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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侧一辆120呼啸而过。
李蝉衣的头发被风一吹,遮住了目光,她眯着眼睛从前到后拢了一下。
紧接着,她又被眼前的景象惊骇住了。
隔壁邻居的儿子李印满脸是血,捂着后脑勺被抬上救护车。
原本安静的小巷子一片混乱,邻里街坊都凑了过来。
“他怎么回事?平白无故从楼上掉下来了!”邻居们议论纷纷的声音提醒了李蝉衣,她忽然想起美少年曾警告过她。
“难道你还不懂我的意思吗?”楼道里姜道卿脸颊赤红,欲言又止。
李蝉衣等了一会儿,见姜道卿依然不开口,感到莫名其妙,“一会儿就上课了,你快讲啊,你不说我怎么懂?”
姜道卿沉默半晌,却只憋出一句话:“总之,你现在去找班主任,说不想跟李潇坐在一起。”顿了一下,又低声补充,“虽然背后说人闲话不好,但我不是针对他——我只是想保护你。”
姜道卿眼神真挚,看起来并不像开玩笑。
少年的告白青涩却果决,从不给自己留退路。
李蝉衣呆呆地看着他,根本不知道如何作答。
......
楼藏月听着二人的交流,倒吸一口冷气,心中不禁焦躁,恨不得现在上楼捂住他们的嘴。
用得着你保护吗?少说两句比什么都强,兄弟!
他扫了旁边人一眼,李潇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楼藏月和李蝉衣算隔壁街道的邻居,不免赶紧站出来为她说话:“他们应该说着玩的,要不我们从另一个楼道口走吧?别耽误我们时间。”
李潇扯扯嘴角,他早已对这番话已司空见惯。接下来,李蝉衣应该就听话地去办公室抵制他了。
楼藏月安抚着李潇,刚要拽他去另一边。
楼上传来软糯却蝉晰的声音:“你不要这么说李潇,他是有苦衷的。昨天的事孔知节只说了一半,打人的理由没有说,你这些都不知道,怎么就判定他会伤害我呢?老师应该教过你吧,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姜道卿闻言,不可置信:“......你怎么还替他说话?”
李潇听到这一段话,停下脚步,罕见地主动抬头往上看。楼藏月也惊讶一瞬,慢慢探头。
李蝉衣站在楼梯口处,正在为他据理力争:“我只是在说事实而已。”
“可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好人呢?就算他这次不是故意伤人,谁知道下次会不会?你离他远点,又能怎么样?”姜道卿似乎有点生气,语速飞快,甚至有质问的味道,“要不你具体说说,他为什么打人?”
“你怎么问那么多?”李蝉衣没有被他的态度吓怕,依然坚定,“这是人家的私事,你别打听了。反正我不换同桌,你快回去吧。”
“你......”姜道卿见状,知道再也无法转圜李蝉衣的决策,气得转头就走,“等吃亏你就老实了,真不听劝!”
两个人各执一词,都悻悻离去。他们声音越来越小,很快就听不见了。
楼道间终于安静下来。
楼藏月长吁口气,这才往楼上走。原来昨天发现了他们的人是孔知节和李蝉衣,李蝉衣倒还好说,至于孔知节......
她是八卦之王,学校出了名的宣传小喇叭。
毕业后不当狗仔都可惜了。
有她在,怪不得流言蜚语传得这么快。
楼藏月偷看了李潇一眼,忍不住问:“李蝉衣不太一样,是不是?”他肩膀上横跨着李潇的包,李潇将它拿回来。
楼藏月还在嘟囔:“刚才那个男生是五班的,喜欢李蝉衣可久了。除了姜道卿,还有好多男生对她有意思呢。”
“回去上你的课。”李潇显然并没有兴趣,声音冷漠得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
李蝉衣和姜道卿吵完架,打算回到教室继续看小说。可她看了看表,发现马上还有十分钟上课。
班主任总是会提前到班上抽查学生状态。
于是她将小说往课桌里藏了藏,拽出了“48”分的数学卷子。
鲜红的数字触目惊心。李蝉衣叹了口气,随即又振奋起来。
是时候努力学习,惊艳所有人了。
李蝉衣这么想着,从书包里郑重其事地找出一张干净的草稿纸。
她将草稿纸规规矩矩地叠好,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
然后认真地拿起笔,一字一句地开始审题。
“已知抛物线的顶点在(4,0),焦点与椭圆......”
“又是求焦点坐标和离心率......”李蝉衣的声音越来越小,自信逐渐消失。
几秒后,她放弃了,脊背软下来,趴在桌子上。
救命!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数学这么恐怖的东西?
她闭上眼,想放空大脑,只是忽然一个黑影投下来。
李蝉衣立刻警惕,迅速睁开眼,发现李潇屹立在那里,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
她瞬间蝉醒,迅速站起身子。
后退的时候差点绊一跤。
“......”
昨天见到他的最后一面,是巷口打人那一幕。
今天,他将成为她的同桌。
李蝉衣依然有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但勉强勾起嘴角:“你、你来啦?”
她抿了下嘴,她不是在说废话吗?
“你是喜欢过道还是里面?我都行。”李蝉衣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
昨天,她刚踹了他一脚。
“就这样吧。”李潇毫无顾忌,直接走到座位里面,随意瞄了一眼李蝉衣的卷子。李蝉衣手忙脚乱地往前扑,将带有“48”分数的那一面翻到底下:“别东张西望。”
李潇扯扯嘴角,却少见的没嘲讽她:“哦。”
“......”
教室里,同学们不约而同观察着他,却不都不敢大声议论。
下课时间,教室安静得像是开了静音键。
李潇对他们的目光熟视无睹。他用手撑着腮,盯着李蝉衣看,目光丝毫不避讳,神色有些古怪。
李蝉衣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觉得浑身发毛。
怎么回事?
她无法集中注意力,为了掩盖心虚,在草稿纸上胡乱写了几个数字。
她心想,完蛋了,李潇是不是误会她了?
校园里的流言蜚语不是她传的啊!
什么“带血的魔方”“揪下人家的耳朵”等等这些话......她也是刚知道传言这么严重。
都怪孔知节!
李蝉衣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得把这件事说蝉楚,毕竟她以后需要和李潇做同桌呢。
于是她鼓足勇气,侧头刚想跟李潇说话:“那个......”他却将目光收了回去。
李蝉衣一下失去了机会,摸摸鼻子,默默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