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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昭宁是无论如何要去陪着说两句话的,何况母亲还喊了。

谢昭宁立刻去了荣芙院。

还没有进去,就听到大舅母的声音:“……你不知初搬来汴京,家里那两个小子多没见过世面,就这几天,拉着焕然把汴京上下名处都转了个遍!大相国寺就去了三次。他们还嚷着要来看你,这我如何能让,别吵着了你。”

昭宁走进去,只见盛氏正坐在姜氏床边陪着她说话,姜氏还是卧床养胎。但是人比之前已经好太多了,虽仍然是瘦,可皮肤有了莹润光泽,脸上也有了血色。听着盛氏的话,她也露出和煦的笑容说:“……让他们来就是了,我是不怕吵的。我也多年未曾见到他们了!”

母亲现在身子刚养好,什么也不知道,是觉得自己又好了的,故所有人都瞒着她,就是大舅舅大舅母来看母亲,也都是笑呵呵的,决不会让她忧心。

姜氏抬头看到昭宁,笑着招手道:“昭宁,快来陪你舅母坐坐!”

又对盛氏道:“她成日忙个不停,我知道都是在忙我的事,听说金明池要举办夺标赛了,各个世家都要去,你带着她出去转转吧!莫要整日闷在家里陪我,人也耽误了!”

谢昭宁走过去坐在舅母身旁的圆凳上,笑道:“老远便听到舅母说得热闹了,什么金明池夺标赛?”

盛氏就笑着说:“昭昭果然是太忙了,为着太上皇贺寿,京兆尹在金明池组织了夺标赛,据说这规模为近几年来之最。京兆尹这次下了大血本,夺得魁首之人便能得一颗鸽子蛋大小的东珠。现今这汴京的儿郎们,个个摩拳擦掌,盼着夺魁拿珠。赢了自然是出尽风头,引得汴京各娘子们垂青。所以这汴京大大小小的世家会去,略出挑的郎君和娘子都是要去的!”

姜氏想到汴京儿郎,听得更是心动,对谢昭宁笑道:“你去,你定是要去的!娘把头面和衣裳都给你准备好了!”说着转过头,让白姑去取来。

谢昭宁听到金明池,心中一动。正好得知母亲的药也在那里有眉目,或许她倒是真可以去一趟,亲自去查看万金丸的下落!

她觉得有些莫名:“母亲,您卧床养病,怎么准备好的?”

姜氏轻瞪她:“娘只是下不来床,又不是不会说话了,吩咐人去做不就是了!”

说着兴致勃勃地让白姑把她早就吩咐人准备好的衣裳首饰端出来,并非她寻常用的华贵模样,而是昭宁喜欢的深青淡绿的颜色,却是用银线细细地织出了银澜纹,衣襟上用银线绣出舒展的云纹。搭配的是一件金嵌羊脂玉的莲花冠,两只羊脂玉的簪子。又用心,又是昭宁喜欢的那般模样,不知道是何时就准备下的。

看着姜氏问她喜不喜欢的模样,谢昭宁强忍着心酸,笑着说:“我自然喜欢得很!”

姜氏见她喜欢,更是高兴了,低声对盛氏道:“……仔细给她留意着!”

她现在卧床,想着两个子女都到了年纪,便已经开始寻摸着为两人觅良缘了。谢承义自是不愁,他模样英俊,又已经有了官身,家世也不差,给他说亲的人不少,何况男子的亲事本就容易。而昭宁虽是生得这般好看,但毕竟有之前的名声在,又是从西平府回来的,来说亲的并不多。

可是昭宁这样好,她觉得昭宁足以配得上极好的郎君。这次金明池夺标赛上,总不乏有些门第,亦或是年少中举的,这些都是极佳的良婿,亦是汴京娘子们追捧的对象,只望昭昭能觅得一二,她不求昭昭能嫁得多么好,要有多高的门第,只要能过得恩爱和睦就好了。

盛氏自然知道姜氏是什么意思,也低声笑道:“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见着昭宁因给姜氏找药而发愁。她这次来,也正是想带着昭宁出去转转,散散心,毕竟急是急不来的。

此次金明池夺标赛的确是大场面。若是有什么好儿郎,她也想给昭昭留意着。

以前她觉得自己儿子姜焕然配昭昭最好,不是她说,论出身、品貌,还有解元郎这个名头,姜焕然无论是在顺昌府,还是在这汴京,都是被众世家娘子和夫人们追捧的。她们家才初搬来汴京,已不知多少官媒、私媒将家里的门槛都要踏破了,多少娘子由着点借针头线脑的理由,来家中悄悄张望。但是姜焕然自己无意,他祖父也想着等他考了省试,过了殿试再说。

但是只他不愿意这条,就已是经指望不上了,盛氏也不想强求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真把姜焕然逼急了,他能干出什么事谁也不知道,昭昭斗不过他,以后也不一定能过得好,她虽在旁,但她难不成还能一辈子看着两人?只能忍痛放弃了。

但是这汴京好儿郎还多得很,昭昭这般的好,哪里就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了!盛氏心里恨恨地想着,气恼儿子的慧眼不识珠。他除了样貌才学和解元郎的身份,别的又有什么好,脾气又差,眼睛长在头顶上!别的不说,昭昭定能找个脾气比他好的!

何况盛氏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那谢宛宁得了平阳郡主的青眼,平阳郡主便重视她得很,还特来信给谢家,说是要送谢宛宁去参加夺标赛,谢煊已经许了。

她心里对这谢宛宁是不屑得很,占了昭昭这么多年的地位不说,竟还有此前的那些行事。既然她去了,那昭昭必定是要去的,何况昭昭这些时日一直忙着她母亲的事,也该是出去散散心了。

第58章

盛夏将至, 金明池夺标赛前夕,汴京下起瓢泼大雨。

大乾宫宫宇层层叠叠,起伏不尽, 皇宫的檐头铁马,汉白玉石须弥座,阙亭朵楼,皆被大雨冲刷。

此时垂拱殿之外,无数臣子敬等奉见, 有些是刚冒着雨赶来, 朱色、紫色的从省服还尚有湿润, 更多的是守在垂拱殿之外, 手持板芴或是奏折的言官, 定要见君上。

有的声音含泣:“这等骇事, 决不能姑息纵容啊!”

有人言辞恳请:“定国公顾进帆之侄结党营私,把持瓦市私交, 一切皆有实证!”

更有激动的挥着板芴,激动不已:“君上若再不处置, 他侄儿今日当街打风闻弹人, 平日是不是要把台院和谏院也给撤了!”

终于有侍者出来道:“诸位请莫要喧哗,君上还未归来, 诸位便是说了君上也听不见的。”

其实这些人何尝不知君上征战夏州已半年未归, 但是君上回不回来是一回事,他们的态度是另一回事,来垂拱殿闹事, 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态度能够传到君上、传到太上皇的耳朵中, 才能表达自己对顾家的愤懑之情。

只是言官们无论闹成什么样,都无人理会, 禁卫军们只是尽职尽责地守在垂拱殿之外,决不许任何人在君上未回来的时候进入垂拱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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