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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来查验这种东西?”

又见天色渐晚,念着若是耽误了时辰,等宫门下钥可就极为不便了,于是向他道别:“已是这个时辰了,我得先回宫去了。”

谢行玉拉着她的手,显然有些不舍,“算来,我们可好些时日不曾见了,这些时日,我心里一直想着你。”

他向来是这样的性子,便是情话,也总是想到了,便说出了口。

江奉容听得这话,面上不由染上薄红,她虽将他的手拍开,可却还是低声应了句,“我亦想着你。”

说罢,她便逃也一般地上了马车,连带着将车帘也拉得紧紧的。

四下寂静中,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地快极了,脸上的灼热感仿佛能将整个人烧起来。

她从来不是能将这种话挂在嘴边的人。

直至芸青掀开车帘进来,江奉容才算压下那阵心绪,又想起来一桩事,连忙掀开车帘往外面瞧去。

正好见谢行玉立于一旁。

她也并未再有什么不自在的,只直接开口问道:“二小姐与赖府那桩事,她可与你说了?”

“嘉莹与我说了。”提及此事,谢行玉声音有些发冷,“赖家的人竟敢如此算计嘉莹,我自然不会放过他们的,只是如今我刚回来,而落在赖家身上的那一桩案子又有些棘手,怕是得等上些时候才能了结此事。”

江奉容点头,“此事有你在,也就没什么可担忧的了,想来那赖家定是逃不过去的。”

谢行玉又道:“那日之事嘉莹与我说得细致,若不是你,当真不知最后会是何种景象,嘉莹性子骄纵,或许不会说些好听的话,但她心里是感激你的。”

“我知道的。”江奉容看向天边已经烧成一片的云霞,道:“那我便先回去了,你方才从秦川城回来,一路劳累,这几日也好生歇一歇。”

谢行玉道:“好。”

如此,江奉容便吩咐车夫动身。

谢府到皇宫虽不算太远,可多是弯弯绕绕的集市,亦是过了半个时辰才算赶到。

好在此时宫门还不曾闭上。

江奉容与芸青二人都甚为庆幸,毕竟若是赶不回宫中,她们可就当真连个歇脚的地儿都寻不着了。

多日不曾回来,如今再踏入漪春殿,却总有一种古怪的陌生感,江奉容将目光放在满满堆了一桌子的礼品上边,皱眉道:“这些是何人送的?”

芸青自然不知,她从外间唤了个宫人进来,问道:“你可知晓这些东西都是何人送的?”

那宫人看了一眼堆满桌子的礼品,解释道:“这些都是上京各家小姐,还有宫中各位主子所赠,为的是恭贺小姐与谢小将军的婚事。”

听得这话,江奉容觉得有些好笑,“这婚期方才定下,却连贺礼都送到我这儿来了。”

这自然不是因着江奉容的身份,而是因着谢家。

如今的谢家,可当真是如日中天。

谢皇后与圣人纵然不和,可依旧是谢家的人占了皇后的位置,谢行玉又是个争气的,自然不容小觑。

那些人寻了巴结的机会,如何会放过?

那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道:“这些都是贵人们的心意。”

江奉容走上前随意地翻开了几样东西,大约都是些贵重的珠宝首饰,正当她觉得有几分无趣之际,却瞥见这一堆精巧的礼盒中有一个瞧着极为普通,甚至有些粗糙的木盒。

她一愣,下意识拿起那木盒,问道:“这是何人送来的?”

第十九章

芸青也瞧见了这有些廉价的木盒,实在有些奇怪道:“怎地会有人拿这种东西来送人?”

实在不是她眼光高,只是能往漪春殿里送东西的人都不会是什么寻常身份,既是送礼,那至少是要拿得出手的。

送这样的东西过来,怕不是为了庆贺,反而有羞辱人的意思。

那宫人看了一眼江奉容手中的木盒,因着这东西实在与众不同,所以她很快想起来这是何人所赠,连忙道:“这是太子殿下拿过来的东西。”

“太子殿下送来的?”芸青更是意外,“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寻常人倒也罢了,竟是太子殿下特意送来的贺礼,那边只能想着这其中是否是别有深意了。

那宫人却又道:“但奴婢记得,太子殿下将东西送来时似乎还说了什么,是了,殿下说这东西是三殿下托他送来的,这应当是三殿下赠予小姐的贺礼。”

“原来是三殿下……”江奉容将那木盒打开,瞧见里边是一支素色的簪子,做工与材料自然都是无法与宫中的物件相比的。

只是如今的隋璟身在西山大营中,为了这一支簪子,想来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芸青显然也是想到这一层,颇为感慨道:“不曾想到三殿下竟有此心思。”

江奉容却并未多说什么,只将那簪子放回木盒中,而后吩咐道:“将这些东西全部都登记收好罢。”

那宫人应了声“是”,可却在瞧见其中一方精巧的锦盒时开口道:“此物方才是太子殿下送来的贺礼,小姐不瞧瞧吗?”

江奉容只瞥了一眼那锦盒,便了无兴致地摇了头,“都差不多是那些物件,你一一登记了收入库房便是。”

那宫人这才垂首应下。

一夜过去。

翌日一早,便有明宣宫的宫人前来传唤,说是圣人召见。

江奉容心下猜到大约是与婚事相关之事,自是不敢耽误,换了衣裳便往明宣宫方向赶去。

只是到了那处,守在殿外的李沛却不急着带她入殿,反而道:“江姑娘,陛下眼下正在与朝臣议事,请姑娘在书房稍候。”

江奉容一怔,又听李沛道:“这亦是陛下一早吩咐过的。”

既然是圣人的意思,江奉容自然不好多说什么,于是只点头应下,而后便跟着李沛进了御书房。

进了里间,李沛见她只垂首站立于房中,便道:“江姑娘坐着等便是。”

江奉容虽然面见圣人的次数总共不过寥寥几次,可去极为清楚其中的规矩。

若非朝中重臣,哪里有资格在此处坐着与圣人交谈?

李沛虽如此说了,可她却还是不敢这般肆意,便道:“阿容站着等候陛下前来便是。”

李沛一笑,“江姑娘何必如此,陛下此番传召之事有事要与姑娘相商,又不是要让姑娘过来受罚的。”

“况且,陛下也特意吩咐了,朝中之事大约还需要些时辰才能了,让姑娘在此处喝喝茶吃些点心,只当是在自己家中便是。”

李沛都如此说了,江奉容便也只得依着他的意思坐下。

只是心头却越发觉得古怪,虽说往日圣人确实也曾说过类似的话语,可却与今日不同,今日好似……太过刻意了些。

李沛却不曾再多说什么,只恭敬道:“江姑娘在此处稍候片刻,奴才这便吩咐人送上些茶水点心来。”

江奉容道:“如此,多谢公公了。”

李沛道:“姑娘客气。”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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