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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你不会忘了吧?”

“我怎么可能忘了自己的生日……?”他妥协了,也猜出了:“好吧,你说我哪天过生日,我就哪天过生日。”

易允讥笑。

不止窝囊卑微,还没有自我。

不过,这种情况他永远不会感同身受。

易允从来不做低头的那方。

“我走了好多家商店,我想一定要买一件礼物,是你每天都能看到的,因为你看到它就会想起我。”

她反复重复着这句话,马路被浇了一盆冷水。冬天里,冷冰冰的水打湿他的衣服,他感受不到发冻的寒意,只觉得心脏在逐渐发紧。

“我走了好多家商店,我想一定要买一件礼物,是你每天都能看到的,因为你看到它就会想起我。”

明明仍在持续地重复,每一声、每一句的情绪都不一样。马路走到她身后,再也控制不住,将她紧紧抱住。

两人亲昵地依偎,马路嗅着她发间的气息,呼吸都在颤抖;明明眷恋地向‘他’诉说自己的爱意,一遍又一遍,声音带着哭腔。

马路在清醒着绝望着、堕落着:“我知道我在做梦,不过无所谓,真的假的梦的醒的,只要你在这,一切都无所谓。”

灯光落下,再次汇聚时照在蓝嘉的身上。她唱歌很好听,声线优美,气声不绝,不伦是低迷还是高亢都得心应手。

易允想起那份关于蓝嘉的个人资料。她患有基因病,全靠砸钱续命。她本没有机会走上舞台,因为她的身体状况不允许,谁也无法确定一场话剧可以完美收官,为了消除一切不确定因素,哪怕她成绩优异,海外的高校还是婉拒了。

然而,当机会真正摆到面前时,她只会牢牢抓住。

没人能想象她走到今天花了多少力气。

耳边是妙曼的歌声,易允凝望着她。

他更想得到她了。

易允心中从未升起如此强烈的情绪,迫不及待地、发疯般叫嚣。

他抿着唇,视线侵略,像一张织得很密的大网,想将她永远禁锢在里面,然后锁起来。

蓝嘉的歌声在即将收尾时,出现一丝极其微弱的变化,很浅很浅……

当红丝绒幕布落下,她离开舞台,新的一轮正在开始。

化妆师过来给她补妆,卫雨西端来一杯水、里面放着一根吸管。

蓝嘉低头,呼吸急促地喝着。

“嘉妹,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

“不,不是,我……”蓝嘉仔细回想刚刚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失误,“卫老师,刚刚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感觉……”

她蹙起眉头,有些纠结,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很快,这就被她抛之脑后,明明又该出场了。

卫雨西伸手:“欸——”

舞台上,马路因为明明始终不爱他而彻底崩溃,他企图将她劫持,却被好友们阻拦劝说,最后,他们对他说:“忘掉她吧。”

所有人都走了,马路呢喃着:“忘掉她……”

“忘掉?你就不必再承受,不必再痛苦,忘掉你没有的东西,忘掉别人有的东西。”

“忘掉你以后失去和得不到的东西,忘掉仇恨,忘掉屈辱,忘掉爱情!像犀牛忘掉草原,像水鸟忘掉湖泊……”

“忘掉是一般人能做的唯一的事,但是我决定不忘掉她!”

最后一句话,他铿锵又坚决,不再回头。

吟唱伴着曲调再次响起——

[你是纯洁的、天真的,什么也改变不了,阳光通过你,却改变了自己的方向]

一场又一场递进,马路的好友们不能理解他对爱情、对明明的偏执,决心找了两个女人来挽救他,企图将他从深渊里拉回来,但是他已经无可救药了。

马路坐在椅子上,明明给他披上白色的纱布,给他蒙上眼睛。同样,她也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她用推子给他剃头发,直白地告诉他,她把他当做陈飞的替身,那天生日其实是陈飞的,她等了他好久,可陈飞出国了。

最后,她决定忘掉他。

马路又惊又喜,明明摘了眼睛上的白纱,送给他一个用报纸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礼物’,并笑着对他说:“给你的。”

马路接过,明明走了。

他满怀欢喜地拆开,可是礼物裹得好严实,像洋葱一样永远都剥不完,马路忍不住问明明那天晚上的事,可是没有人回答,他锲而不舍地问,摘了白纱问,一直拆一直问,委屈又可怜:“你怎么能这么做?”

“你怎么能怎么做呢?”

“你想让我疯掉吗?”

直到最后,所谓的‘礼物’,只是数不清的报纸伪装成方方正正的一块,拆完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空欢喜。

“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他一遍遍质问,红了眼眶。

“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马路用身上的白纱盖住自己的脸,绝望地自嘲,他的朋友来了,掀开白布,递给他一支烟。

他嘴里咬着烟,颓废地靠着椅背,缭绕的烟丝模糊他的面容,又念起以前写给明明的那首诗。

“一切白的东西和你相比,都成了黑墨水而自惭形秽。”

“一切无知的鸟兽,因为说不出你的名字而绝望万分。”

明明不见了,后来,马路参加了朋友的婚礼,他形单影只,对着来往的宾客述说着自己的爱情,再后来他得到一笔从天而降的巨款,他想把这笔钱都送给明明,希望可以挽回她。

明明:“我不要你的钱,因为你想要的东西,我不能给你。”

马路:“不,我不要你的东西,我要给你东西,我要给你幸福。”

“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用来做一些能让你高兴的事。”

“能让我高兴的唯一的事就是你。”

“那我就更不能要了。”

“为什么?不要说你不需要钱。”马路指着她,“你不喜欢钱噢?”

明明走向他,“我喜欢钱,我需要钱,可我就是不要你的钱,你能强迫我要吗?我最讨厌你那副圣人似的面孔,我不爱你,我不想听见你每天在我耳边倾述你的爱情,我更不能因为要了你的钱而让你拥有这个权利,明白吗?我要走了。”

马路的声音变得麻木:“去哪?”

明明笑道:“上天会厚待那些勇敢的、坚强的、多情的人。”

“你要去找那个人?”

“曾经我也想放弃,可是他在我身体某个地方留下疼痛的感觉,一想到它会永远在那儿隐隐作痛,一想到以后我看待一切的目光都会因为那点疼痛而变得了无生气,我就怕了。”

明明释然了,也变得勇敢了,她握拳道:“爱他,是我做过最好的事。”

“再见了,马路。”

尾场——[马路的疯狂和痴迷,让恋爱指导员们的理论彻底崩塌。在一个犀牛嚎叫的夜晚,马路以爱情的名义绑架了明明]

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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