏来,谢昭宁为难起来,她们便为了谁做的糕点好吃而争执起来。谢昭宁看着她们争得热闹,坐在两个表姐中间也被吐沫飞溅,却觉得车厢内格外温馨,她伸手摸了摸那只狮子猫,想起自己上次为救它,还差点摔伤了。

狮子猫大概是认得自己的救命恩人,懒洋洋地喵了一声随便她摸。

随即外面传来热闹的说话声,透过窗扇看出去,只见是两位表哥拱着谢宛宁而来,两位表哥对谢宛宁甚是讨好,手里提着食盒,说她可以在礼佛的时候饿了吃。谢宛宁笑得身子微颤,美目流转,两位表哥便如打了鸡血般,更是振奋。争着要在谢宛宁面前表现,给她驾马车。

两位表姐看到此景,却轻哼了一声,姜茜道:“两个没脑子的蠢货。不知羞耻!”

姜芫往嘴里塞了个果子,也跟着点点头。

缓步走来的姜青山笑呵呵地看着,他是看着宛宁长大的,觉得谢宛宁孝顺懂事,昨天谢宛宁还将自己做的护膝送给了他,很是妥帖暖和,对两个孙儿喜欢她并无什么意见。

随即他又看到了谢昭宁,想到上次她任性顽劣,非要在屋中烤火,几乎将厢房烧了大半的事,脸色又冷淡下来。烧毁房屋差点累及下人性命,这是姜青山不太能容忍的。

谢昭宁轻轻一叹,知道此前的事的确是自己的过失,外祖父对自己有偏见倒也正常。

她对着外祖父屈身,外祖父只是淡淡点头。

不远处姜焕然和谢承义一起过来,谢承义这辈子于读书举业上极不擅长,知道大表哥竟然夺了解元,很是佩服。京东西路多少秀才,多少书香门第的郎君,多少年的寒窗苦读,能得一个解元,已经远不是勤奋能说的了,那是绝对的天资聪颖。

他佩服姜焕然,姜焕然正好几句话就将他绕晕了去。两表兄勾肩搭背仿佛关系极好。姜焕然正认真地跟他说:“你若入右卫,不必以功业去拼。你们右卫副指挥使有个毛病是喜喝酒,也喜欢斗酒,你潜心钻研喝酒之术,将他喝倒了,日后必得晋升……”

谢昭宁嘴角微抽,他这是出什么鬼主意!姜焕然就是这般人,表面看着仿佛一派正经,实则肆意妄为,任何事情在他看来是没有原则可言的,只要能达成目的的,便都是好事。譬如他日后想要控制僧牒发放,便劝新皇兴修庙宇,闹得天下民不聊生一样。他才不在意你日后是什么下场。

还比如他说冬日里鲜花若是不开,便用炭火去烘,花热了自然会开。她听了信以为真去做,却不小心点燃了西厢房。你若去怪他,怪什么?他只是这般一说,谁让自己听进去了要去做,谁让西厢房布置了许多幔帐,稍不注意就会被点燃。

只怪她前世自己蠢,竟如此轻易步步走入他的设计中,不过倒也不怪她蠢,这世上大部分的人都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但若不是他那番设计,谢昭宁觉得自己和外祖父也不会关系僵硬,因此谢昭宁看到他自然不喜,前世后来还有几次,她也步入他算计之中,弄得和外祖父关系越来越僵硬。幸好大舅舅和大舅母从不被他影响。

姜焕然看着谢昭宁,却是粲然一笑:“昭宁表妹倒是起得早!”

谢昭宁嘴角微动,她看到姜焕然的笑,就觉得他没安好心,总觉得姜焕然在谋划什么坏主意。他越是对旁人温柔,人家便越是要倒霉。

她随意地应了姜焕然,如此众人才来齐了,上了马车朝着三圣寺去了。

浴佛节的当日,热闹程度比之前还要更盛许多,前往三圣寺的沿途都有僧侣售卖佛花、香药水,人们头上戴着佛花,喜气洋洋,摩肩接踵。

待到了三圣寺的门口,则更是热闹,人来人往不说,两侧也摆了许多的摊位,僧侣、尼姑乃至普通平民,都在售卖香药水,手帕,鞋袜等物,也有头花,璞头,甚至小猫小狗,奇珍异兽。琳琅满目,看都看不过来。

两个表姐本就喜欢猫儿狗儿的,拉着谢昭宁的手不住地说:“昭昭,咱们礼了佛便去逛逛吧,瞧着可真是热闹!”

谢昭宁也有些心动,她回了汴京就一直在谢家宅院中关着,哪里见过这般热闹的景象。

因姜氏是顺昌府第一大户,待到姜家的马车缓缓跑来,姜家的家丁们便立刻跑上前,将两侧的行人都拦开,清净了寺庙门口。众郎君娘子们从马车上下来,只见早有一留着白色长须的僧侣站在寺庙门口,瞧穿着的袈裟,应是寺庙的住持,来接姜家族人进去礼佛。

待姜家人都进去后,家丁们才放开阻拦,门口的行人又都聚拢来。

谢昭宁看着心里暗自感慨,这要是在汴京,谢家就不会有如此待遇。天子脚下卧虎藏龙,小小谢家着实不算什么。

姜家众人都捧了香药水,姜青山在前头带领,以金盏捧香药水道:“祈愿君上安康,国泰民安。”随即将香药水浇在释迦牟尼佛的金身之上。

姜家人依辈分齿序上前供奉香药水,轮到了谢昭宁,她只在心中默念,只愿她爱的人身体安康,能长久地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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