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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佛珠：“这佛珠，是谁给你的？”

“忘年交。”秦厌顿了顿，“借我的，之后还要还，他说我之后会需要它。”

玄素伸出手，那串珠子直接从她手里飞到了玄素的手心。

秦厌：？

玄素低头拨动了两下，微微蹙眉，那淡定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其他表情。

“可否借一步说话？”玄素抬起头看向秦厌。

“可以。”秦厌点头。

玄素将佛珠又还给了他。

秦厌跟在玄素的身后，出了帐篷，为了谈话的私密性，秦厌还用了结界。

“你来自未来。”玄素看着秦厌的眼睛，笃定地说道。

秦厌：？

秦厌看着玄素，对方用这么笃定的语气说出来，很显然他已经掌握了证据。

“你怎么知道的？”

“这是我的骨头。”玄素指了指秦厌手上的佛珠，语气平静，似乎完全意识不到自己说了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秦厌：？？？

沉默。

“你为什么会对我的名字反应这么大？”玄素很好奇这件事情。

秦厌看着玄素，抿了下嘴唇，她一直觉得自己这种大恶人应该已经没有“心虚”这种情绪了。

但看着玄素还是略有一点心虚。

玄素死了，怎么死的，多半是为了修仙界死的。

她在干嘛，她逼着玄素吃了那么多东西、还让玄素背了那么多的黑锅、还准备让玄素当垃圾桶把不干净的东西都吃了……

秦厌闭了闭眼睛，睁开眼睛说道：“我有一把神剑，叫做玄素，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你觉得大概是什么做的？不过它不知道为什么没能跟我一起过来，哦，我能过来，是因为玄素剑啃了不该啃的事情。”

秦厌发现自己确实不是什么好人，现在站在玄素面前，还是下意识地把锅甩给了玄素。

她睁开眼，注意到了对方也有些崩裂的表情。

秦厌觉得对方多半不是因为剑崩裂的，是因为乱啃东西崩裂的，毕竟现在站在她面前的玄素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会乱啃东西的人。

“或许……只是重名？”玄素的表情复杂。

“我觉得多半不是。”秦厌看着手腕上的佛珠，无情地打破了玄素的幻想，“那大和尚给我佛珠的时候就神神叨叨的，我不清楚各代佛子叫什么名字，但佛门中的人肯定是知道的，他什么都没说，就把佛珠给我了，你觉得是巧合吗？”

玄素：……

“不过这也说明了一件事情，你没有去做阵眼。”秦厌皱眉。

玄素没有做阵眼，但最后还是这么惨烈的死掉了。

为什么？

“我来自万年之后，我们那个时代也要有浩劫了，你们没有完全将古魔挫骨扬灰，有脏东西要借着古魔的身体复活。”秦厌本来想着，反正回来了，不如想办法把古魔挫骨扬灰，但看现在的情况，肯定不可能，安然活着都是问题。

古魔骨又不是普通的骨头，让她这样现在的修为去砍骨头，估计得砍个几百年，才能砍掉一小块儿。

“玄素剑已经吞了一块古魔骨。”

玄素听得青筋直跳，他见过古魔，虽然不应该随便评价别人的样貌，但他活了这么久，没见过比古魔长得更恶心的东西。

“你想让剑把骨头全吃了？”玄素不愿喊那把剑“玄素”，声音颤抖。

“嗯。”秦厌点头，“倒是还有其他办法，但其他办法又要死很多人。”

魏知还是救世主没错，但一场浩劫能被称为浩劫，那肯定是尸山骨海，不过，故事大部分时候只刻画救世主的故事，而修仙界人命本来就不值钱，更没人在意了。

玄素闭上了眼睛，死前受罪，死后还要受罪。

“当然，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就不管了，其实我是不介意世界毁灭的，我说真话。”秦厌看着玄素，她不想道德绑架别人，让玄素剑去吃古魔骨，是因为她没想过，这玩意儿居然和人还有关系，毕竟剑没人权，既然现在知道了，那肯定是要征求一下意见的，“反正这边就我们两个人，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说出去，没有人生来就该为别人牺牲的，你生前做得够多了。”

玄素又睁开了眼睛看着秦厌：“那你还是管一下吧，左右我已经死了，不算我了。”

玄素拨动着佛珠，努力安抚着自己躁动的心绪，他知道秦厌说得是真心话，这人也是真的可以不管，毕竟她身上翻涌的怨气非常显眼，怨气和古魔身边的魔气浓度差不多。

要不是秦厌怨气里头还有功德金光在，他可能会把秦厌当成鬼收了。

“所以我现在在想……如果挫骨扬灰不可能，古魔被分割之后，能不能让我挑选地方藏？”秦厌问道，“这样等我回去，就能直接带着玄素……剑去了，节省时间。”

秦厌感觉玄素出现得刚刚好，玄素在这里地位不凡，他还是佛门中人，收拾战场净化魔气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佛门的任务。

“等我们先杀了古魔再说吧。”玄素认真地说道。

秦厌收起了笑容，轻叹了口气：“还有两个人也跟着我来了，嗯，其中一个也是佛子，他叫什么来着……”

秦厌懒得记名字，每次都是“佛子”“佛子”地喊，最后直接回想剧本，才把这人的名字找出来：“嗯，我们那一届佛子叫玄岐，你们佛子都是玄开头？”

“嗯。”玄素应了声。

“也不知道那两个人去哪里了，走吧，回去吧，如果你没什么想问的。”秦厌看了眼西斜的太阳，收回了视线。

玄素脑子有些乱，他知道自己生在乱世，多半是没什么善终的，但也没想到自己这边一块那边一块的。

罢了。

玄素跟在秦厌的身后，看着她的背影：“你不是音修吗？”

“谁说人只能学一种，可惜了，没趁手的剑。”秦厌突然有点想念玄素剑了，虽然很难评，但好用确实是好用，不过这话不能当着玄素的面说，说了总有一种盼着他死的感觉，“我要闭关一段时间冲击化神，你和他们说一声。”

“嗯。”玄素感觉秦厌很奇怪，但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奇怪。

秦厌没再去找倪绯他们，东西已经留下了，用不用是他们的事情，她还是不准备插手太多。

因为秦厌白天露得那一手，让不少人另眼相看，还有人分了糖给她。

这在这里算是好东西了，毕竟人压力大的时候，吃东西确实能放松不少，这算是为数不多的放松方式之一。

秦厌谢过之后，就开始修炼。

玄素以为秦厌闭关是去别的地方闭关，没想到她直接就在帐篷里修炼了，任凭外头战火滔天，周围的人吵吵嚷嚷，她都没受影响。

倪绯来看了好几次，有些感慨：“要是在和平的时候，她说不定成为最年轻的大乘期，可惜了。”

她垂眸：“其实也没必要所有人都上战场，我在想要不要留一批有天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