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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也许是因为小时候总被人调侃这?是未来的小歌后,也许因为她叛逆的想要撕下母亲光环所带来的固有标签。
刘泠拒绝被定义,她一直竭力在将自己和?母亲区别开来。
所以她去登山,去当女导演,去拍文艺片纪录片,去挑战和?母亲截然不同的道路。
可她本就是借由她躯体分娩而出的孩童,她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徐冷唯一的女儿。
她们难以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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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泠……”她今天?已经说了太多话,气若游丝。
刘泠为她轻轻顺气,哭道:“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妈妈,我们明天?再说……”
“不行,”徐冷抓住女儿的手,她胸脯起伏的厉害,却固执地、紧张地盯着她:“你?小时候,一直、问我你?的父亲是谁,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也不知道……”
“这?根本不重要!”刘泠大声哽道:“我有长歪吗?我有让你?失望吗?没有。我好端端的长大了,开心,快乐,自由,健康,这?都是你?给?我的!”
徐冷终于如释重负。
她笑了:“那就好……”
尖锐的警报声响,医护人员鱼贯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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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冷昏迷抢救的时间,刘泠被请到走廊。
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一一浮上心头,刘泠意?识到自己的糟糕。
她的糟糕在于母亲竭尽所能的给?予了她所有,她却仍任性的觉得不够。她将母亲的付出视作?理所当然,并在惯性中下意?识忽略。
刘泠双手紧紧扒在玻璃窗外,将脸贴在上面,生怕一个眨眼,里面躺着的人就不见了。
她想起母亲第一次教她的歌谣,她还记得当她准确的唱出每个音调和?节拍时,徐冷脸上满满的惊喜。
那时她还那么年轻,还是个美丽的、健康的母亲。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
这?些?年,刘泠的关?注点都在那个逝去的女孩身上,却忽略了最爱她的女人。
但?是。
可以搞砸的人生。可以丰富体验的人生。可以不被定义的人生。
——这?些?都源于徐冷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作?为后盾。
仗着母亲的爱,刘泠才能肆无忌惮做她自己。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
呼吸机下,徐冷听见了那若隐若现的歌声,那声音缥缈又真切,仿佛童稚。
她眼角慢慢沁下一滴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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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泠在这?个夜晚,徒然感受到了内心的蜕变。
她终于意?识到一直困扰自己的“丰厚”,其实早就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在母亲的身上,在徐冷对?她沉甸甸的爱里。
“妈妈,为什么我要叫刘泠呀?”
“因为泠比冷多一点呀。”
“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希望你?未来得到的所有,都远比我能给?予的更多。泠泠,妈妈会永远托举着你?,你?往前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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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泠的困扰从死亡开始,由死亡结束。
她真正地长大了。
第67章 苗淇
“——苗淇有点疯,有点爱玩,但她是个好女孩!”
飙出这句话的小狼狗是舞美班的,一米八几大高个配上一头泰迪小卷毛,酷的不要不要,却在苗淇的翻脸无情下难逃被甩的命运。
他捧着手机抬起熬了两个通宵的熊猫眼,哽咽着说出这句后来在校内广为流传的金句。
学校就这么大点,大家疯的各有所长。但谁都知道大三的苗淇是出了名?的“少男心?粉碎机”、“行走的漂亮渣女”。
小狼狗试图用情深一往的可怜样让她愧疚。
……
他在想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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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淋过最大的雨,是你烈日?下的不回顾。
“这不,人家又发了条朋友圈呢。”
床上,新?欢将手机屏幕递到苗淇面前。
她瞟了一眼,耸耸肩道:“他从哪儿抄的网络用语?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同时撩骚着两个姑娘,俩还是明面上的好闺蜜,就很离谱。以为我不知道,把我当傻叉呢。现?在搁这儿装什么深情!个二百五。”
新?欢最喜欢看她骂别的男人,她骂的越欢畅他看的越爽,于是搂紧她,啄着她红润饱满的脸颊和上下翻飞的利索嘴皮子。
苗淇是个南方姑娘,但北方待久了,台词课把口音练得字正腔圆,那点儿南方人的尾音早被同化?的七七八八了。
“那之?前学金融那个弟弟呢?”
“甩了,没?劲儿。”
“是不是因为人家活儿不好?”
“……不止,人也没?劲。”
新?欢洋洋得意:“是不是都没?我好?”
男孩子一得意就显得肤浅,一肤浅就毫无魅力。
苗淇睨他一眼,兴致缺缺摊手:“可你又比他们好在哪里?”
“你!你真——”
……
新?欢气的甩门而去,声音那叫一个响。
苗淇一个鲤鱼打挺下床,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穿上,皮衣短裙,光腿,高跟长靴。一头浓密的小辫子用棒球帽固定住,她抽出唇膏,对着镜子涂上明媚颜色,又响亮地“啵啵”两下。
镜子里的女孩有一张宿醉后依然艳光四射的容颜,蜜色的脖颈上有未褪的红印,也不遮不掩,就这么吊儿郎当地抱着双臂下了电梯。
酒店大堂的旋转门,转动的速度不快,玻璃干净透亮。
梁峻熙和一个女生?走进来。
巧了不是。
旋转门缓缓转动,隔着一扇玻璃,苗淇一眨不眨看向他。
梁峻熙感应到什么,倏地扭头。
苗淇冲他妩媚一笑,摆摆手。
她一脚迈入了秋天的寒风里,光裸的肌肤上面有一层细密的战栗,掏出手机打车,眼前却被一个人的身影覆盖。
梁峻熙还是那个老样子,他用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瞅着她,语调一如既往的轻快:“穿这么少啊。”
“咋滴不给?”
“你这还没?到学校就感冒了。呶,借你。”
他将一件长及膝盖的风衣体贴的披在她肩上,貌似无意的拢了拢衣领,盖住她颈间红痕。
衣服还有他残留的体温,苗淇背着手笑嘻嘻:“我穿着你的衣服,你的女伴看见了会?怎么想?”
梁峻熙面色不变:“她不会?介意的。”
见她沉默,他点点头,转身就走。
苗淇却将风衣劈头盖脸朝他砸过去。
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看向他的眼神十分挑衅:“我去你大爷的,劳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