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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试他就是了,若是他并非对我真心实意,不论从?前情?意如何,该割舍的,我亦是不会?流连。”
听她?这话说得认真,赵文婴内心也安定了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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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止从?常宁宫离开之后不曾回东宫去,而是转头去了昌庆宫。
一个时?辰以前昌庆宫的守卫就已经来向他禀报过,说是隋璟在殿内打砸了不少东西,一直叫嚷着说是要见他。
这一日发生了这样多的事,隋璟更是从?云端中跌落深渊,他心中定然?有许多不甘,想见隋止一面也是正常。
隋止到了昌庆宫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外间的守卫见了隋止过来连忙上前行了礼,而后道:“许是里间能打砸的东西都已经打砸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倒是安静了许多。”
隋止“嗯”了一声,正要抬步进去,那守卫却?又神?色迟疑道:“殿下小心些,三殿下情?绪不太好?,万一……”
隋止明白他的意思,隋璟如今沦落到这般境地,恐怕早已是什么也不在乎了。
他心里头怨恨着隋止,做出什么事来也是不奇怪的。
隋止颔首,而后进了殿内。
里间果然?如同那守卫所言,能打砸的东西无?论是各式花瓶摆件,还是茶盏酒杯之类的器物都被摔了个粉碎,地上几?乎是铺满了碎瓷片,连个落脚的地方都寻不着了。
从?隋璟去了西山大营后,性子便与从?前大不相同了,再加之少年正是长身子的年纪,不过数月不曾见,模样也有极大的变化?。
这会?再度见了他,隋止当真觉得他浑然?如同换了一个人。
可如今再见他受了气便将满屋子东西尽数砸个干净的模样,才意识到他骨子里其实还是不曾变的。
不过是谢皇后日复一日的在他耳边念着那个位置,圣人又从?不将他放在眼中,时?日久了,积压在心头的那些情?绪总归会?有爆发的一天,而去西山大营便是恰恰好?给他提供了这样的一个时?机。
这才有了后边的这些事。
隋止轻轻摇了摇头,而后往里殿走去,没走几?步就看见了瘫倒在床榻边的隋璟。
他仿佛浑身的气力都已经尽数被抽干,连眼神?都是涣散的。
直至看见了隋止进来,他才终于抬起了眸子,“兄长,你来了。”
他从?前是最?不愿意唤隋止的,如今发泄了一通却?反而能心平气和地唤他一句“兄长”了。
“你不是想见孤吗?”隋止目光淡淡地看着眼前人。
隋璟顿了片刻,才忽地笑了笑,“对,是我要见你的,兄长算计了我这样久,总该给我个说法吧。”
事到如今,再多原本看不明白的事情?都已经变得清晰明了,但其中有许多事他却?依旧不曾理出头绪来,所以到底还是想再见隋止一面。
“那吴由……”提及这个名字,他唇边那几?分僵硬的笑意也渐渐敛下,“他一直都是你的人。”
隋止从?前还掌管着西山大营之时?,吴由一直是在他手底下做事的。
两人之间有几?分情?份其实也不是什么奇怪事。
而隋璟当初想将吴由收为己用时?也并非没有因着此?事有过顾虑,只是后来吴由在隋璟面前有意无?意地透露过许多对隋止的不满,加之隋璟又恰好?握住了他的把柄,这才算是信了他。
但如今看来,一切恐怕都尽在隋止的掌控中。
隋止并未否认,只道:“你早已有了这般心思,即便没有吴由,你也会?寻得旁人相助,难道不是吗?”
隋璟一愣,而后竟是直接点了头,“也是,如此?说来,我落得这步田地,却?也不算冤枉。”
他这样说,隋止倒是有些意外。
但话已经说清楚,到底没有再多费口舌的心思了,于是道:“往后你好?生在这昌庆宫中住着,吃的用的都不会?缺了,等过些年头你年岁大些,孤再另外作安排。”
说罢,抬步出了殿门。
他这般说并非只为了表现自个仁厚,而是当真没有将隋璟一辈子关在这昌庆宫的念头。
他做错了事,但隋止向来是知晓他的困境的,他做出这般选择纵然?是心底存了野心,可若非谢皇后步步紧逼,他亦是不至于落得这步田地。
隋止即便当真只是顾念着那几?分少得可怜的兄弟情?谊,也不至于要折磨他一辈子。
只是往后如何,却?还要看他自己罢了。
隋璟大约是不曾想过隋止会?这样说,他猛然?抬眸,怔愣地看着隋止远去的背影,眼底头一回生出一些迷茫来……
这一夜隋止除了来昌庆宫见了隋璟之外,还去见了谢行玉。
而此?时?谢行玉的待遇比起隋璟自然?是差了许多,他独自一人被关押在狱中,早已没了往日的意气。
隋止来见他时?他看起来倒是并不太意外,似乎早已预料到隋止会?出现在此?处。
“谢家原来是并不参与这些的。”隋止大约有些惋惜,说话间还轻声叹了口气,“谢将军更是如此?,即便谢皇后的心思表现得如何明显,将军也始终不曾应下,孤原来以为,至少将军会?一直守住本心。”
可谢行玉却?冷笑道:“可谁让殿下将她?占了去呢?”
隋止神?色一顿,便听得他接着道:“是殿下,令我头一回觉得那权势是如何压人,若我不行这险招,便永远也不能得到她?,我不知若是殿下是我会?如何选,可我不曾后悔。”
隋止明白他口中的“她?”是何人,却?并不曾多作解释,只道:“什么‘占了’,什么‘得到’,她?从?来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物件,一切自然?是她?的选择,她?也该有这样的权力。”
无?论是从?前的谢行玉还是如今的他,看似千差万别,其实说到底是并未有什么不同的。
他这样的人,即便当初并不曾遇到阿嫣这样的女子,他与江奉容也始终不可能好?好?在一起的。
隋止的话,谢行玉显然?不曾听进去,他只道:“不论我与阿容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她?与我毕竟有这些年的情?份在,她?与殿下之间却?生疏至极,她?那样的性子,怎么会?轻易变了心意,不过是恼我负了她?罢了。”
“可就算如此?,我相信她?心底有一处地方,总还是念着我的。”
他是当真这般想的,此?时?如此?说,也是故意说给隋止听的。
他知晓这一回自己是彻底败了,可到底还有些不甘心。
除却?权势,他在意更多的是江奉容,那对于他而言似乎早已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某种已经成为执念的战利品。
当然?,他自己并未意识到这一点。
隋止看着眼前的人,不自觉想起夜里被自己拥入怀中的女子,忽地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便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