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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大都府、大理寺。动辄在端门外击登闻鼓,要?是没有律法约束,将来那些偷鸡摸狗、邻里对骂都能?闹上朝堂,你就不是皇帝,成县官了。”
所以有个讲道理知轻重的妻子,对男人来说很?重要?。不过青崖确实可惜了,那是个有风骨的少?年?,不因眼下的安逸就放弃前?恨。其中内情他是后?来才知道的,但借由他打开了根除前?朝将领的口子,也算有功社稷。只是他下的这盘棋,把所有人都算计进去了,皇帝原想告诉苏月,转念再思量,人都不在了,还?是为?青崖保留最后?的体?面吧!
“朕早前?只知道前?朝的乐工受尽欺凌,却没想到竟会那样凄惨。他当着满朝文武脱下衣裳时,朕也狠吃了一惊。”他转头看她神色,见她眉间有悲伤,轻声问,“你很?难过吧?”
苏月“嗯”了声,“当然很?难过。我原本希望他越来越好,过安稳的日子,疗愈以前?那些痛苦的。你不知道,他真的很?有才华,他创的几首曲子,上回用来与外邦乐官交流,人家听后?大为?震撼,誊抄在乐卷上带回去了,还?问能?否请他出使传播呢。可惜他当场就回绝了,说不愿意离开上都,细想还?是因为?舍不下颜在,越惦念越钻牛角尖,最后?把自己害了。”
皇帝唏嘘之余,朝她挪了挪身?子,“朕看你心力交瘁,可要?找个怀抱靠一靠?”
苏月顿时警觉,往后?挪了半尺,“不用,谢谢。”
“还?是要?的。”他又靠过去一些,“朕知道你心善,曾经如此看重的阿弟,就这么?没了,你的心情必定很?沉重。”
说沉重,怎么?能?不沉重呢。就在她略一疏忽时,发现他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肩。她本想开口拒绝的,酝酿措辞的间隙,他的另一只手攀上来,不由分说把她的脑袋按在了自己肩上。
“你看这样多好。”他说,“你遇见不高兴的事,可以向?朕诉说,除了生死,朕都能?为?你解决。你可以对朕哭,对朕撒娇,对朕发泄,朕是男子,朕撑得住,真的。”
她本来一门心思打算抗拒的,听他这么?说,便不想挣扎了。
他的衣领间有好闻的松柏香,经由体?温晕染,愈发醇厚温暖。她的肩背都放松下来,仔细叮嘱:“你的身?上也有旧伤,要?好好保重身?体?,千万不要?生病。”
皇帝此刻感动非常,感动他的小女?郎终于?光明正大地关心他了,便低下头贴着她的额发,紧紧搂住了她。
这算是第一回 正式的搂抱,靠得太近,苏月还?是有些紧张的,小声说:“我好几天没洗头了,不会熏着你吧?”
他说没有,“朕嫌弃自己,也不能?嫌弃你。女?郎,你的头发有种放烂了的佛手味道,又醇又正,提神醒脑。”
第64章
苏月平静地?推开了?他, “好了?,我要打水洗头了?,你可以走了?。”
他才发现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 讪讪试图弥补, “要不然……朕替你洗头吧。朕的手?法?不错, 洗完了?还负责擦干。你看如今天气愈发冷了?,你晚间洗头会着凉的, 朕实在不忍看你病倒啊。”
她怨怼地?瞪着他,眼神直冒火星子, “谢谢陛下的好意?, 用不着。我现在可是盘着发髻的,要是解开,那味道就不光是烂佛手?的味道了?, 会把您活活熏死的。为了?陛下的龙体安康, 您还是快回去吧, 在我这里呆得?太久,会染上味道的。回头御史弹劾起来, 臣百口莫辩,这样?就不好了?。”
她说的全是赌气的话?,一生气就赶他走, 他要是乖乖听话?, 这个梁子岂不是结定了?吗。
有问题不能留过夜, 必须当场解决,这是皇帝处理?感情的宗旨。于是?着脸问:“嗳,你怎么不唤朕大郎?”
她错牙一笑, “说正经?事呢,唤什么大郎。”
他的脑子倒是转得?很?快, “那我们说说不正经?的事吧,你唤朕大郎,好么?”
苏月觉得?这人实在太不懂女郎了?,将来要一起过日子的,看来是时?候该教他一些?常识了?。
于是正了?正脸色,两手?横放在桌面上,如同老师教授学生一样?对他说:“你知道怎么讨女郎欢心吗?有时?候做得?再好,也不如说得?好。你要挑我喜欢听的说,要在我想到之前,先设身处地?站在我的立场考虑。虽说我的头发确实有味儿,但我能自谦,你不能认同。你应当说女郎的发香,像常开的茉莉花,让人一闻忘俗,再闻倾心,明白?吗?”
皇帝分明理?解得?有点费劲,“朕可是个实诚人啊,不太习惯说违心的话?。”
苏月气不打一处来,“那你在朝堂上,是怎么与那些?臣僚虚与委蛇的?你为了?架空拥兵自重的武将,花了?多少心思,我就不值得?你花心思?不值得?你说两句好听的哄骗哄骗吗?”
他想了?很?久,“那些?被朕哄骗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朕舍不得?你步他们的后?尘。过日子为什么不能踏踏实实的呢,有话?实说多好,朕在你面前从不掩饰,你看见的朕,是最真实的朕。”
说得?苏月叹气,忽来一阵莫名的伤感,“你今日在我面前直撅撅像根通条,来日遇见了?更喜欢的女郎,会不会变得?温情小意?,无师自通?”
他沉默了?片刻,不解地?问她,“你觉得?朕是那种无师自通的人?”
这个反问问得?很?好,苏月居然真的陷入了?沉思,开始考虑以他的情智,究竟有没有这个可能。
想了?半天,才发现被他带跑偏了?,“我们现在商讨的,不是通不通的问题。”
“遇见别的女郎吗?”他问。
苏月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生怕被他看出?来,其实自己对将来的婚姻 存在很?大的疑虑,她虽然没有感觉自己如何深爱他,但想到他抱着别的女郎说甜言蜜语,心里就不舒服──
同样?是女郎,她为什么就没有那种待遇!
皇帝呢,紧要关头并不迟钝。他确实不会说好听话?,但他的每一句话?都很?实在,“朕十三?岁从军,你知道军中有多乱吗?秦楼楚馆遍地?,前朝重兵驻地?还设有营妓,只要你愿意?,每日可以换不同的人侍奉,朕若是不自爱,还用得?着太后?操心后?继无人?我们权家早前虽不显贵,但却有好家风,不许朝三?暮四,不许在女人堆里打转。所以你遇见朕,是你前世修来的好福气,朕洁身自好,至今清白?。你去问问,世上有几?个男子二十七岁未经?人事,尤其朕还是皇帝,你敢不说一声难能可贵?”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