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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读研时的周常吗?”
林知睿瞳孔微缩。
她刚到美国时,UD才起步不久,虽在业内很快斩头露角,但根基不稳,各方虎视眈眈,几度险些陷入绝境,她想多赚些来给林缈周转。
她的学业任务不轻,平时还得盯着各种投资和股票,压力特别大,不知道如何排解,有朋友带她飙了一次车,她发现是个解压的好方式,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每到周末就会到公余上飙车来释放情绪。
林知睿斜眼看过去:“看来阿远很关心我啊。”
自己飙车和坐别人的车飙车是完全不一样的,这种命运被别人拽到手中的感觉,令她隐隐后怕。
是她轻敌了。
余明远保持着笑容,却没有说话,只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自动车门打开了,他是在请她下车。
林知睿看着周围荒郊野岭的景象,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起身的动作保持优雅。
她刚下车站稳,便听见一声轰鸣,余明远启动车辆扬长而去。
林知睿飞快地从包里摸出手机解锁,看见一格未亮的信号栏,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艹。”
此时是下午两点整,烈日炎炎,空旷的停车坪上再没有别人。
林知睿刷了五分钟,任何APP和网页都无法更新消息,她终于认命地叹了口气,顶着毒辣的阳光往山下走去。
林知睿扯起微笑,眼睑下的卧蚕泛起清甜笑弧,笑容乖巧恭敬。
余明远挑了挑眉,看向她的眸光越发幽邃。
他生来眼窝深邃,眸色是纯粹的黑,看人时即使是隔了一层镜片,依然紧迫逼人。
顶着这道压迫感极强的视线,林知睿不自觉地绷紧神经。
她微微错开眼,细白的手指不安地攥着裙角。
“你是淮安的未婚妻,叫我叔叔是应该的。”余明远的嗓音温沉,一字一顿道。
他停了停,语气淡淡,却带着几分不明的意味:“不过你与淮安尚未结婚,这时叫叔叔为时尚早。称呼我为余先生倒是更妥当些。”
这话一出,顿时周围人面面相觑。
看余三爷这态度,这是不怎么接纳侄子的这位未婚妻?
不然,又怎会连声叔叔都不让对方喊?
但只有林知睿听出这话的真正深意,一时间,神情恍惚。
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夜,她低声啜泣地喊着“余先生”这三个字,而男人温柔有力地给了她致命一击。
林知睿脸上火辣辣的,心中乱得厉害,只能寄希望于余淮安赶快带她离开这里。
但好在接下来余明远的关注点没有继续落在她身上,而是和余淮安聊起商业上的事情。
林知睿垂着脑袋站在余淮安身侧,绷着后背,不去看余明远,就像是悄咪咪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小动物。
余明远视线不动声色地擦过她娇俏的小脸,很快便悄无声息地移开了。
林知睿第一次感受到时间是如此地漫长、令人压抑。
直到余淮安要带她离开,林知睿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看向余淮安的目光瞬间充满了感激,忙不迭跟着余淮安离开。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一旁的宾客不禁感慨道:“看来林小姐和余少爷感情不错嘛。”
“毕竟都是小年轻,更有共同话题,相处起来也更容易产生感情。话说回来,三爷这次回国,有要考虑婚事吗?”
问这话的人心里盘算着,如果余三爷准备考虑婚事的话,不如试着撮合撮合他女儿。
他正想试探余三爷的想法,结果却对上余三爷毫无情绪的视线,不禁打了个寒颤,什么联姻顿时抛之脑后。
余明远漫不经心地笑笑,笑意疏冷,不达眼底:“还不着急。”
远离了余明远的视线范围后,林知睿总算是稍稍放松了些。
但后怕随之而来。
继续待在宴会厅这里也很危险,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离这里远一点比较好。
她看向余淮安:“淮安哥,我想要去趟洗手间。”
“洗手间就在宴会厅外,出了那边的门就能看到。”余淮安说。
林知睿点点头,临走前,余光不经意间扫过余明远所在的方向。
他依旧被人众星捧月地簇拥着,只是表情疏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前一秒颐指气使地问他为什么还不滚出她家,后一秒因为疑似老鼠的东西窜过,吓得花容失色,扑到他怀里抱着不放,一口一个“好哥哥”“我老老好的哥哥”,要他陪着回房间。
喜欢吃的东西娇娇嗲嗲地让他把自己那份让给她,不喜欢吃的东西娇娇嗲嗲地要他帮忙解决。
成绩退步了,哭哭啼啼要哥哥教,和林韵吵完架,气呼呼跑到他房间,委屈的眼泪只在他面前流。
难受了伤心了,不管是不是他惹的,反正最后都要他哄。
他十八岁,她送他一万多的男士袖扣,是他收过最贵重的礼物。
有一年他姥爷迁坟,她吵着要去,他只好带她一起回老家,没想到在家里一点小事就闹脾气的小姑娘,那次懂事乖巧,一点麻烦都没给他找。
他成为她哥哥十年,她叫了他哥哥十年,他也管了她十年。
林知睿早就长在他心上了,还是最柔软的心尖,掐一下就疼得他要死要活,痛不欲生。
“对啊,十年了啊,”林知睿冷声道,“哥哥的角色你扮演得过瘾了吧?从现在开始……”
大概是心有所触,她忍不住哽咽了一下,吸了吸鼻子,强忍着酸楚把眼泪憋回去。
“你姓余,我姓林,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也不在一个户口簿上,你对我没有法律上的责任和义务,至于道德上,十年,已经足够了。”
“你自由了余明远。”
自由了,不用再用“林知睿哥哥”的枷锁囚困住自己。
第25章 不委屈(三章合一)
林知睿今天哭了两场,有一场是在室外的寒风里,果不其然,头又开始疼。
她最后拦下路过的出租车独自离开,回到江月路的房子里,头痛欲裂,就像有电钻在不停地往里钻。
她吞了粒芬必得,吃完药,睡了一觉起来才好受一点。
她打开手机,林韵和邹诚都打来过电话。
艾瑞克发消息问她什么时候有空去看房子,说有个地方特别适合做摄影工作室。
林知睿一个电话和消息都没回,她现在没有多余的精力面对任何人。
余明远在她人生中占据了太多太多的篇幅。
她成年之前和后来的整个少女时期,都镌刻着“余明远”这三个字。
她讨厌他,憎恶他,她也依赖他,爱恋他。
她就像她的头发,修修剪剪时没有任何感觉,长时间不修剪还会觉得闷热恼人,可一旦连根拔去,又疼得她心脏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