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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匣子:“说说吧,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周眠果然是在为这件事而担忧,他抿了抿唇,开口道:“我看到了【黄粱】的未来。”
封霁寒故作轻松道:“什么样的未来?看你的表情,他这是把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杀光了?”
“不,”周眠却出乎封霁寒意料外地摇头:“队长,你曾经问过我,我能看到多远的未来,我当时说,要看这个人的分岔路口多不多,分岔路口越少的,我就能看得越远。”
“【黄粱】是我见过,分岔路口最少的存在。”
周眠缓缓说:“【黄粱】只有一个分岔路口,他的未来,有且只有两种结局。”
“第一种结局,噩梦世界撞击现实世界,人类进入黑暗时代。”
“第二种结局,噩梦世界没有撞击现实世界,人类暂得一线生机。”
周眠抬起眼,平静地看向逐渐失去表情的封霁寒。
“遗憾的是,他已经走上了那个分岔路口,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周眠轻声说:“世界的命运,正掌握在他的手里,接下来他所做出的选择至关重要,将会影响全人类的未来。”
“队长,你知道【黄粱】下一步要做什么吗?”
封霁寒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起岑浔上次问他的事。
岑浔要去赤渊监狱,也就是,曾经的异端收容处。
岑浔会在那里遇到什么?
封霁寒走出异端监测局的监控区,给岑浔发了条消息。
久久无人回复。
第83章
荒僻的角落, 光线不甚明亮,一切都像天空一般,蒙着一层灰扑扑的阴影。
他踏上这片寸草不生的荒地, 漫无边际地往前行走着, 黑色的围墙上,暗绿色的苔藓爬满了每个角落, 连空气闻上去都是那么阴暗潮湿。
这时头顶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他冷漠地抬头望去,看到扎满碎玻璃的墙头不知何时探出一颗脑袋。
是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半大少年, 神色略显腼腆地喊他“哥哥”, 亮亮的眼睛让他想起了玻璃珠子,他出现的地方, 整个画面都好像为之一亮。
明亮的光线占据了越来越大的视野,无处不在的阴影逐渐褪去了,他被少年牵着, 一起奔跑在阳光下。
正午的阳光很烈,穿着校服的少年趴在桌上, 枕着手臂阖眼午睡,侧过的脸恰好对着他, 他拔掉笔帽, 将黑色马克笔的笔尖伸过去,在那张漂亮的脸上画了一只潦草的黑鸟。
雨过天晴,五颜六色的花朵上缀着晶莹的水珠, 青年蹲在花丛中抢救一株月季, 他站在花圃旁边看了一会儿,走过去捣乱,青年阻止不了他, 气急败坏地把手上的泥巴弹到他的脸上,最后他们一起滚了一身泥,不得不起身离开花圃。
阳光下,不知是谁先碰谁,两道影子的手逐渐牵在了一起。
后来,青年执起他的手,为他戴上了银白色的婚戒,他也执起对方的手,将一枚纯黑色的戒指推入青年的无名指。
落雪时节,整座城市都被厚厚的雪覆盖,他们在凋零的花圃中堆了两个雪人,在雪地中接吻,直至几乎被新雪淹没,才起身回家。
床头的灯光很昏暗,他们躲在温暖的被子中,自成一个世界。
黑暗在视野里蔓延开来,温暖的触感在掌心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金属的冰冷。
岑浔虚握了一下手,那点空落落的感觉就像在高处一脚踩空,让他猛地惊醒了过来。
入目的是一片伸手不见无知的黑暗,这个黑暗空间正在移动,时不时颠簸一下,让岑浔意识到,自己是在一辆车上。
他试图挪动身体,但他很快发现,他的双手以一个环抱的姿势被固定在身前,脚上也戴着沉重的镣铐,同时,脸上传来的冰冷触感也昭示了,他被戴上了某种金属面罩。
确认无法挣脱后,岑浔安静了下来,试图回忆之前发生了什么,才导致自己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的最后记忆还停留在跟那个青年一起入睡的画面上,其他的事情……比如他的姓名、身份、过往经历,竟然全都想不起来了。
是失忆?
可是为什么他还记得有关那个青年的事情?
那个青年又是谁?
他的最后记忆是跟青年在一起,现在他却被关在了车上……所以岑浔第一反应就是,他是被那个青年阴了。
虽然从记忆来看,他们的感情看上去很好,貌似还结婚了,是伴侣关系,但人心叵测,说不定……
岑浔阴暗地揣测那个青年,想起那张酣睡在颈侧的脸,又迟疑了那么一下。
长得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看上去不像坏人,肯定是他自己做错了什么。
岑浔:“……”等等,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怎么可能有错?
在反思自己和质疑丈夫之间,岑浔进行了艰难的拉锯,在此期间,载着他的黑车停下了。
一个人打开了门,刺目的光线落入车厢,岑浔睁不开眼,在被推下车的过程中,几乎看到的都是一片白光,过了好一会儿,四周的光线忽然暗了下来,他才得以撑开眼皮。
入目的是一个昏暗的走廊,走廊两侧,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一个黑色的金属门,金属门上有着一个探视小窗,还挂有各自的编号,大多都以“0”开头,比如“0046”“0102”等,看不出究竟是什么地方。
身后的不知名人士推着束缚着岑浔的小车往前,整个过程中一句话都没说,无论岑浔询问什么,对方都没有予以回应。
没多久,他们抵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个类似于小法庭的房间,审判台上已经站了三个人,还剩下一个审判台,明显就是为岑浔准备的。
岑浔被推到那个空着的审判台后面,浑身上下的严苛束缚很快引来了其他三人的注意。
岑浔观察到,这三人仅戴着手铐脚铐,身上没有其他的束缚,明明看上去是跟他是同一批进来的,凭什么待遇截然不同?
看上去温润随和的青年先一步跟他打招呼,一脸惊讶地问:“这位兄弟,你这是……犯了什么大罪?居然被捆成这样。”
岑浔的声音冷冷地从面罩后响起:“我也很想知道。”
更远一点的少年同样好奇探头看他:“你不记得自己犯什么罪了吗,好巧,我们也不记得了。”
少年旁边的男子沉静地看着他们,神情若有所思。
岑浔皱眉:“全部记忆都记不起来了吗?”
最开始开口的青年遗憾耸肩:“我只记得我被我哥救了,发誓要追随他,然后一转眼就来这里了。”
有着一双黄色猫瞳的少年则说:“我记得我被一个人救了,我天天跟他在一起玩,然后一转眼也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