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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也没有因她身陷狼窝而有所猜忌。

她杵了一下林枭,递给她一个得意的眼神。

林枭懒得理她,眸子微垂可清晰地看到那鸿图看似撸实则薅的摸猫动作,神情间藏着一抹闲适。

这番做派不见一点着急,而且他也不介意车寿替自己夫人养猫这等亲密事,除非对她全然的信任,寻常男子此刻就该吃醋了。

姜纨就说过大人是因为介意夫人和其他男人有牵扯,所以任其自生自灭,但现在她看来大人是全然不在乎。

林枭也不知此刻是什么心情,但她好似更愿意倾尽全力去救人了。

一直等猫吃完,那鸿图拿出安息香,在粉末状的和固态长条中选择了粉末。

林枭之前问过那鸿图香的作用,那鸿图当时的解释是这香能克制车寿,见他拿出来,想来应该是用香的时机到了。

“您是打算让这猫将东西带进去吗?”线人无用,猫还可以物尽其用,不愧是大人。

姜纨自告奋勇:“我去准备香囊!”

那鸿图叫住了她。

“不要香囊。”

已知车寿对猫猫十分戒备,他怎么会将香囊这么明显的东西露出来让他抓。

“那?”

第42章 暗度陈仓

夜晚是烟花场所开门做生意的时间,兜里有几个钱的男人想要消遣就会去青楼,良月阁是其中最生意兴隆的一个。

它的外围有许多普通嫖客,最里面却有着全国最尊贵最富裕的那批人。

外面的人充其量就是里面那些人的挡箭牌,能享受到的服务也只是内围的百分之一。

舞姬是内围之人挑出来不要的,花魁是内围淘汰的……用来彻夜长谈的房间也是平平无奇的。

有嫖客不知情自然不会计较,有点门路又知道够不上的习惯了也不闹腾,唯有拎不清的偶然瞥见更绝色的,就开始对怀里那个挑三拣四。

柳絮以为今天又遇到了这样一个人。

“你瞧你穿的像什么,还比不上海棠姑娘的一根指头,天天就知道露,我一个杀猪的难不成缺肉看?”

他又点评:“腰肢不柔软,长相一般般,倒胃口。”

五官秀美的柳絮有着小家碧玉的美,比不上那些倾国倾城的,但也有自己的风格,乍一听被这么贬低,纵使见识过嫖客的为难,心里头难免有一团火在冒。

她看了眼今天的客人,杀猪的,难怪一身肌肉,一把子力气全用在推开她了。

但是杀猪的在她这里=穷。

遂,她也不忍他了。

“客官要是觉得不满意可去找海棠姐姐,我这就不送了。”

柳絮轻摇折扇,把露肩的肌肤扇得冷嗖嗖的,又悻悻地停下,做出一副送客的模样。

“一分钱一分货,奴家只会露点有的。”不像你个肥猪,有肩吗?脖子以下一个八,衣服不穿紧点就该溜到裤衩了。

这杀猪的客人自然是没有钱进内围,很可能连内围的消息也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一下意识到贫富差距的人心里怎么会好受。

又没能在柳絮这得到尊敬,更气了。

他不去找什么海棠,他开始咒骂敢嫌弃他的柳絮。

从衣饰品味,到体香气味,从头到脚,贬得一无是处。

柳絮纵有舌灿莲花的本事也敌不过他疯狂输出。

她看了眼自己,哪有那么差。

“柳絮是吧,你他娘离我远点,臭死了,猪下水都没你臭。”

他拿她和猪下水比,顺便还把妆台掀翻,香粉摔了一地,空气中的味道变得浑浊。

柳絮一张脸精彩纷呈。

隔壁,同样的情况。

“你闻闻你身上的味儿,秋叶铃兰你们仨我都快分不清了,你不知道我眼神不好吗!故意的吧!”有眼疾的客人发脾气。

香粉盒子,卒。



“哎呦春雨,你好香啊~”

“老娘是夏荷!”

嫖客没有半分不好意思:“谁叫你们用了同一种香呢,不怪我。”

香粉x3



这样的对话在同一时刻不同人面前上演,谁都没注意到一只猫路过一座座充满脂粉气味的小楼,顶着一阵阵香风离开。

丧彪大摇大摆地回来,没一会就被抓了。

哑仆仔细辨认了很久才敢确认是主人走丢的那只。

它身上不知道是滚了泥巴还是泡了屎,毛结成一块一块的,格外狼狈。

哑仆抓到它的瞬间就想捂住鼻子,以为会闻到屎味,结果竟然是刺鼻的香粉味道,而且是好多香粉味道混合,吸一口半天品不出来一种,为此还坏了鼻子。

这猫属于香得很臭了。

哑仆用眼神询问最先发现猫的人。

那个外围的人赔着笑脸:“有客人打翻了香粉盒子,它又踩过洗地的水……就……就这样了。”

那身上又像屎又像泥巴的东西呢,哑仆指着猫身,神情很不好。

那人又急忙开口:“我们不知道啊,不关我们的事,猫不都这样吗,贪玩。”

哑仆觉得不对,但是又想不起哪里不对,遂摆摆手,算了,洗洗还能要。

她们刚备好水,又有哑仆急匆匆来,比划着车寿的命令。

主人急要,先送去。

没有打理的猫让车寿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去看梓桑,想着她又该对他生气了。

结果却是她一脸心疼地快步上前将猫抱在了怀里,连身体不适都忘了。

车寿对猫的感官又差了点,他看向哑仆,对方点头又摇头,表示检查过了身上没有可疑的东西。

车寿不置可否,想亲自再检查一番,梓桑却已经小心地将猫送进没来得及用的温水里,轻轻搓洗,洗手盆的水瞬间变得浑浊。

而等到他靠近,就闻到了那股不对劲的气味,神情一下严肃起来,哑仆连忙手比划着外围发生的意外。

但车寿还是没能放下戒备,拦下了正在为猫洗澡的梓桑。

他一改嫌弃的做派,亲自将看到他就哈气的猫抱起来,手指一寸寸抚摸猫身,鼻子又凑近闻了闻。

梓桑心跟着一紧。

待他掰嘴巴,摸肚子,甚至怀疑东西藏在肚子时,猫打了个喷嚏。

梓桑:“你快些!要受凉了!”

车寿:“肚子这么大?”

梓桑心脏猛地一跳,早知道就不喂那么多了,还好车寿又说:“吃躁矢了?”

躁矢,屎的文雅叫法。

梓桑松了口气,很快意识到他说什么而黑脸。

确认过肚子虽大但软软的没有硬物后,车寿将猫放回温水里,对哑仆吩咐:“这几日它出恭时看着些。”

以防某些不好消化的纸通过消化道重见天日。

一边的梓桑:“……”

最后的最后,她还眼睁睁地看到车寿去瞧丧彪的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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