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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又到底要做什么?

姜云婵如今再回想谢砚那张若无其事的脸,只觉头皮发麻。

世子真的囚禁了顾淮舟,还对他用了重刑法。

至于那个张阳他无权无势,如果谢砚要求他隐瞒淮郎的状况,他又敢说一个不字吗?

扶苍赶紧上前将钥匙双手呈给了谢砚,茫然挠了挠头……

铁链哐啷作响,而他根本近不得谢砚的身。

方才顾淮舟极力否认的表情,反而更佐证了谢砚的猜测。

“那你有没有真真切切看到淮郎的脸?有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姜云婵还得带着顾淮舟一起去见公公,省得又像上次一样生了变故。

“好!”姜云婵沉了口气。

谢砚徐徐翻转手腕,皮肉绞动,他冷眼看着顾淮舟腹间殷红蔓延开来,“你要是疼她,就给她多制些墨。”

自从姜云婵和顾淮舟那些香艳传闻闹得沸沸扬扬后,世子就关闭了那间禅房,再不曾去过了,今日怎么……

其上字字句句的情意,若是谢砚看了去,会不会对婵儿……

可他冒死往内院来,分明是来给皎皎报信的。

姜云婵咬了咬唇下定决心,瞧四下无人,将药下进了亲手煲的鱼汤里。

那么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拿到竹轩的钥匙了。

但太医非诊断他得疫病,要他服用什么绿松石。

扶苍倒真瞧见杏花院的火炉里有些书籍残骸,但当时他并未放在心上,“世子怎么知道他房里有经书?那些经书有问题?”

姜云婵提着食盒,匆匆往慈心庵去。

姜云婵脑袋一片空白,只得讷讷点头,先敷衍下来。

话音骤冷。

等四下无人,她摊开僵硬的掌心,手中还一直攥着染血的如意穗子。

一直走到慈心庵的小溪边,姜云婵蹲下用冷水洗了把脸,身形仍战战兢兢。

他对皎皎倒还真有几分真情实意呢。

姜云婵默默抽开了手。

林中翠竹随风而动,婆娑的树影投射在地面上。

顾淮舟听到这个称呼,瞳孔骤然放大,呲着牙道:“什么二奶奶?她是我的未婚妻!你对她做了什么?”

身后,突然响起凌厉的斥责声。

谢砚不懂他的好妹妹为何会为这样一个废物流尽了泪,“说吧,二奶奶送你经书做什么?”

天地一片祥和。

“喏!”扶苍拱手应下,低垂的目光盯着谢砚衣摆的血迹,迟疑道:“挪动顾淮舟的话,二奶奶那边会不会有所怀疑?”

顾淮舟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细想过往,幡然醒悟:“什么黑死病,什么绿松石治病也是你伙同太医编纂出来的,对不对?”

他容色白皙,在日光下犹如玉面佛,可在黑暗中,却过于幽冷,让人望而生畏。

彼时,乌云蔽日,竹林中风声萧萧。

姜云婵心跳莫名得快,加速走到了禅房,轻敲了敲门。

她指骨紧扣着夏竹的手,喘息连连,“宫里、宫里是否每日都有人来?”

走出几步,他又脚步一顿,目光掠过远处摇晃不定的竹枝,朝扶苍伸手,“把竹轩钥匙给我。”

禅房里未点灯,树影在他脸上摇曳,忽明忽暗,斑驳陆离。

奈何世子也常在慈心庵陪着,许婆子没法递话。

密林深处的竹轩外,扶苍伏跪在谢砚脚边,“属下失职!没想到顾淮舟受不得疼,竟然半夜翻墙逃跑了,请主子责罚!”

这对姜云婵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她讷讷定在原地,许婆子却拉住她的手,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细嫩的皮肉:“从今晚开始,别去什么寺庙了。当年你在教坊不是练得一身功夫,上赶着要伺候世子吗?如今机会来了,你在榻上好生表现,将来他复起后少不得记得你的好!”

夏竹过来,捂住姑娘冰冷的手,哈了口气,“姑娘,姑娘别慌,还没确定……”

而那檀木簪正是姜云婵为顾淮舟祈福所戴的。

百无一用的书生情意……

“他可不是求生。”谢砚不以为然松了松手腕。

许婆子啐了一口,也不跟她拐弯抹角:“趁着侯府封禁,你得赶紧怀上世子的种要紧!”

她明明那么厌恶谢府,却还要在谢砚身边强颜欢笑。

姜云婵暗下决心,端着鱼汤去了世子寝房。

此时没人盯着她,她的眼泪瞬间决堤,颤颤捧着穗子,“夏竹,你不是说淮郎身子好多了吗?你不是常去看淮郎吗?”

谢砚眼中浮现一抹戏谑的笑,“让杏花院诸人谨言慎行,莫要什么话都往外传。”

夏竹点头:“每日酉时,公公准时抵达前门。”

方才她就预感在翠竹林里逃窜的人是淮郎,盖因谢砚突然出现,她不好多追究,一直强忍着情绪。

谢砚坐在窗边的罗汉榻上一页一页翻着经卷。

蝼蚁之命,当真别无他用。

“老师!”顾淮舟换了称呼,无奈地微闭双眼,“婵儿她只是想自由,她什么都没做错!都是我引诱婵儿在先!你别伤她,求你罚我,罚我……”

可热水也暖不透她的身子,她满脑子都是翠竹林里血淋淋的公子。

可谢砚逆光站着,嘴角仍挂着惯有的笑意,恭谦温煦,翩翩君子,根本不为所动。

侯府果然没有那么容易一蹶不振。

如果世子真动强硬手段,让顾淮舟因“病”死在侯府,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若一定要捅开这层窗纸,我不介意。”

姜云婵心凉了半截,身子往浴桶里沉了沉。

谢砚暗自唏嘘,“说吧,二奶奶送了你什么?”

夏竹连连点头,这就去办了。

可这样一来,顾淮舟的气色怎么样,身子骨到底是不是真的好了,根本无从知晓。

许婆子笑容一僵,“你少给我再耍花招!这长公主对世子虎视眈眈,你若不趁着现在怀上子嗣,稳住地位,将来长公主嫁入府中,你拿什么留在世子身边?”

黑云压城,夏日的闷雷阵阵,俨然暴雨快要降临了。

姜云婵则心不在焉去了厨房,等待机会。

他被铁链吊着手腕,白衣被血水染透,凌乱的头发耷拉在眼前,再不见从前清秀书生的模样,便连眼神也不似从前清亮,多了几分凶煞之气。

谢砚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许婆子一听这话,脸上才有了笑意,“算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区区蝼蚁,谁能逃得脱?

踏出翠竹林时,谢砚回眸,望了眼竹林深处。

谢砚漫不经心掸去衣摆上的灰尘,离开了竹轩。

不过,顾淮舟这条贱命还不值得他亲自动手。

这府中没人可以信任,她必须向外求助!

如果那个时候,姜云婵能与公公对上话,他们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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