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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张电影票,还预定了中档餐厅的座位。

结果阿夏看见我这副尊容,笑得打跌,说我的衣服像是偷来的。你问我得手了没有?兔崽子!你母亲又不是钱包,我又不是扒手,什么得手不得手?再这么说话,我就在你的脸上得手一番。

我那时候连碰她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又有文青病,假装清高傲慢,不肯正眼看她。看电影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别的情侣抱在一起痛哭,我们俩连吃爆米花都分桶。我偷偷用眼角余光瞟她,希望她也能偷偷看我。后来电影结束,我们到餐厅吃饭,我说要八分熟的牛排,阿夏就跟着我一起说要八分熟的牛排,结果又干又硬又难吃,牙都快磨得抛光了,更是没机会说话了。

段野,你说什么?‘牛排没有八分熟’?要不怎么说你是猪脑子呢,我那时候哪里知道这个,我是爱装相的真土包子,阿夏为了照顾我的面子才跟我说了一样的话。你连你母亲一根头发都比不上,她这样聪明的人,不知怎么会生下你。难怪那个什么狐狸不待见你。

这次约会之后,我又羞又愧,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敢再回学校门口摆摊。谁知道阿夏竟不来了。

我以为她看穿了我这个土包子的心思,厌弃了我,心里难受得很。一想到我和她的最后一次见面,竟然连话都没能好好说,只顾着自己那点可笑的自尊,更是觉得自己混账。我失魂落魄的,不知给多少客人算错了账。”

段鸿迹说到此处,便停了下来。

段野急切道:“然后呢?然后呢?”

父亲和母亲生了他们三个孩子,这感情不可谓不深厚,父亲的成功经验绝对值得借鉴。当然,这不是说段野真想让赵若明给他生孩子了!段三少只是好奇,好奇。

段鸿迹顿了顿,瞟了段野一眼,心说养儿防老果真是放屁,段野这副有了心上人就顾不上爹的架势哪里像能防老的样子。

段成放白了段野一眼,给段鸿迹倒了一杯水。段鸿迹喝了两口润了润喉,才继续缓缓地说了下去。

“我永远记得那天。那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我摆了两三天摊子,浑浑噩噩的,干脆不摆了。回到我那个破出租屋里躺了一天。茶饭不思,水米未进,身上热得能蒸鸡蛋,嗓子渴得冒烟。

我以为我要死了,我心想,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这样想着,我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了阿夏。我心想,我真是痴心妄想。做梦也能梦到她。

我说:‘你来接我了吗?’

阿夏没回答,我便以为这果然是做梦。结果她忽然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脸——就像这样。”

说到此处,段鸿迹薅过段野的头,拍了拍段野的脸。段野的脸上顿时多了一个清晰的红印。

段野怒道:“老头子,你示范就示范,干嘛找我?二哥明明离你更近!”

段成放看了段野一眼,眼中迅速闪过了什么,快得让人完全看不清。

“我感觉到痛,睁开眼睛,才看清楚,眼前真的是阿夏。她穿着一件土气的红衣服,脚上却穿着一双胶鞋,别提多滑稽了。

我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阿夏就一把拉住我的手,对我说……”

段鸿迹微微闭上眼睛,似乎被囿于长久的回忆之中无法自拔。就连没情商的段野,也微微察觉到了某些异样,不再吱声了。

段鸿迹沉默良久,才道:“她说,‘段鸿迹,我们逃走吧。’”

我们逃走吧,不要被命运找到。

第236章 煲汤

“我其实一句话都没有听懂,但确实欣喜若狂,忙不迭地收拾了全部的家当,跟房东结算了房费,就跟着阿夏走了。连去哪儿都不知道。只要能跟着她,去哪里我都不在乎。

我们逃到了海城,那个时代,这里遍地是黄金,我们在这里安了家。

来的路上,阿夏才告诉我,她的父母联系阿夏,说她父亲病重,让阿夏回家见他最后一面。结果回到家,阿夏才知道,他们用几万块的彩礼把她卖给了村里的首富。——段野,你又笑什么笑?你的牙也不想要了!

村里的首富,听起来挺可笑的,但在当时,确实能够决定阿夏的一生。那个暴发户那年四十多了,据阿夏说,离了一次婚,脸上的褶子多得能把人夹死,癞头像一个月球,肚子挺起半个地球。卖掉阿夏的钱被用来给她弟弟当彩礼,盖大房子。阿夏被关在房间里,换上婚服,她的家里人怕她逃跑,还把她的鞋子拿走了。阿夏一直在等待机会逃走,终于,在她弟弟来给她送饭的时候,阿夏打晕了她弟弟,穿上她弟弟的鞋逃走了。

怎么不笑了?段野?你这时候知道生气了?早就说过,你连你母亲一根头发都比不上。她比你还小的时候就能打晕她弟弟了,而你,每次打架只能挂一脸彩,让我和你哥替你去赔钱。

阿夏快被气死了,发下宏愿,说她要战胜村首富,成为县首富。回村之后把百元大钞换成冥币,甩她父母和弟弟一脸。

后来我们到了海城,海城真大啊,我们两个的故乡和这里一比,就像大海中飘着的一片浮萍。阿夏又改了心愿,觉得县首富不够气派,要做就做海城的市首富。结果那两年海城的市首富被以四大家族为首的世家们联手搞破产了,一气之下跳了黄金海。阿夏吓得不轻,说市首富还是保守了,要做就做世界首富……”

段鸿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段成放留意着父亲的神情,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对方脸上的表情已经全部消失了。

这些事情,父亲从未对他们说起过。

不知为何,段成放心中忽然升起了某种巨大的恐慌,仿佛今天的谈话是某种不祥的征兆似的。

段野皱了皱脸:“老头子,这些事你从前怎么没跟我们说过?”

段鸿迹顿了顿,垂下眼睛,含混不清的说道:“因为……快了。”

什么快了?快了什么?

段成放忍不住站了起来,刚想问出口,便听到了“桄榔”一声!

段成放愕然回首,只见段野的房间玄关处,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人。

江绘伊睁着一双大眼睛,眼圈已经红了。她的脚下,躺着一个可爱的胖乎乎的保温桶。刚刚那声巨响,就是保温桶落在地上的声音。

江绘伊怎么会在这里?

段鸿迹看了一眼江绘伊,竟然没有发脾气,只是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江绘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听继之说你受伤了,就、就煲了汤来看看你……对不起,弄脏你……弄脏……”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忽然捂住了嘴,剧烈地呜咽了一声,背过身跑了出去。

胖乎乎的保温桶呆呆躺在地上,像个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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