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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一词, 便打得不可开交, 显然不是头一回打交道了。

“又是你们!”空中为首官道怒道,“梓芜派又来多管闲事!”

“剑阵, 起阵!”

梓芜派的道人却不答话,只立阵,数十长剑悬空而上, 银亮的剑光点亮了漆黑夜空。

倏忽之间,齐齐下坠,穿过半空中的官道,直插入定西侯府的八卦阵心。

噗嗤几声巨响,脚下的侯府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阵中紫光涌泉一般往八方流溢,木离定睛一看,阵中五花大绑捆着的正是定西侯李夫人。

她的面目短短半刻未见,像是苍老了数十岁,头发稀稀落落地洒在肩头,又疏又白。再看她的后背上,胸前密密麻麻地,贴满了驱邪的金黄符咒。

她的表情却平静至极,双眼微合,半睡半醒一般。

四个道人围着她,皆双手四指交缠,口诵诀式。

“他们在取胎!”清音喝道。

话音将落,梓芜剑阵冲破紫光落到四个道人身后,齐齐插入青石板中,叮叮几声大响。剑气掀起一阵狂风,吹得四个道人东倒西歪,两个梓芜派道人趁此时机落地,一左一右地抓过李夫人的两臂,将她提了起来,御剑直上云端。

“站住!”漫天剑光下,定西侯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暴喝道。

官道立时齐上云端,朝梓芜派追去。

“起阵!”临空又是一声巨响。

数十剑何为圆环,将梓芜派道众围在当中,奄奄一息的李夫人被道人擒住,由诸道围在其中。脚下御剑更急,往远处飞去,身后的官道随之调转方向,穷追不舍。

清音冷哼一声道:“分明只守不攻,只能跑了。”

木离侧目看了一眼木叽,他神色微变,握剑的右手轻轻一动:“师尊?”

木离颔首道:“你祭出玄光剑,替他们挡上一挡。”

木叽闻言一怔,五指虚握了握,口中念了一道水诀,玄光剑凛凛作响,一道雪光似得剑芒穿破屏障,横扫而出,是一道中规中矩的剑式,剑光非是大盛,可玄光剑魂却发出几声龙吟凤啸。

四周遽然静了静,梓芜派道众大喜道:“是道君!”

官道道众踟蹰了一瞬,躲避过剑光。

“随我再念剑诀!”木离一字一句,压低声道,“念去去,不离,不离,归去。”

木叽眼中光芒若流星划过,一双长眉微微垂下,嘴角一扬,竟露出个微笑。

木离呆了呆,才催促道:“还不快念!”

木叽依言而行,掷地有声道:“念去去,不离,不离,归去。”

手中玄光剑光顿时亮如白昼。

不远处的梓芜派道众,一看,立刻沸腾:“果是掌门!道君来了!”

流云似的剑芒飞转,玄光剑冲破屏障,化作百剑,剑气迸发,卷起一阵狂猛的罡风,逼得官道连退数百步。

“走!到前面引路。”木离问清音道,“凡界的梓芜派在何处落脚。”

清音愕然地看着玄光剑任由他驱策,眸色渐深,目不转睛地看着木叽道:“梓芜派在桐城背面有一道观。”

“好!就引去那里!”说着,木离先是拽下木叽腰上的‘玄天’腰牌,再伸手重重地推了一把他的背心,木叽回头,面露不解:“师尊……”话刚出口,尚不及说完,便被她推到了屏障外。他身上的道袍被翻涌的剑气吹鼓,猎猎作响,脸上的神色只怔忡了半刻,身后的一众官道在剑光之中甫一窥见他的面目,顿时鸦雀无声,纷纷顿住了追逐的脚步。

凛然当空的玄光剑似有所觉,剑尖回旋,百剑归一,稳稳地落回了他的手中。

梓芜派的道众高声道:“玉楼道君!真是玉楼道君!道君出关了!”

木离口念一声玄变诀,化作叶片轻飘飘地落到他的肩上,在他耳边道:“你现在就是玉楼道君了,速速往前去,将剑端压在手臂之后,收置于背后,两指压住剑柄。”

“是,师尊。”他缓缓地侧头看了叶片一眼,手中却依言捏稳了玄光剑,轻轻一转,用两指压住了青玉剑柄,将长剑藏于背后。

木离玄变化作的叶片,藏到了他的发间,流溢碧光灵力游走于他的全身,在寻常凡道看来,此时的木叽灵力乍泄,深不可测,与玉楼道君谢烬渊无异。

身后的清音先是面露惊愕,旋即回过神来,自屏障跃出,开口唤道:“谢道友,多亏道友出手!”

他却只微微颔首,径直飞身朝梓芜派道众而去。

道众们脸上又惊又喜,闪到两侧,容他通过。

正中守着李夫人的一个道人,身量不高,年岁三旬左右,却是个金丹修为,朝他抱拳揖身道:“道君,终于肯露面了,多年不见,道君一切可还安好!”

这人是谁?

木离自然不认识,却听木叽短暂地“嗯”了一声,却不答话。

那道人脸上渐渐露出了犹疑之色,继而笑道:“道君不记得我了,在下李魁!是桐城梓芜派的长老。”

木离心头猛地一跳,低声说:“先行去道观。”

只听木叽重复道:“先行去道观。”

李魁应下,催促众人加快御剑,回头一望,喜道:“见了道君,那群官道果然不敢再追了。”又叹了一口气,“道君料事如神,去岁发来的信笺,便已算准了邪胎的下落,只可惜建城一脉,败予官道,邪胎落入了他人之手。”

算准了邪胎的下落?如此看来,谢烬渊果然也知道了邪神托世。

可既然算准了,他为何不亲自来?

木离凝神再次细细辨识周遭风里的气味,道人气息交杂,可确确实实没有谢烬渊的气息。

南面建城梓芜凡道不敌官道,料想谢烬渊先前也没有出面,难道这天底下还有别的事情,于他而言,竟比邪神托世更重要么?谢烬渊连苍生都不顾了?

莫非是今日的宗门大比?可今日昆仑山上,分明先有万剑阵异动,后有梓芜乌金宝匣是个空匣,凡道、官道经由秘境通道卷入绝情谷底,烈火深渊不在,凡此种种皆在谢烬渊眼皮底下,可他为何无动于衷,除却先前稳坐昆仑山巅,一直不肯露面,就连玄光剑都在刘紫鹜手中?

实在古怪至极。

虽然弹指一挥间已是一百年未见,谢烬渊纵然变了,作了什么天师,又兴凡道,可在她看来更像是压制官道的制衡之术,可眼下两界已是大乱,为何紧要关头,谢烬渊真就不见了踪影?

木离想得入神,好半刻后才察觉到耳畔的风停了,诸道御剑拂起的疾风不知何时,已经停歇了,四周静悄悄得。她探出叶片边缘,越过木叽乌漆漆的发顶张望,眼前赫然是一个黑瓦白墙的三层道观,红门上悬了一块金匾,刻着梓芜二字。

面前的李魁已是转过身,手持长剑,领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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