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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四周。

理论楼,电影讲座。

晚上六点二十,偌大的阶梯教室里,鱼贯而入整个电影系的学生,今天讲的是《末路狂花》,一部女性主义?电影。

季知涟和肖一妍到的早,她们?一贯准时,挑中间偏后排的位置坐好,肖一妍瞅了瞅周围道:“今天戏文的人也来了不?少。”

好的电影讲座,蹭到就是赚到。

关灯的前一秒,有人在她身边落座,一身清淡皂香,气场和人一样令人舒适。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江入年的到来,瞬间吸引了后排女生齐刷刷的一片目光。

他?在桌下?拉了拉她的手,低声?道:“不?理我?了?”

季知涟目不?斜视地观影,另一只手却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江入年想了想,温声?向她道歉:“我?最近有点忙,没有及时回你消息,对不?起,我?跟你道歉,你愿意理一理我?吗?”

他?用的是“愿意”,而不?是“可以”,既表达了请求,又丝毫不?给到对方压力,心思细腻妥帖可见一斑。

季知涟终于看了他?一眼:“你好吵。”

江入年无?措地看了眼肖一妍,对方指了指电影,又表情夸张地冲他?做了个闭嘴的动作。

听人劝,吃饱饭。

他?果断闭嘴。

电影讲座一直持续到十点半。

肖一妍做了很?长的笔记,往旁边一瞟,瞬间心里不?平衡了:“知知,你的笔记好简略啊……”

季知涟:“你记笔记的时候,是不?是会一心二用,老师讲的东西只能在脑子里吸收一半?”

“这倒是……可我?不?记这么多很?快就会忘记了!”

“理解更重要?,你如果理解了,下?次自己?再拉这部片子,对照关键词也会很?快理出来。”

“可是可是……”肖一妍记性不?好,她挠了挠头思考了下?,还是眼一闭心一横,鼓着脸继续固执地做笔记了。

她模样太可爱了,季知涟有些好笑的摸了摸她的头,一回头,看到江入年温和地望着自己?,遂敛了笑容,冷漠睨他?一眼:“你笑什么?”

江入年收起唇角的弧度,可那笑意根本藏不?住,很?快又从眼里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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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结束后,人群散去。

肖一妍借口有事,先溜一步,开?玩笑,她才?不?当电灯泡。

季知涟在理论楼门口碰到了两个同班男生,他?们?在抽烟,目光别有深意在她身上和江入年身上打转:“还得是季小姐啊,想泡什么样的男生都能泡到,男女通杀从不?忌口。”

那目光轻佻又不?屑。

季知涟不?甘示弱,微微一笑:“总好过你们?,想追什么样的女生都追不?到,不?是成备胎就是沦为男舔狗。”

为首的男生被戳到痛处,瞬间色变。

江入年一边走,一边回头诚恳道:“其实,你们?可能弄反了——是我?一直在追师姐。”

那两个男生脸色更不?好看了。

两人一前一后,在校园里走着。江入年送她到了宿舍楼下?,见她头也不?回往里走,忍不?住开?口叫住她:“师姐。”

季知涟顿住脚步,她敲着栏杆,在台阶上淡淡望他?:“干嘛?”

江入年走上三个台阶,现在他?与她高度一致,路灯下?,他?的眼神清澈而干净,映照出两个小小的她:“我?有东西给你,一个很?小的礼物,希望你不?要?嫌弃。”

他?递给她一个不?起眼的纸袋。

季知涟没有接,她凝视他?眼下?深深的青色,和憔悴了很?多的疲惫面色,轻声?开?口:“里面是什么?”

江入年笑了,这一笑,又是一副飞扬的、得意的小狐狸模样,他?露出尖尖虎牙:“你回去再打开?嘛。”

见她没吭声?,他?用一种温和但不?容拒绝的力度将纸袋塞进她手里,又拥抱了她一下?,将脑袋埋在她肩上,轻轻蹭了蹭,在她反应过来前,迅速蹦下?了台阶,开?心地朝她挥手:“晚安啦,师姐!”

江入年心情大好,背着手朝对面宿舍楼走去,然?后看到了目睹这一幕后、惊的手中汉堡都掉到地上的徐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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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知涟回到宿舍。

她打开?纸袋,和朴素的外表不?同,里面居然?是一支限量版万宝龙墨水笔。

和自己?曾经丢失的那支高度相似,但细微之处有差别。

他?细心至此,还记得自己?醉酒后曾经为找那支笔,在表导楼教室睡了一夜。

这支笔并不?便宜,季知涟摩挲着那支笔精致繁复的金色花纹,有一刹那的失神——他?从年后忙到现在,就是为了存钱给自己?买这支笔吗?

笔盒夹着一张字条,和少年给人的温润印象不?同,他?的字遒劲有力,笔走龙蛇:——谢谢你愿意收下?它,它和我?都会很?开?心。

她抚过他?的字,想到少年的黑眼圈,和因长期熬夜而干涩的肌肤,在还未察觉之前,内心已经有一片温热在缓缓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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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宿舍里。

徐畅捶胸顿足:“师弟,你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江入年正在第三遍重读《萨德侯爵夫人》:“没有。”

徐畅急的团团转,以拳击掌:“那是季知涟啊!你放着天蓝师妹这样好的女孩不?喜欢,反而去喜欢一个女海王?她的名声?、她的传言你没听到过吗?”

江入年悠悠道:“不?重要?。”反正都不?是真的。

徐畅深深吸了一口,腹部都涨大了三圈,悲痛欲绝道:“都说我?们?学校是建在坟场上,风水不?好,果然?如此——”他?哆哆嗦嗦打开?手机,单曲循环播放起大悲咒:“佛祖啊,请给这个误入歧途的年轻人驱驱邪吧!”

徐畅是那种“世间事,非黑即白”的人,他?一派正义?,根正苗红,曾被老师戏称是班上最特别适合演红军的人选。

所以,江入年懒得跟他?解释太多,解释太多,他?只会愈加凌乱。事实上,有关于她的事情,他?也只愿独享。

于是,他?戴上静音耳塞,继续专心致志看手里的剧本。

宿舍里,只剩大悲咒和念念有词的徐畅,在绕树三匝、余音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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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入年是聪慧的,他?深谙温水煮青蛙的道理。

青蛙一下?子接触热水,会迅速应激,下?意识跳出来,但如果你把?它放入冷水中,再一点点加温,她的警惕心会降低,等到回过神来时,发现已身处在一片暖洋洋的温水之中。

季知涟就是那只被温水入侵的蛙,在她反应过来前,他?已经不?动声?色的、温柔的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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