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69
得您这样的好……”
赵翊失笑揉了揉她的头顶,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很好,还这般像孩子一样哭,大概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吧。但昭宁不说,他便也不追问。
只是昭宁抱着赵翊之时,也不禁地在心里想,前世师父为何会对自己这么好,是因为她那时曾经救了他吗?但若只是因为如此,让她嫁给顺平郡王已经算是报恩了,何必这般几年如一日地暗中护她呢,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一种莫名的感觉袭上昭宁的心头,好似一层朦胧的薄纱,可她却始终看不透。
倒是这时候,有汪汪叫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只雪白的毛团子冲进了后院之中,毛团子只有四个月大,全身的毛还带着些卷,一对黑葡萄般的眼睛湿漉漉的。它很是活泼,看到昭宁便朝她的方向冲过去,要她抱抱。它身后跟着的是负责照顾它的樊星。
这只便是昭宁从贵太妃那里抱回来养的狗崽,大乔的大女儿,昭宁给它取名为吉祥,吉祥在崇政殿养了几个月之后变得活泼又粘人,尿尿都在它专门的净桶里,很聪明,昭宁疼爱极了它。
看到吉祥进来,昭宁倒也不哭了,俯身将吉祥抱住怀里逗它,破涕为笑道:“吉祥刚才去哪里玩了,太妃来看你你都不出来,调皮鬼!”说着捏了捏吉祥湿漉漉的鼻子。
吉祥虽然不会说话,却汪汪叫了两声回应她,然后舔昭宁的脖颈和下巴,小尾巴转得像陀螺,热情极了。
赵翊看着昭宁和吉祥这般的亲近,眼睛微眯。
昭宁初准备养狗之时,他与昭宁达成协定,狗只能养在外院,决不许上床。但是狗怎会受人管,尤其是吉祥还格外愿意亲近人,于是没多久就打破了不能进殿这个规矩,再没多久昭宁就悄悄将它带上榻一起睡,自然,是他不在的时候。赵翊有次回来发现的时候,发现她悄悄带着狗一起睡,她看到他之后,还试图将狗藏进被子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导致这个变化的主要原因是昭宁,是她纵溺吉祥。但这小东西对他也一样亲近,很是讨好,昭宁又喜欢极了,他也不好将之扔出去。
总之,便成了今天这样。
赵翊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盏茶喝,看着昭宁和吉祥玩,但心中却又浮出一丝似有若无的情绪,他知道昭宁是极喜欢孩子的,可是两人却不能有孩子,昭宁大概……也是觉得有些孤寂吧。
他垂眸喝了口茶,然后道:“昭昭,你若是喜欢孩子,再过段时日,可以从宗室里挑一个合适的过继来养。”
昭宁听到赵翊的话微愣,再看看吉祥正缠着自己要扔球玩,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她笑道:“其实我也还好的,师父不必麻烦!”
她虽然喜欢孩子,但既然不是她和师父的孩子,她倒也没什么执念。
赵翊缓缓一笑,让昭宁走到他身前来。可吉祥比昭宁跑得更快,它是个聪明极了的小狗,大概知道这位男主子才是重点讨好对象,跑到他面前来撒欢打滚,还舔他的鞋,看得昭宁脸色微黑,这小混球刚才还舔她的脸呢……
赵翊却笑起来。
他想拉昭宁坐在自己怀里,细细地问她今日做了什么,有没有好生吃饭,两个人一起好好赏这如云霞般的海棠花时,李继却进来通禀了。
昭宁连忙避开,坐在一旁佯装镇定地喝自己的茶,不顾杯中的茶都已经冷了。
赵翊低叹,但还是站了起来,走到了后院的山墙边听李继低声禀报。
昭宁望着两人一个侧身一个直立的背影,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段时日,有什么人来禀报问题时,师父好像都要避开她一些听,以前好像师父是从不避她的。
紧接着她又觉得,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许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师父不想让自己听了烦心罢了。
她重新洗了杯盏,让青坞去拿师父喜欢的顾渚紫笋茶来,亲手烹给师父喝。她现在也学会了赵翊喜欢的烹茶法,现在烹出来的火候,能得到赵翊点头说一句‘不错’了。
等李继通禀完退下,赵翊才走回来。
而昭宁的茶也已经烹好了。
她给赵翊倒新鲜的茶,见赵翊面色略微有些凝重,便问道:“师父,可是有什么大事?”
赵翊似乎正在沉思此事,片刻后道:“说是大事倒不算,只是有些奇怪……驻守河间府的一支厢军巡视河间府边境,竟莫名消失了,河北东路的指挥使找了数日,尸骸衣冠也不见。所以上报。此事古怪,但朕立刻要南巡,也没空去查探。”
昭宁听到此事,心中却猛地一跳,一时竟没提稳小壶,使得刚烧好的水溅了出来。
幸而赵翊极其眼疾手快,将她的手稳住道:“昭昭,怎么了?”
昭宁心跳如雷,根本静不下来。因为前世,契丹大举开始进攻大乾,就是从河间府这件事开始的!先是河间府有一队厢军离其消失,紧接着出现在了百里之外的契丹族,并被他们污蔑是来偷盗他们的军情机密,由此开始引发两国的冲突对立,战争在接下来的三个月内大范围爆发,半个国境都牵扯了进去!后来前世的师父虽打赢了这场仗,却在回途意外逝世。
可是……可是前世此事分明发生在庆熙五年,现在才庆熙三年,为什么这件事提前了足足两年发生,这当中究竟有什么变化是她不知道的?
昭宁心乱如麻,顿时有种事情失去控制的感觉。
她在这几个月早已经探查过了,以太上皇的心智,他是不可能害得了师父的。而襄王五大三粗,平日里最大的乐趣就是喝酒,手中早没了实权,与太上皇早已没有往来,他也不会是凶手。那么凶手到底是谁?亦或者,师父死在回途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可这个意外究竟该如何避免,师父这一世还会死吗?
一想到这些,想到眼前宁静而温馨的生活可能荡然无存,师父可能还会长眠于冰冷的异乡,昭宁如何能不焦急。
但是看着师父担忧的神情,昭宁轻轻出了口气道:“没什么,只是也觉得太过离奇了。”
凡事急是急不来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何况既然这件事情发生了改变,别的事情也会相应改变。如今的师父身体康健,更胜过前世,未必就会如前世一般死在回途。昭宁想到这里,倒也稍微安心了些。
赵翊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她,道:“南巡的行程已定,我也不能去查探,只能派冯远去看看了。其实这样诡谲的事,最好是派一个更懂军事之人去,我倒是有个人选,只是他不愿意……”赵翊顿了顿,并未继续往下说,而是问昭宁,“这次南巡要去巴蜀,昭宁可想同我一起去巴蜀看看?”
昭宁知道这次南巡,是几日前就定下的,巴蜀推行新的新政改革很奏效,君上去南巡是鼓舞民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