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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缓缓闪过的银色剑芒。

“你去死吧。”

桑容“嗬”的一声?,无数暴涨的灵力尽数涌入她的丹田处,那柄长剑穿过了她的身子,魄珠自感危险避开,未触及剑身时就已先行破开层层血肉。

她的身子根本承受不住这般多的灵力。

承受着无尽的暴烈苦痛,桑容不甘心地咽了气。

第46章 “没有人可以杀死谢只南……

见春挨下这一刺时?, 其实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惊讶。

惊讶这平时?总是呆头呆脑的和?尚怎得突然就变了副样子?

“嚓——”一声轻响。

仿佛是什么瓷瓶碎裂的声音,轰地递入她耳。

直到她感受到自己体内的金刚杵不?仅沾着佛气, 还裹着一层极为浓厚的妖力时?,她就明白了。

这和?尚是被下套了。

其实单靠一只金刚杵就能杀死她了。

根本不?需要再多加什么。

而且, 在?她被刺伤的那一瞬, 所有的记忆如同连绵不?断的阴雨般一点一点涌入她的识海之?中。

被她遗忘的、那些她极力保留的。

全都记起来了。

见春承受着身心痛苦的压力,感受着身上流的血渐渐冷了。

她都想起来了。

见春的名字自她有记忆便有了,可她只是一缕瓶魂,并非什么狐妖。更可以说, 她与鬼魂一类是差不?多的。

狐妖的身份是在?半年前偶然获得的。

那时?她正盘守着自己的瓶器,瓷瓶口间?的魄珠是她养护了千年的魂气, 目的就是为了让这颗珠子能带她找寻到自己想要找寻的那个人。

每月初时?的新月,都是见春灵力最为薄弱的时?候。

谁能想到, 就是桑容这个兔妖, 误打误撞来到见春躲藏的这千年都未被发现的地方?,贪心和?诱惑驱使着桑容, 抢下了这颗魄珠。

失去魄珠的见春, 却?也十分巧合地附身在?了一只濒死的狐妖身上。

替代了它。

成为狐妖以后,见春忘了自己的过往。

但她发现自己竟有千年道行, 真以为自己是一只强大的狐妖,便潇洒地夺了那旧妖王的地盘,自己当?了新王。

几?个月下来,她的势力愈发庞大。

可谁能想到,在?几?个月后,竟会又一次碰见那兔妖。

在?后坊流览过一边新被抓来的当?物时?,第一眼就看见了这兔妖, 还死死纠缠着关?在?旁处的女修。

说不?上什么,她没放在?心上,就挥手叫人抬走了去。

之?后她就看见了门无渡。

只一眼,平静的心脏骤地像是被一根细长?的丝线来回牵扯着,不?断抽动,揪着她的心窝,似有针扎般叫她不?能喘息。

很?奇怪的感觉。

悲伤、喜悦、甚至是激动。

见春想。

自己应该和?这小师傅有点缘分。

那就大发慈悲地救下他吧。

可惜并未将人留下相处个把时?日?,他就离开了。

自己倒也不?是那种硬要囚着人不?放的恶妖。

见春很?有原则的。

不?过自他走后,见春开始觉得浑身不?对劲。

底下的妖告诉她,这是害了相思。

见春才不?信。

后来那小女修邀请她来桑府,虽然很?想去,但见春并不?想这样去。不?料当?时?她底下的人突然发现桑容送来的一千万两灵石里还掺着七零八碎的东西作?假时?,见春忽然有了底气。

她义?愤填膺地拍了拍桌子。

“走!”

小女修是没见到,不?过靠着送来的灵石不?够一千万两这个理由,她是成功地住在?这了。

一晃就是两个多月。

说来倒也清闲。

桑容这个凡人姑娘成日?叽叽喳喳,见她就躲的,到了门无渡跟前就变了样。

烦还是很?烦的。

见春留在?这的两个月里,只是想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门无渡有异样的情感生出,毕竟二人并未相识很?久。

有一日?夜里,他突然来找自己。

真是稀奇。

平日?这小和?尚也像那桑容一样老鼠见了猫就躲开,这会子却?敢一个人来找自己。

只不?过他就站在?见春的门前,迟迟无动静。

见春是个急性子,就拉开门想问他到底要做什么。

谁料“嘎吱”一声才开门,他就跑了。

还摔了一跤。

狼狈得很?。

时?至今日?,见春总算是明白自己为何会对他产生不?一样的情感了。

原来他就是那个,自己守护了千年的,找了千年的人。

见春忍着疼痛,笑?叹一声。

“真倒霉,这辈子竟做了个和?尚。”

又想起他状态不?对,金刚杵已能要了见春这一条命,不?过千年修为尚能抵挡一番,足以支撑她去救下这个倒霉的小和?尚。

等她拖着一副残躯找到无渡时?,他已经瞎了眼,断了手。

眼前情景让她几?近眩晕。

再就是看着那小女修一剑刺穿了桑容,她似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抽剑起身,望向自己的那双乌黑眼眸满是冷然之意。

不?过见春能感受到。

她对自己没有任何杀意。

见到自己也是匆匆扫了一眼,旋即提剑走到那同样被金刚杵刺穿的男子身旁。

见春眸光微动。

体内的灵力快要消散殆尽,她想自己快死了。

还是有点不甘心的。

自己竟然也这么倒霉。

见春一步一步走向失了智了无渡,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我们真是倒霉了一千......”

未说完的调笑?话戛然而止,那抹苦涩至极的笑?意也为之?僵硬。

鲜血,喷涌无尽的鲜血溅在?了见春被血色濡湿过的裙袍上。

又一次,只是这次不?是她的血了。

是离自己半步距离的门无渡。

“我不?能,不?能......弟子着相了......可我着相了......”

无渡的话语被汩汩而出的鲜血吞没,他笑?着倒下,染血的手死死握着横插进自己脖间?的金刚杵。

谢只南对此情形略微讶异。

她是给他留了一条命的,想着他本心至纯,世间?罕见,却?不?想他还是被那心魔所困。

见春直直跪在?他身前。

她没有哭泣、喊叫、更没有发狂。

那是相对沉默的一种状态。

似乎面前死去的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至少在?外人眼里,都是这样认为的,毕竟她和?无渡之?间?,并无太大的渊源。

见春忽然看向了谢只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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