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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他们两人之间。
秦意浓正在往口罩底下塞慕斯,突然间背脊一震。
隐约似姜花伴着沉香的味道沉幽幽地飘过来。
两秒僵硬间,失去了他落座同时她起身离开的机会。
秦意浓缓缓闭嘴,放下叉子在慕斯上,一动不动直直盯着拳台上的沈沐琛深呼吸。
“Ta当然会挣扎,还会咬你,牙尖的会让你留疤。”他在打电话,语调缓慢,穿西裤的长腿伸出去,脚踝相叠。
有岩石质感般的嗓音,像从黑夜深处流淌出来:“系好,向后勒,用力勒ta脖子。”
“老实了吗?”
“用你的腿别住ta的腿。”
“让ta无法回头,让ta看不到你。”
“ta才会惧怕你,才会听话。”
秦意浓无意识地屏住呼吸摸脖子。
指尖扣在颈侧动脉。
仿佛正被人从后面勒着,窒息感连接玫瑰齿,牙颈部的血色比玫瑰更红,甲状软骨下方的勒沟逐渐深邃,颈部肌肉断裂出血。
忽然她手肘被撞了一下。
秦意浓猛地哆嗦放手,低头看到一瓶水递在她面前,他食指咚咚两声敲击瓶盖:“劳驾。”
“帮我拧开。”
第05章
视线里,他手背白得发光,有力的指节抵着瓶盖,又向她面前递近两分。
秦意浓紧张又恍惚,等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拧开瓶盖,将瓶子递回给他。
“谢谢。”他侧眸点头。
通话未挂断,他右手伸过来接走。
秦意浓没说话,看着拳台微微点头示意他客气了,边把瓶盖放到他们两人中间的空位上。
她戴口罩,他认不出自己,她逼自己这样想。
晋聿扬颈喝水。
喉结有力滚动,吞咽声似泉水击石,令她想到了别的事。
也是这样的吞咽声。
贴着她的腿。
秦意浓不自然地揉了揉耳朵,别开脸。
视线里忽然多了瓶子,他喝完水,竟然又将瓶子递还给她,秦意浓恍惚低头,接走瓶子拧紧放下,默契得好像他秘书。
大约他打电话入了神,将她当作他那位罗泉助理了。
随后听见他说:“ta可能是暂时老实。”
“别掉以轻心,尤其是烈的。”
他声音低下去:“现在抚摸ta后背。”
“安抚ta。”
“轻一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出现沈沐琛下台的身影,秦意浓猝然回神。
沈沐琛摘着拳击手套走过来,沉了沉这一周被晋聿积攒的火气,不露情绪地问晋聿:“你怎么来了?”
“明天我出差,”晋聿拿出一袋消毒湿巾撕开,漫不经心地擦拭手心指尖,“你替我陪一天戴安娜。”
“怎么不找别人?”
“信不过。”
既然晋聿能亲自来找他,就说明这事不容拒绝,沈沐琛也只能接受:“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她学雕塑,喜欢艺术,”晋聿说,“远离一切艺术展。”
“那我带她看看国内传统文化,非遗项目?”
“可以。”
“行,”沈沐琛示意晋聿跟他往外走,“晚上我联系问问研究这些的专家,做个计划。”
他从下台起就没看过晋聿身边的人一眼,仿佛他不认识这个戴口罩的陌生女生一样。
晋聿没动,湿纸巾扔到一旁,脱了外套放两人之间的长椅上,解袖扣和手表扔衣服上:“打拳。”
沈沐琛眼角一抽:“你衣服别放这椅子上啊,放一件扔一件,洁癖就应该在家里别出门。”
嫌弃完毕,沈沐琛见晋聿是真的要打,立即话锋一转:“我给你找个人陪练。”
晋聿活动手腕的动作稍停,扫了旁边被点穴的人一眼:“你不打?”
“我不打,”沈沐琛揉了揉手腕,“我刚练完,累了,我给你找个人。”
秦意浓向沈沐琛偷瞥了一眼,沈沐琛明显是打不过对方,不想打。
晋聿也向沈沐琛瞥了一眼,稍顿,给了沈沐琛一点面子:“不用找人,我叫罗泉。”
沈沐琛松了口气:“行。”
接着沈沐琛忽然随意般的把拳击手套递给秦意浓。
秦意浓下意识伸手接住,抱在怀里。
“帮我送去前台。”沈沐琛对她挥手,让她赶紧走,就现在。
秦意浓大脑一片空白,条件反射乖巧听话起身往前走。
“你朋友?”
身后响起晋聿的声音,低沉的嗓音带着漫不经心的语气:“不介绍介绍?”
“不介绍了,”沈沐琛推她肩膀,“她内向,认生,不会说话,容易惹人生气。”
秦意浓压低脑袋,赶紧抱着拳击手套快步走,逃似的。
“等等。”
身后再次传来晋聿的嗓音,缓慢沉厚,一种巨大的压力仿佛沉重又强势的闷雷从她头顶罩过来。
秦意浓被生生定住双脚,忽然心悸得厉害,僵着后背不敢挪步。
“你朋友的甜品,”晋聿说,“忘了拿。”
慕斯还剩一半。
秦意浓低头转身,单手抱着两只拳击手套,飞快地过去拿慕斯,但慕斯的盒子还没扣上,她先欲放下拳击手套,晋聿的手却先伸过来拿走慕斯,冷白的皮肤,带着消毒水的味道。
秦意浓怔住。
晋聿合上盒子,扣好:“既然是喜欢吃的东西。”
他递给她,抬眼掀眸,停顿两秒,深邃的目光望进她眼里,声轻语重:“下次就不要再忘了拿。”
秦意浓匆促离开,直至走出拳馆,她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他到底认没认出她来,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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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北岸花园C区里有一棵樱花树开了花,半片绿叶不见的树上结满粉色花朵,天空湛蓝如镜,春日开始变得盎然生动。
但室内坐久了,依然让人发冷,墙壁四周透着凉气。
秦意浓裹紧毛衣,检查上周给方泽曜留的题,红笔划勾,都做对了。
再检查方泽曜这一周在学校的卷子,划叉划圈,错得离谱。
控分怪。
秦意浓适时充当心理老师:“想好报什么专业了吗?”
“建筑。”
秦意浓笔顿了一下,定睛眼睫轻颤,抬头看他:“建筑不招色弱。”
方泽曜点头:“我知道。”
秦意浓心情忽然有些压抑:“为什么想学建筑?”
方泽曜说:“我妈认识一个建筑师,国内外很多地标建筑都是主设计师,赚得多。”
“除了赚得多,你自己喜欢吗?”秦意浓无意识地揉着耳垂问。
“喜欢。”方泽曜随她动作盯她耳垂说。
道不清是指喜欢什么。
定了两秒,收回视线,方泽曜继续写题说:“以后盖房子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