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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了吗？
而此时，正在往这边赶的纪雀，身上的玉简开始发热。
她掏出了亮起的玉简。
打开玉简，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青春期，跟你说件事。”久清图的声音带着欢乐。
“嗯，您讲。”
久清图看到屏幕中的纪雀，也看到了她身后的越长夜身上。
久清图收回了目光看向纪雀。
看着纪雀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罩帽遮住整个脸，乐了。
“还穿这么严实呢？你除杀黑山羊的时候，露脸的镜头还给了特写呢！哈哈……你暴露了！”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纪雀整个愣了一下，“啊？”了一声。
“啊什么，够资格观看光屏的人们都看到了你的样貌呢。”
他如果还是雀儿城普通老师，肯定不会知道。
但他如今是新圣，四大学院联合训练的光屏，他想看就能看。
纪雀很明显没有想到，就那么一会儿，还真被镜头看到了？
她挠了挠头。
“之前是担心你太弱，所以才猥琐发育，隐藏着。”玉简里，久清图道，“你现在已经突破到越凡阶中阶，按照你现在常的修炼速度，渡雷劫到控天境也不会需要太久。”
“已经有了足够的自保能力。”
“何况你现在有冷柳月，他是个厉害的，等闲人伤不了你了。”
“你要不要考虑公布身份？这样你可以获得整个七州八荒最顶级的资源培养，所有一切都会以你为重，你可能以更快的速度成长。”
纪雀听着久清图的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深思着。
片刻之后，久清图又道，“我现在是控天境高阶，即将突破定世镜。”
“有我在，也会护着你。”
纪雀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是护着不护着的事儿。”
在无妄的影响下，她现在试图找一个能让乱世和平相处的办法。
而与越长夜之间，也需要一个满意的相处模式。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
“即使公布身份，获得更多的资源，对我来说也没有太大的用。”纪雀道，“人族的资源并不一定对我有用。”
“还是得靠我自己突破。”
圣子墓那十年，已经让她学会了不依靠。
自己的路，还得靠自己一步一步走。
“那怎么办？”久清图问，“你继续装？”
纪雀想了想，“就这样吧，懒得多解释。只要他们不在我面前问。”
只要别人不问，她就当不知道。
而且……
“有件事我没跟旁人讲过。”纪雀微微偏头，声音带着奇怪。
“什么事？”
“自从在云雷秘境中除杀黑山羊之后，感觉身体好像变得沉闷。”纪雀道，“有时候感觉喘不过气。”
这也是她除杀黑山羊之后没有再除杀的另一个原因。
她感觉到了身体有些变化。
不知道原因。
“本来出来之后去问问镜月公子的。”
这让她有些惶恐。
虽然只是沉闷，但不知为何会让她惶恐。
她感到了一种不利于自己的危险气息。
话音落下之后，对面沉默好一会儿。
然后久清图缓缓道，“我有一个猜测。”
“或许，跟冥海深渊的异动有关？”久清图道，“这段时间，冥海深渊的魔种突然修为开始暴涨，无数次想要突破封印。”
纪雀不置可否。
“或许吧。”她道。
第380章 赤诚与下水道
关掉玉简之后，纪雀沉默了好一会儿。
越长夜一直安静地待在她身后，也不说话。
过了会儿，纪雀在一旁的石凳子上坐了下来。
越长夜跟着她，站到了身旁。
“你看到了我的样貌？”她偏头，望向越长夜。
越长夜点头。
她也和院长一起看了光屏里的作战。
“你怎么想？”纪雀问。
“你怎么想我就怎么想。”越长夜道。
纪雀沉吟须臾，抬手，放出意念化作一个隔绝地结界，缓缓道，“我与神女纪凤是双生，当年天象，一个是神兽白虎伴随朝霞万里，一个是天狗食日天地昏暗。”
“在这两个天象里，她与我相继出生。所以出生之后，纪家的人就认定了纪凤是神女，我是魔族之后。”
“想尽办法要除杀我。”
“这些年，我便一直隐匿自己的面容生活。”
“至于人皇一族，与我也没有关系。”纪雀道，“也是为了隐藏自己身份，说的谎言。”
纪雀说道。
她这一番话，并不是瞎说。
字字句句，都是真的。
话音落下，便听到越长夜道，“姐姐，你不用解释。”
“我信你。”
她认真看着纪雀，声音带着独有的喑哑和冷冽，“我永远都会信你。”
“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听着她无比认真的话语，纪雀一时间语噎。
真的整不会了。
相信她到了根本不需要她编造任何谎言的程度？
可是……对她，自己从头到尾都是谎言啊。
当满口的谎言遇到了毫无保留的赤诚，就变成了下水道里的脏污。
饶是纪雀这种不知脸皮为何物的，面对一片赤城和真心的越长夜，一时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纪雀坐在石凳上，好一会儿，才开口。
说出的话，是少有的郑重。
“我有一个想法。”
越长夜看着纪雀，很认真。
那一双眼睛里只有她。
没有好奇，只有兴奋。
好似无论纪雀说的什么，她都会立刻实施！
“我觉得，天天打打杀杀没意思。”她说着，声音不自觉变小了些，抠了抠头，有些没底气。“振兴魔族，实现魔族大共荣，怎么样？”
在嗜血的魔王面前，谈共荣……有点超出理解了。
谈及此，越长夜也是明显恍惚了一下。
似乎一时间没有理解纪雀的意思。
振兴魔族她懂，她的族人，就要称霸这天地间。
共荣是什么意思？
“打打杀杀只会让魔族再次走向陨落，你以后掌管魔族，让魔族与神族和平相处，如何？”纪雀问。
越长夜的眼里露出了迷茫。
这些话，她更听不懂了。
与神族和平相处？
怎么可能？
只要她活着，就要杀光神族每一个人，让他们流干每一滴血。
可在所有的迷茫里，她最疑惑的，并不是和平相处。
“为什么是我掌管魔族？是掌管。”越长夜道，“我负责杀。”
“我要杀光他们。”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冰冷。
“不，你掌管魔族，我掌管神族。”纪雀站了起来，拍着越长夜的肩膀。
“我与那神女纪凤长得一样，杀了她，我取而代之。”纪雀道，“这样，神族和人族尽在我的掌控中！”
越长夜没有回应，而是低下头，脸庞蹭到了纪雀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