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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都能将违逆我者,扑入地狱……

第57章 第57章

翌日,暖阳照常升起,不着痕迹扫清了书房中的阴霾。

谢砚昨儿个夜里宿在书房,难得没去搅扰姜云婵。

但姜云婵也因要去见爹娘,激动得一夜不曾好眠,卯时就起身准备祭品了。

晨曦微光时,谢砚来接姜云婵。

两人带着夏竹、薛三娘,并几个护卫一同往城郊出发了。

两人各坐一方,各自无话。

姜云婵的心思全然在外,扒在窗前,一瞬不瞬盯着路的尽头。

出了城,见马车往右转,她方觉得不对劲,蹙起了眉:“这不是去爹娘坟墓的路。”

“昨晚我已经令人把岳父岳母的坟墓迁到九峰山了,省得你来来回回的跑。”谢砚仰靠着马车,闭目轻歇。

姜云婵回头看他,才发现他眼底淤青,透着疲惫,俨然一夜未眠。

原是,在帮她周旋爹娘的墓地。

姜云婵心底不免感激,坐回了他身边,“不然,我……我帮你推拿一下,解解乏?”

谢砚撩起眼皮,看着她,怔了须臾。

“好啊。”他径直躺下,仰枕在了她腿上。

姜云婵下意识往旁边缩了缩身子。

纵然那个规则本就是糟粕。

饿狼嗅到了人群的气息,眼中溢出癫狂,发了疯地扑过来撕咬。

谢砚的目光在薛三娘身上淡淡掠过。

早在前天,谢砚就让术士去永宁伯府走了一趟,怂恿伯府吉时吉刻将李雄下葬在九峰山。

姜云婵追到了密林中央,却不见人影,四周空寂得让人寒毛直竖。

忽地,一道黑影扑面而来。

他暗自摇了摇头。

扶苍望了眼山谷里血肉横飞的画面,实在不忍触目,“咱们的人就埋伏在附近,要不要让他们先来救人?”

于顶峰处,他轻微的吐息声,足以酝酿成一场风暴,撼动整个九峰山,甚至波及更远,更远的地方……

到底大病过一场,今日阳光又格外烈,姑娘汗涔涔得,喘不过气来。

叶家也是背水一战,没想过给谢砚任何喘息的机会。

这李雄不过二十有五,正是风光无限的年龄,却被顾淮舟一刀砍了。

山上路窄且滑,只能徒步走去墓地。

薛三娘话赶话,一直藏在心里的秘密脱口而出。

于他来说什么狼群、叶家、黑石村都不是最棘手的。

“是!”扶苍腰弯得更低,小心翼翼的,“顾大人今日来祭拜……祭拜二奶奶的爹娘,听闻山上出事,匆匆赶来了。”

“告诉兵马司,先杀一儆百平息动乱,莫要让人都死绝了。”谢砚无心再看这出闹剧,拂袖离去。

枝丫纵横交错遮住了日光,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摇曳不定。

方才还艳阳高照的天,此刻乌云蔽日,昏沉沉的树影如鬼魅飘荡着。

永宁伯夫人是先皇的堂妹,颇受器重,在京中向来嚣张跋扈惯了。

彼时,姜云婵跌跌撞撞跑到了山坡处,一眼看到了山顶的谢砚。

顾淮舟这才看到洼地里血流成河,残骸遍地。

可不过片刻,密林里又传来人凄厉的惨叫,狼鸣声愈发明显。

谢砚撤了半步,锋利的爪牙堪堪从他肩头划过。

谢砚要用叶家的狼,毁了他叶家女婿的官声。

最终,他们也被逼成了施暴者,一哄而上将莺儿往土坑里推。

“世子要去哪?”扶苍担心山中还有狼未驱赶干净,伤了世子。

姜云婵着实不习惯当着外人的面亲昵,窘迫地撇过去头去。

叶家并不算笨,知道用训练有素的狼来刺杀他。

他们狗咬狗,谢砚自然能坐收渔利。

柔软的指尖抚过,谢砚心里的沉重减轻了些,舒服地闭上了眼。

“有野狼!”姜云婵心慌不已,猛地起身,“若真有狼,我们在这儿反而不安全,得和谢砚汇合才好。”

况且狼群在林中如鱼得水,即便谢砚身边有护卫,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颤抖的话音回荡在密林里,无人回应。

不知,一会儿她看见他好好活着走出密林,会是怎样失望的表情呢?

姜云婵在侯府里已经过得够压抑了,夏竹不想再有旁人干涉姑娘的所作所为。

他们才找到了薛三娘,让薛三娘出面怂恿姜云婵把爹娘的墓迁到九峰山来。

她没想到不过出门游历数月,回来竟看到儿子身首异处。

这严冬里,没了粮食,村子里日日都有人饿死冻死。

“上一辈的仇怨为何非要姑娘背负?何况世子当时还小,他又没对不起姜家!”

转过身去,眼中笑意泯灭,晦暗如深渊。

谢砚不知在出什么神,竟没注意到身后有只苍狼正匍匐朝他靠近。

“庸官!”

薛三娘宽慰道:“姑娘莫急,此地墓穴众多,祭祀的人人来人往,能出什么事?况且真出事,姑娘过去岂不是添麻烦?”

谢砚又故意把狼群引到此地。

薛三娘也疯了一般挣脱夏竹的手臂,一边问夏竹,“你老实说,皎皎是不是对谢砚动了真感情了?”

不远处的山坡,谢砚立于百年老松下,垂眸睥睨些激烈的场景,眼底笑意更深。

她本意只是想站起来给他简单揉揉,他倒一点儿不见外,直接往人腿上躺。

它们并不愚鲁,与谢砚缠斗无果,自然找软柿子捏。

“就算动了情又能怎样?”夏竹斥道:“姑娘在侯府多年不都是世子替她周旋吗?既然分不开,何不和解,对彼此都好?”

洼地里,惊呼声、惨叫声、嘶鸣声,血雨腥风。

“夫人,求您饶了我家闺女,我愿代闺女受罚,求您让我代闺女受罚吧!”白发苍苍的老爹跪在永宁伯夫人脚下,连连磕头。

黑石村百姓面面相觑,惊惧不已。

“姑娘别去!”薛三娘拦住了姜云婵的去路。

薛三娘连忙跟了上去,却被夏竹一把抱住,“三娘,姑娘想做什么就让她做,咱们做奴婢的照顾好姑娘衣食住行就好!”

将来他身死,大可以说是意外身亡,便也算不到叶家头上。

“一刻也等不得?一点也不犹豫?”

“皎皎你听我说!谢如松就剩这么一个儿子了,只要谢砚一死,定阳侯府就完了!”

这会儿嗅到谢砚身上的血腥味,低吼声更加猖獗。

白色衣衫上一道血痕立现。

母亲抱着奄奄一息的孩儿,子女抱着肢体残缺的爹娘,嚎啕大哭,犹如人间炼狱。

约莫三十匹狼从林子深处踱步而来,露着獠牙,口中垂涎,俨然饿了好几日了。

树林深处的风夹杂着浓厚的血腥味,扩散出来。

“对啊!当时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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