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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还是有些惧谢砚,故意扬声找补道:“世子怎么可能骂姑娘呢?这么冷的天,还在外面给姑娘钓鱼吃,去哪儿找这般体贴的男子?”

谢砚便把给孩子准备的小帽子、小布偶一股脑堆在姜云婵身边。

“噗——”

两个人相对而视,姜云婵催促道:“你下去吧!别胡说八道,打扰我们!”

谢砚早就想为她挽妇人,让她做他的新妇了。

“啊!”鱼鱼吓了一跳,哇地哭了起来……

密林深处,一道阴沉沉的目光射向她。

鱼鱼伤心欲绝,猛地扑进了姜云婵怀里。

“那不如,我们一个时辰后也出发?”谢砚问姜云婵。

黑衣人神色紧张,看了眼谢砚,拔剑对准了鱼鱼的后背。

他歪头望着她,戏谑地笑:“所以皎皎小时候扎小兔子头花,是因为要见喜欢的人?”

谢砚指尖微蜷,恰将红鸡蛋握于手心,手上染了些许喜庆的胭脂红。

姜云婵赶紧捂住了嘴巴,缩了缩脖子。

“没、没有!”姜云婵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整张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鱼鱼刚好平视着姜云婵微隆的小腹,一边哽咽,一边坐到了地上:“姐姐坐板凳,鱼鱼坐在地垫上就好。”

这都一个时辰了,还是一无所获。

谢砚那般看中孩子,将来见着死胎,如何接受得了?

怎么就刚好是鲶鱼?

“怎么了?很丑吗?”姜云婵赶紧摸了摸脑袋,发现头发乱糟糟的,根本不是双螺髻。

左思右想,遂瓮声瓮气道:“你是孩儿他爹,使唤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吧?”

被无故扯了头发的鱼鱼,像是开关被打开,俨然又要放声大哭。

渔民们习惯了风餐露宿,并不打算停靠上岸,就在江心吃些冷饼充饥。

姜云婵知道李宪德的人正四处追捕谢砚,他们总得乔装打扮一番,免得被发觉了。

“咦?那腰带呢?抹额呢?”鱼鱼疑惑地挠了挠头,“我爹身上有好多好多我娘的贴身物呢!

青丝寸寸垂落,被她柔软的指接住,编成一股。

谢砚想必是听到她骂他臭兔子了。

他愿意想着孩子,是姜云婵所乐见的。

如此循环往复。

“因为被人戳中痛点,不敢承认,而迁怒旁人?”鱼鱼默念着‘恼羞成怒’的释义。

方才明明是这小丫头出言不逊,谢砚还没说什么呢,丫头吓得拔腿就跑。

树枝勾掉了她的头花,她浑然不觉。

谢砚折腰梳发,每遇到打结的地方,便耐心用手解开,然后一梳到底。

“我不管,你来哄!”姜云婵还挺强势。

谢砚有点舍不得下车了,“外面冷。”

“阿嚏!”

谢砚握住了她的手,心血来潮道:“不如我给皎皎梳头,当作我从前不识佳人意的赔礼?”

整个人怔在了原地,讶异张了张嘴。

姜云婵抱着毛绒小老虎,眼珠子往上一转,恰与头顶上兔儿的大眼睛对视。

难道大哥哥和姐姐不是夫妻吗?还是不恩爱?”

夏竹不敢过多思考将来,上前轻笑道:“世子小时候就爱扯我们姑娘的头花,怎么到现在还不曾改?又弄哭小姑娘了?”

那女孩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对着谢砚笑得眉眼弯弯,“我娘说感谢大哥哥大姐姐救了她,特意吩咐我把最大最红的红鸡蛋送过来给你们哦!”

据术士推断,正是因为薛三娘怀孕时,她的夫君特意不远万里,求得明月村的鲶鱼。

男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船舱里,静得落针可闻。

谢砚好心帮她捡起来,她倒恶人先告状了!

名唤鱼鱼的小女孩走到方才她蹲的位置,重新蹲下来,撑着下巴,眼睛眨巴眨巴,“我就藏在这儿!我超会躲猫猫的!”

姜云婵窘迫看了看四周,忙要拆开。

此时,静了一个时辰的水面突然荡起圈圈涟漪。

此时,谢砚姗姗而来,手里攥着根断了的头绳。

姜云婵受不住他的油嘴滑舌,递了把牛角梳给他,“那先把头发梳顺吧。”

姜云婵连吃了几盏冷茶,才平复下心口的呕意。

鱼鱼看着妆匣里的小红绒花,哭声才渐歇,哭嗝还一个接一个停不下来。

她与他同出现在一个镜框中,倒真有几分举案齐眉的夫妻模样。

谢砚却忽地话锋一转,“你娘真说过红鸡蛋能把福气传给姐姐?”

温软的触感传递到谢砚掌心,像孩子在附和娘亲。

谢砚不禁失笑,指腹摩挲过她微红的眼尾,“所以,到底谁是臭兔子?”

谢砚捻起一缕发丝,轻嗅了嗅,而后手腕一转,将她的头发盘了起来。

姜云婵怀着孕,谢砚不好叫她吃冷干粮,所以才冒着江面上的湿寒之气,孤坐甲板钓鱼。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谢砚约摸看到她以后如何当娘了。

姜云婵一瞬不瞬盯着活蹦乱跳的鲶鱼,怔住了。

谢砚暗叹了口气,抽手抚向她的盘发,又抚她的发钗、她的脸颊。

皎白月光下,盘发的少妇人与平时一样好看,但又有所不同了。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哑吐声,“比起做孩儿他爹,我更想做孩儿他娘的夫君。”

她既盘了他的发,自当做他的人。

“皎皎,叫我一声夫君吧。”

第77章 第77章

“叫我一声夫君,莫说煮鱼,把我煮了都行。”

低磁的笑音穿透耳朵,姜云婵的身子莫名酥软,有些撑不住,脊背紧贴着墙壁。

谢砚的身影笼罩着她,步步紧逼。

姜云婵抵着他的肩膀,颤颤敷衍道:“又没三书六聘,怎能胡乱称呼?”

“那我们就办个婚宴吧。”

姜云婵本想推脱他,谢砚却一本正经起来,“孩子生下来总不能没个名分,对吧?”

姜云婵不敢看他灼灼目光,垂眸点了点头,“那就再过三个月吧,等胎稳了。”

谢砚三番五次提嫁娶之事,她都未答应,如今终于松了口,倒叫谢砚怔忪了片刻。

嘴角的笑一时快要压不住了,轻拥住她,在她肩头温声道:“听皎皎的,我们重新开始……”

姜云婵微闭上了眼。

她知道再过三个月,她腹中的孩子就该早产夭折了。

他们之间,不管谁赢谁输,都该彻底结束了……

这夜,月色溶溶,船儿摇曳,像是新生儿的摇篮。

银白的波光在船舱中流动,周围只听得船桨滑动的水声。

到了二更。

他知道姜云婵定百般解释、百般否认两人的过往。

可姑娘只想吃鲶鱼,他于是变着法子在厨房里试了各种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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