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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痛苦回忆。
“透和我求婚了哦~”藤真犹犹豫豫,长乐却说得坚定,甚至,眼里都有了光彩。
第177章 自私
求婚。
这两个字从长乐嘴里蹦出来, 藤真只觉得离谱。
离谱到他失语,久久没办法接上话。
“什么意思?”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一个卧底, 一项命悬一线的任务。怎么样, 都不可能和求婚二字关联。
长乐站起身走到玄关的衣架处,往自己外套的口袋里摸索, 然后走回藤真面前, 摊开掌心:“看,他送的,昨天戴在了我的无名指上。”
藤真怔愣地盯着戒指,眼里尽是不可思议, 胸口开始发闷,连呼吸都困难,内心汹涌的情绪无法言喻。
降谷零怎么敢求婚!他怎么敢这么做!疯子!
“他疯了!”藤真陡然站起身, 想夺过长乐手心的戒指扔掉,但伸手的瞬间,长乐便握紧手心将戒指护在胸口。
长乐珍视的模样, 刺痛了藤真的双眼, 他的理智也顷刻崩塌,向前一步逼近长乐,近乎吼着问:“你真信他?求婚?别傻了!他拿什么和你结婚?”
藤真逼近一步,长乐便后退一步,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距离。
她将戒指戴好在无名指, 语气温软:“我信啊, 而且结婚……有什么难的, 只要我和透相爱就可以。”
“相爱也不一定能结婚!”藤真和长乐曾经那么相爱,不也走到了如今这局面!“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笨, 总把爱情当作全部!他根本不是——”
透。
安室透。
长乐每次用这么温柔,充满爱意的语气叫这个名字,藤真都会想撕碎安室的假面,将他的真面目放在长乐眼前。
让长乐好好看清在安室透的假面下,是一个怎样虚伪、自私的人。
只是,每次话到嘴边,藤真都没办法继续说下去。
同是卧底,同是公安,藤真做不到背叛。
但是,求婚?
安室透怎么敢!降谷零怎么敢的!
他还在以波本的名义为组织做尽罪恶的勾当,怎么敢在一切还未画上休止符的关键时刻,将戒指戴在了长乐的无名指上!
究竟谁给这个男人勇气!简直自负到无以言语!
“求婚是吗?”藤真从桌上拿起长乐的手机,强硬地塞到她手里,“你打他电话,让他亲口再和你说一遍,说他现在能和你结婚,说他一定能和你共度一生!你试试!”
藤真现在的模样很吓人,眼睛猩红,满脸怒气。长乐捏紧手机,再次后退,声音保持着柔和:“他不在日本。”
“那他在哪儿?”藤真一把推开了餐桌上的早餐,餐点散了一地。
“……”
一个饭团滚到长乐脚边,她低头看着,不言不语。
“你对他到底了解多少?”
“几个月的恋爱,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又有多少?”
“除了安室透,你见过安室透的家人、朋友没有?”
“你连是人是鬼都不清楚,将这枚戒指戴着,不觉得可笑吗?”
长乐沉默,藤真转身步步紧逼,一步两步,她直至退到了床边上,退无可退。
“说话啊?源长乐!”藤真猩红的眼眶氤氲了一层水光,连名带姓地喊她的名字。
这次,长乐的语气倔强了起来,表情也尤为坚定:“不可笑!我答应了会等他!他也说了一定会回来!”
“等?”
“对!就是等!等他做完任务回来!”平日冷静的长乐对知道安室是公安这件事,是只字不提的,但此刻被藤真问急了,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这话说完,两个人都愣住了。
还是藤真最先反应过来,握紧拳头的双手青筋凸显,不可置信地问:“他和你坦白了,他是卧底?”
“嗯。”撒谎已经没有意义,反正藤真知道安室的身份,长乐干脆把话说明白,“我知道他和你一样,不过也就只知道这个。其余的他没讲过,我也没多问,就连他真实的姓名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刻,藤真隐忍的情绪失控,把长乐推倒在双人床上,身子覆了上去,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在怀里,低吼道:“如果做卧底可以像他这么自私,凭什么我失去了你!”
如果可以这么自私,他又怎么会失去长乐!长乐又怎么会度过如此痛苦的时光……
降谷零的行为,让藤真彻底崩溃了。若不是降谷,他从没想过,这道题还有另一种答法。
那一年的他,或许只要说一句话,长乐就会愿意傻傻等他一辈子。可他偏偏用了最蠢的方式,去让她承受伤害。
什么害怕自己回不来,什么希望长乐过好自己的生活……
都是他懦弱的借口,也成了失去长乐的理由。
藤真哭了,他拥抱着长乐,却因失去她而哭泣。
降谷的行为,断了藤真所有的后路。
藤真清楚,就算降谷零不再回来,长乐也永远不会给他机会。
这是藤真和长乐的最后一个拥抱,长乐没有逃离,而是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的情绪。
最后,长乐说:“阿司,往前看吧,该放下了……”
放下是个漫长的戒断过程,但总要尝试。
藤真松开了长乐,离开了酒店。
他不需要担心长乐重新体验那些年的绝望,长乐如此坚定地说要等,那就一定会过好她的生活。
接下来的几天,藤真再也没出现在长乐面前。
爷爷的身体日渐恢复,出院的日子便到了。
长乐把车临时停在医院住院部的门口,等着爷爷。
很快,办完手续众人缓缓走出住院部的大楼,富野裕子与富野万丈一人一边扶着爷爷,奶奶牵着富野冬美的手。
这一幕在冬日阳光下格外温暖,冷的只有长乐的心罢了。
为了能方便照顾爷爷,富野万丈和奶奶坐了长乐的车,而富野裕子带着富野冬美去打车。
爷爷奶奶的中国签证已经办好,机票也买了。
明天,就是长乐与两位老人分别的日子。
一回到家,富野冬美就催着奶奶收拾行李。富野万丈也联系了房屋中介,将这间承载着长乐24年回忆的房子卖掉。
长乐安静地站在楼梯口,失落地垂下眼眸。
爷爷奶奶是笑着的。有说有笑地聊着,这个该拿,那个该扔。
他们没有舍不得这里,反而有对新生活的期待。
舍不得的,只有长乐。
家。
这个稀松平常的词,却成了长乐怎么样都得不到的宝物。
长乐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的位置,毛衣遮盖的地方,是安室送她的戒指。总是摘了又戴上,她担心会不小心弄丢,便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