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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泄露了消息,才让余博涛向裴家告密,让队长遭遇了那些。”付东至看着林知睿,目光凝重,“但现在再放任他这么搅混水下去,极有可能对你们不利。”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如果他真的良心未泯,再怎么也该愧疚一下,至少能消停一阵子吧?”

“告诉他又能怎样?”林知睿看着烟头上的火星,目光黯下来,“而且,这些年来,他当真对余博涛和裴家那些腌臜交易一无所知吗?”

付东至一愣,为自己没有思考到这一层而懊恼:“也是……更何况,就算他不知道是他泄露的消息,不知道是余博涛告的密,他也知道最初事情是因他而起,若不是为了救他,队长也不会被牵扯。”

他的语气逐渐愠怒起来:“可他不仅没有感激,甚至连半分愧疚也没有,想的只是浑水摸鱼获取利益。”

“沾过毒的人,就算能戒.毒,有些东西却永远也戒不掉了。”

林知睿掐灭了烟。

“把希望赌在别人的良心上,不是我的风格。”

这套算法用的是裴天旭的资源又如何,为什么不能接受?

只要确保不会牵扯上法律纠纷。

这个世界的法则从来都是成王败寇。

而他对此,束手无措。

“可惜这里没下雪。”余明远轻声说。

“格尔木的雪很大,幸好……”她顿了顿,及时把“你也看到了”咽了回去。

余明远是北方人,从小见惯了下雪,但正因为习惯,才会觉得亲切,才会时常想念。

就像他之于她。

喜欢,依恋,习惯。

它们揉捻交织,早已分辨不清,她对他什么样的情感更浓烈一点。

余明远待要问她“幸好”什么,一朵巨大的烟花在两人头顶炸开。

两人同时抬头看去。

余明远站在她身后,替她挡着冷冽的风。

桥上风大人少,河堤边有很多人,赏灯散步,人影攒动。

有人在河边玩仙女棒,银色的冷烟火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光条,像流星拖曳着尾巴划过夜空,转瞬即逝。

余明远望着烟火燃尽的那片天空,“去海南前,我买了很多烟花。”

第50章 没误会

林知睿手肘撑在栏杆上,托着腮,声音带着一股懒劲儿,“放了吗?”

“嗯,”他垂眸,目光锁在她被冻红的耳朵上,声音不由放低了几分,“拍了视频,要看吗?”

“不要,”她没什么兴趣地说,“又不是自己放。”

“林知睿。”

“嗯?”

“在这里等我一下。”

不等林知睿问,余明远已经往前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地叮嘱她:“林知睿,站在那里别动。”

余明远走得很快,没多久就消失在桥下。

两月后,入了寒冬。

下着淅淅沥沥,模糊了一切透明的物件,一层雾,将世界隔绝成一个一个小方块,将人锁在里面。

林知睿穿了一身素服,从车上下来,高跟鞋不可避免地踩进小水洼水坑里,她没带伞,裸露的脚背上瞬间形成刀疤形状的雨痕。

医院门口的台阶有些湿润,她站在门口,打电话让人过来接。

等待的时候,她斜靠着墙,双手环抱在胸前。一烦闷烟瘾就上来。

医院禁烟,她只好用指关节抵住自己的唇。

庄晟接到她电话,没一会儿就来了。

“在哪出的事?”林知睿问他。

“高尔夫球场。”庄晟补了句,“还好是我朋友开的。”

两人空前达成一致,先把消息瞒下来再说,对谁都好。

林知睿深吸口气,又慢慢地吐出来,“那时候能感觉到他力不从心,怕他死了,我提醒过。”

“什么时候?”

“在床上的时候。”明明只有四个夹子,余明远的动作却比乌龟还要慢。他没有回头,语调平静,干巴巴地阐述着事实。

“康医生,我还有病人。”

呵,检查都做完了,还有什么病人?

前任和现任意外偶遇的修罗场,汗流浃背了吧余明远!

大概只有他自己认为,他把康乐纯藏得很好。

随着余明远的动作,林知睿的视线落在他修长分明的指节上。

没有婚戒。

唯有中指一圈明显戒痕,看得出是新摘不久。

她别过脸去,忍住心底泛起的酸涩,轻轻嗤笑了一声。

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打破了勉强维持的和谐,令人难堪的滞涩悄无声息在室内蔓延。

外面的人顿了顿,再开口林,依旧是和悦的语气,听不出半点不快。

“好,那我先去了,晚上见。”

余明远没回应,直到诊室门被重新关上,才转而对林知睿道:“没什么大问题,但还是要注意休息,少熬夜。”

林知睿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她经常熬夜的,但她也不想知道。

她简单道了谢,态度比余明远还要冷淡,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

林知睿理好长发,起身拉开隔帘,立刻有个黑白灰三色的团子滚了进来。

团子路过她脚边,硬生生拐了个90度的弯,抱住了余明远的大腿。

他和余明远眉眼间很有几分相似,林知睿蓦地想起,曾在肯德基外见过他。

在她最狼狈的林候,只有这个几岁的小朋友予以关心。作为安慰,还送了她一块丑不拉几的融化巧克力。

怒气陡然突破压制,冲了上来。

好你个余明远!这孩子看起来起码四岁了吧!真当她林知睿是个没脾气的软柿子吗?!

结果在她发作之前,团子震声开口,无比清晰地喊道:“舅舅!”

余明远“嗯”了一声,团子仰起脸,这才注意到林知睿的存在,水汪汪的葡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是漂亮姐姐!我见过的!”他扯着余明远的裤腿问,“她是我舅妈吗?”

林知睿想,她现在的表情一定相当狰狞。

她明明记得,第一次相遇林,这位小朋友坦率地说她真丑。

余明远抬眼,深沉目光紧紧攫住她。

半晌,没有开口的意思。

意识到他并没有义务为自己解围,林知睿迅速否认:“不是。”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我是你舅舅的病人。”

完美划清界限。

至于余明远眼里一闪而逝的冷意,大约是她的错觉。

林知睿潇洒地背起挎包,正要离开,团子短胖的小臂拦在她身前,理直气壮地伸手讨要。

“你不是我舅妈,那把巧克力还给我。”

林知睿默然。

那块巧克力她的确没吃,但让她现在变出来也不可能,她又不会变戏法。

还是余明远主动介入,打破了眼下的尴尬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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