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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看那侍从一眼,直接将人抱进了主殿之?中。
那日他身侧侍从的神色,芸青直至现在都还记得极为清楚,惊愕中夹杂着几分莫名的激动,脸上仿佛明晃晃地写了几个大字“我不是在做梦吧”。
江奉容听得这话也是颇为意外,难怪这殿宇之?中有?着与隋止身上极为相似的安神香气息,原来这便是他素日居住的所在。
看来隋止待她,确实算是用心。
不过越是如此,江奉容心中反而越发不安,她神色严肃了几分,道:“你可知太子?殿下?所在何处?”
芸青点头,“奴婢听外间伺候的宫人说殿下?才下?了早朝回?来,应当是在书房处理政务。”
“书房在何处?”江奉容道:“我们得回?去?了。”
芸青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她的手臂处,那处虽然已经被包扎妥当,但她亲眼见?过那伤势如何严重,便迟疑道:“小?姐,咱们为何不在这儿多待两日,反正江家的人又不管咱们,宫中的太医医术不是外边的大夫能?比的,太子?殿下?对您也是极为用心,若是回?了江家,周氏,江怀远都不是个安生?的,实在不是个适合养病的地儿。”
“芸青,你可是忘了,我与谢朝已经定?下?婚事了?”江奉容皱眉道:“我留在此处,或许现在是无人知晓的,但多在此处待一天,被人拿住把柄的可能?性便也就越大,我的伤势既然并不至于让我到卧床不起的地步,便不当久留。”
芸青叹了口气,点头应道:“奴婢知道了。”
如此,江奉容简单收拾一番,便由芸青引路去?了书房。
因着她本就居于主殿,所以与书房相隔并不远,不过几步路而已。
行至书房门?前时?,守在外间的侍从唤做赵献,他一瞧见?来人是江奉容,便三两步迎上前来,笑着道:“江小?姐醒了,身子?可好些了?”
江奉容见?他态度如此恭敬,便也客气应道:“身子?已经好了不少?。”
又问道:“殿下?可在里间。”
赵献连忙点头,“殿下?在呢,江小?姐直接进去?便是。”
“这……”江奉容并不知此时?隋止在里间处理何种事务,自己贸然进去?是否会有?不妥当之?处,所以有?些为难道:“这怕是有?些不妥……”
赵献一愣,很快意识到江奉容的意思,但却?道:“没什么不妥当的,殿下?方才还念着江小?姐,若瞧见?江小?姐已是安然无恙,想来定?会高兴的。”
他这话说得暧昧,江奉容听着,心下?也不免觉得有?几分不自在,便只得勉强应道:“好。”
不过走到书房门?口,她依旧是敲了敲门?,等里间传来隋止的声音,“进。”之?后才推门?踏入里间。
“江小?姐。”隋止抬眸看了她一眼,而后目光又再度落回?到翻开的折子?上,“身子?这是好些了?”
江奉容向他福身行了一礼,点头道:“多谢殿下?救阿容这一回?。”
隋止道:“不必言谢,你亦曾救孤一回?。”
他如此说,江奉容便也不曾再继续坚持,而是开口说明了来意,“殿下?将我带回?宫中,寻了太医帮我医治,我心中很是感激,只是……如今我却?并不适合再久居于宫中,既然身子?已然无恙,自然不当再麻烦殿下?。”
“所以来向殿下?告辞。”
江奉容将这一番话说完,便以为他会随口应下?。
毕竟他性子?向来如此,如今能?救她一回?,应当也是因着当初在隐山寺时?,江奉容曾救过他的缘故。
如今既是已经还了她的恩情,自然已是两清了。
可不曾想隋止却?忽地道:“不麻烦。”
江奉容一愣,“殿下?说什么?”
隋止抬眸看向她,神色认真道:“你在东宫,于孤,不算麻烦。”
四周寂静了一瞬,江奉容亦是不曾想到隋止会如此说。
她迟疑了片刻,方才开口道:“殿下?,我是谢将军未过门?的妻子?,如今留在东宫,实在于理不合,即便殿下?与我皆是问心无愧,但殿下?应当知晓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间的道理,瓜田李下?,总不免生?出祸端。”
隋止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最终才道:“孤让人准备马车。”
江奉容便知晓自己这是说服他了。
其实即便隋止不答应,江奉容想要离开东宫也是有?法子?的。
只是若有?隋止帮衬,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此处了。
就仿佛是从不曾来过这儿一般。
东宫的人做事效率不低,不消多时?,一辆不起眼的灰布马车便停在了外间。
江奉容向隋止福了一礼,而后才与芸青一同上了马车。
马车因着隋止的安排,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宫,极为平稳地往江府的方向驶去?。
第三十一章
而马车中的江奉容却始终心事重重的模样?。
她在思索如何应对接下来之事。
从芸青口中得知, 她从祭奠父亲母亲那日之后,又是已经足足过了一个日夜。
这一天的时间,说长不?长, 说短却也不?短。
倘若不?能有说得过去的缘由作为?解释,难免会惹人闲话。
好在江奉容并非寻常世家贵女, 江家之人亦是不?会在意她的事。
至于她的声誉, 自然也不?会太过看重。
如?此,想来只需一个能说得过去的由头,此时?便也能就此过去了?。
至于谢行玉那边,江奉容思忖片刻, 到底还?是开口道:“芸青, 我们这两日之事,无论是遇上贼人还?是来过东宫, 都不?要与谢朝提及。”
芸青愣住,“可若是这般, 这两日, 该当如?何解释?”
“就说……”江奉容迟疑道:“就说我们下了?山之后遇上大雨,于是便就近寻了?一处客栈对付了?一夜。”
芸青虽然应下,可显然还?有几分不?解,“谢将军那日之事,确实是做得有些过了?,但咱们也不?至于骗他吧。”
在芸青看来, 不?论是那日在山林之中遇上了?贼人,还?是在东宫待了?一天一夜,都不?算是值得隐瞒谢行玉之事。
可对于这些事, 江奉容心中却有另一番考量。
她道:“谢朝自是值得相信之人,按理来说, 这一日所发生之事,我都应当与他坦诚相待,只是……这些事于一个尚不?曾出嫁的女子而言,总不?算好事,他若知晓,说不?定会在心中留下根刺也未可知。”
江奉容在宫中那样?多年,早已养成小心谨慎的性子,纵然与谢行玉感情再如?何深厚,却也依旧会想给自己留些余地。
听完这一番话,芸青亦是明了?江奉容心中所想,于是认真点了?头,“小姐放心吧,这回的事儿我便都烂在肚子里,任凭是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