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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舅舅舅母们所说的那片仙境般的土地去看看!后来她在临安时,听说汴京的种种罹难,异族踏临时大乾百姓所遭遇的种种痛苦和屈辱,她当时无比的想,如果庆熙大帝还活着就好了,如果他还在就好了,他绝不会让铁骑踏遍他的国土,他绝不会让她们受到这样惨烈的痛苦!
师父竟一直是这样想,他果然是庆熙大帝,他也应该是大帝!他一直心怀这样的宏图伟愿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所以先收复了西北,再除灭李家和顾家收拢权柄,现在他要推行改革,一切都一切,他都在按照自己预设的那条路去坚定不移地推进。她从未怀疑过自己对他的崇拜和信任,而这一刻她更是明白了,她就应该是崇拜他的!
可是在这个过程中,因为他做的事,有这样多的人却在误解他,痛骂他!明明他是这样的好,一心是为了国家和臣民,却被他们这样的误会,被他们这样恶意的揣测。
他们骂他冷酷无情,骂他玩弄权术,说他是昏君暴君。没有人能够理解他。
她现在想到他的孤独,想到那些骂名就觉得哽咽,就觉得心中阵阵的刺痛。她绝对再忍受不了他们这样的骂他,误会他。师父是为了臣民为了天下的,他们不该这样骂他,无论如何都不该!
昭宁捏紧拳头,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不想在师父面前哭出来。
这时候,李继在外面通禀,似乎有急事。他进来行礼后对赵翊道:“君上,严大人和司马大人他们已经进宫了,此时正在明堂商议……”
昭宁听到此浑身一紧,恐怕——那场最终的对峙要来了!
赵翊眼神一冷,却又平静道:“知道了,替朕准备通天冠袍吧。”
他才往外走一步,却突然有些身形不稳,紧接着咳嗽连连,昭宁和李继连忙扶住他。昭宁这时候才发现他面色有些白。李继担忧地道:“君上,您因为新政的事,本就已经熬夜忙碌好几日了,昨日又发了病,一夜都在抵御发病,您这时候需要静养。不然,就先不要管群臣之事吧……”
昭宁这才发觉自己的疏忽,是的,师父这些日子的确早出晚归,且昨晚才撑过了第一次发病,体内恐怕有些经脉受损的情况,需要静养,否则会留下病根,这是宋院首交代过的,她方才竟然忽视了!
赵翊却摇了摇头:“现在放任……日后新政更难以推行,去准备吧!”
昭宁心里更急。
她知道,严萧何和司马文到了明堂,恐怕又要集结百官抗议了,而师父这次已经动了杀心,可她绝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不想看到师父明明这样的好,这样深谋远虑,甚至不惜耗损自己的身体也要推行新政,却还要站出去被那些大臣反对,被他们写入史书里,留下千古的骂名。她看着赵翊山一样伟岸的身躯,可此时却苍白的脸色,她知道他这时候定是十分难受的,但他这样意志坚决的大帝,是绝不会将自己的难受说出口。
她轻声道:“师父,您先回去歇息吧。您才撑过了第一次发病,还需好生调息,至少等您养好了身体再去好不好?”
赵翊眉头微皱,想要再说什么,却又激起一阵咳嗽,顿时更说不出话来,脸色也越发白了。昭宁知道必定是没养好的经脉此时在作乱了,师父必须要马上回去歇息,她对李继身后之人道:“君上此时千万不能走动,立刻去叫君上的金舆进来,起驾回崇政殿去。”又对另一位内侍说,“你去请宋院首,让他马上去崇政殿候着。”
李继身后的人一愣,连忙飞奔出去吩咐。
昭宁则对李继道:“我立刻去请贵太妃娘娘也过去,你们先照看好君上。”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
然后她跨出门去,看到吉安守在门口,她对吉安淡淡地道:“明堂何在?带我过去。”
第146章
等昭宁到明堂外时, 天色也略微有些暗了。
明堂内此时正是几个反对派的要员汇聚的时候,严萧何、司马文、钱复功等七八人正围着两盆炉火坐着,方才传来消息, 说皇后娘娘竟然助君上熬过了一次发病,想必日后君上更可以福寿绵长。这本该是极好的消息,但是明堂这些人短暂的高兴之后,却又陷入了沉默之中,因为他们知道, 接下来他们可能会和君上产生一次史无前例的对峙, 即将可能会出大事, 甚至可能会死人。但是, 也决不能因为这些后果, 就不做这件事, 所以明堂中此时的气氛也十分肃沉。
听到通传,皇后娘娘竟然来了明堂, 众人皆极是不可思议。
娘娘虽是皇后,但也不过是个小姑娘, 这时候来明堂做什么?
他们皆站起来迎接娘娘到来, 片刻后,一个披着斗篷的纤细身影就在内侍的簇拥下, 出现在了明堂的门口。火光跳跃之中, 一只纤长的素手自斗篷之中伸了出来,将帽围摘下,抬首露出一张极清灵精致的脸。
众大臣见果然是娘娘亲至, 立刻行跪礼:“皇后娘娘金安!”
昭宁看了眼明堂。明堂修得并不十分华丽, 两侧是八张太师椅,正中挂着大乾太祖的画像, 殿中烧着火盆,又挂了六盏斗大的宫灯,将明堂照得十分明亮,果然堂如其名。几位反对变革的肱股之臣皆聚于此。
她让众人平身,但自己却没有落座。严萧何作为文臣之首,则拱手道:“不知娘娘这时候来此处,可有什么要事?”
因此前正旦祭礼之事,再加之昭宁刚成功帮助赵翊度过发病,几位大臣对她也比之前恭敬客气许多。
昭宁笑了笑,缓缓道:“自然是有要事,只是我乃后宫之人,按说并不该来此,不知诸位大臣是否愿意听我一言?”
严萧何道:“娘娘乃是国母,请但说无妨。”
昭宁目光严肃了些,她道:“我希望诸位大臣,不要再反对君上的变法。”
昭宁此话一说,明堂内立刻沸反盈天,自然都是对她的无知而轻蔑,或是对她的轻言感到愤怒。而这些情绪,也全部都在昭宁的预料之内,她来此处之前,就已经做好准备会遇到什么了。
其中面色最不好看的自然是司马文,他是反对变法的第一人。此前因为正旦祭礼之事,他还对皇后娘娘生了些好感,觉得她并非无能,但此刻听到这话,他却觉得皇后娘娘实在是过于幼稚了。
他语气极冷地道:“娘娘,我等并非坚持‘后宫不得干政’之辈,但变法乃国之大事,关系百万生民的存亡,关系大乾未来千秋万代的国运。娘娘年纪尚轻,向来是养尊处优,锦衣玉食。您如何能知普通百姓的疾苦,如何能知新政对他的严重影响?又如何能随意妄言此事?”
昭宁听到司马文的话,却笑了一笑道:“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