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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
价格贵到令人咂舌,足够普通大学生本科四年的学费。
店里人多,几个柜姐肉眼可见得忙不过来。
几乎是进去的一瞬间,陈蝉衣就看到了李潇。
他在人群中,总是很耀眼,出类拔萃。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也是这样。
每次篮球比赛,男生们差不多的身高,穿着样式相同的队服。即便如此,陈蝉衣总能一眼认出他背影。
旁边有人激烈争论,他皱了皱眉,跟身旁的中年女人说了两句话,微微点头。
眼看就要转身。
陈蝉衣立刻朝着反方向转身,有惊无险地吐了口气。
她拉了下周蔚衣角,示意她也转过身来。
但周蔚显然曲解了她的意思。
“李潇?”周蔚揉了下眼睛,确定没认错。激动地拍了拍陈蝉衣肩膀,“李潇,李潇诶!!”
……
如果地板缝能够大到她掉下去就好了。
周蔚:“我没有骗你蝉蝉,快看!”
无法再装作视而不见,陈蝉衣慢腾腾地转过身,勉强扯一个笑容,“好巧。”
李潇下意识地皱了下眉,旋即勾了勾唇角,微微笑着跟周蔚点头示意。
他身旁的中年女人听到周蔚的声音,朝这边投来目光。
却先一步看到陈蝉衣,张口,话却停住几秒。
陈蝉衣也有片刻愣神。
是李潇的妈妈,谭雅。
她曾经见过两次。
第一次是高二开家长会,她与李潇同桌。谭雅很温柔地问她,是不是爸爸妈妈没时间来,所以她自己坐在这儿,当小家长。
第二次见面。
是到李潇家里做客。
“陈蝉衣?”
李潇妈妈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陈蝉衣挠了下手背,小幅度弯了弯唇,“谭阿姨您好。”
“我还以为认错了呢,”谭雅拉过身边兴致沉沉的李潇,“李潇,快来打招呼!”
“……”李潇脸色没什么变化,语气谈不上一点欣喜与热切,以同样的话回她:“好巧。”
他的眼神也轻飘飘的,掠过她,跟昨天见面时不太一样。仿佛是顾忌着有周蔚和谭雅在,态度有几分刻意伪装的友好。
甚至,不能称作友好。
谭雅:“好久不见。你现在在明南工作吗?”
陈蝉衣微微低着头,“对的谭阿姨。”
“女大十八变,蝉蝉比上学时还要漂亮。”谭雅覆上她的手,触感温热细腻,“要不要明天来家里玩?让阿潇好好招待你。”
李潇冷着脸,像在责怪她的自作主张:“妈。”
陈蝉衣没吭声。
柜姐走过来,微弯腰递过来一张卡,声音甜美:“女士,您的账单与购买物品将会邮寄到您留下的地址。”
李潇接过卡。
“蝉蝉,要不要跟我们一起逛?”谭雅邀请。
“不了阿姨,我们马上要走了。”陈蝉衣和周蔚一齐拒绝。
“好吧。”谭雅没有强求,“蝉蝉,给阿姨留个联系方式吧?”
陈蝉衣用余光瞄了一眼李潇,后者无所谓的模样。
她这才弯了弯唇,轻声应好。
等他们走远,周蔚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打探陈蝉衣一眼。
她并不难过。
周蔚松口气,挽着她胳膊,“没事吧?”
陈蝉衣抬眼,眼神透露着不解。
仿佛在说,能有什么事。
周蔚纠结几秒,寻找合适的措词,支支吾吾半天,见陈蝉衣面无波澜,索性直言:“就…刚刚看李潇对你的态度,我这不是怕你有落差嘛!你也别放心上,都过去几年了。还真以为你多稀罕他呀!”
周蔚说这话的时候,颇为愤愤不平。
陈蝉衣没忍住笑出声来。
“蝉蝉,你、你还笑得出来?”
“不用担心我。”陈蝉衣讲给周蔚,也讲给自己,“他现在这样,不是理所当然吗?”
“就算……”周蔚重重叹口气,“算了,大周末的,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
她略显慌乱,快速收回视线,随便扔了一张牌出去,声音很不自然:“七条。”
“?”任之婧看了眼,“这是五条。”
“不好意思。”她耳朵有点发热。
这局结束得很快。
或者说陈蝉衣已经完全没心思打牌。
陶冶在一旁介绍:“这,李潇。以后工作可能会接触到,这次山今置业,甲方最终负责人就他。”
任之婧和李潇简单问候了几句。另外两个同事也微笑着点头,她紧张地无法做出反应,一双眼紧紧盯着烂牌。
决定到明南工作时,陈蝉衣曾偶尔想过,两人会有再见面的一天。
餐厅,影院,或是电梯,马路。
一年两年,或是多年后,见他与他的妻儿。
却从未设想,重逢会来得如此突然,无法躲开。
更让她坐如针毡的是。
李潇接过陶冶递来的椅子,随意地在她旁边坐下。
她旁边。
她整个人,变得极其不自然。
双脚规规矩矩地并拢着,后背也不自觉挺直,就连空闲的左手,也不再搭着麻将桌,转而放在膝盖上。
但从余光来看,李潇并未朝她这边看上一眼。
过了会儿。
她脊背不再那么僵直,手心冷汗消去不少,但整个人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渐渐地,她适应了现在的状态。李潇和陶冶在一旁聊着工作上的话题,陈蝉衣试图集中十二分注意力打牌。
但她手气如瀑布飞流直下般,牌只有更烂,没有最烂,出什么牌来什么牌。
其他三个人只要听牌,她立马有预感般的给人家点炮。
赌神现世也无法让她赢一把。
终于,数把后,陈蝉衣再次预感到赢得希望,食指拇指捏住六筒好一会儿,稍稍顿两秒,又摸上七筒,纠结好几个回合,下定决心般地揪起来。
“七……”
身后人冷不丁地出声:“出六筒。”
可是她唯一想不到,原来在陈如晦的眼中,他的爱也有条件。
从前陈如晦爱她,是因为她乖巧,她听话,她的人生从没有离经叛道过,每一步每一步,都按照他设定的剧本在走。
父女和睦,慈孝和乐。
可是现在,一旦她脱离了这个剧本,陈如晦接受不了,就会收回他爱的特权。
陈如晦:“小柔死得早,这将近十年,不都是我在照顾你?我把你放在心上,是钱也给你关心也给你,你还想要怎么样?是不是我平时太惯着你,才把你惯成这种丢脸的样子?”
“你未婚就敢和男的同居,已经是奇耻大辱自己没有想过吗?没有未婚夫倒还说得过去,可你现在是有未婚夫了!你以为你丢的是你一个人的脸,你就不在乎?你丢的是陈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