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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忍不住挣扎,陆无咎顺势握紧她手?腕,语气又沉下去?:“气了?只是想想而已,真要做我会告诉你?”

连翘瞬间安静,那倒也是,他这个人,倘若真有想法,反而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但如此吓她还是很可恨。

连翘气闷:“真有那天我大不了一根白绫吊死,也好?过和你一起?苟且!”

陆无咎听到这里?剧烈咳嗽,用帕子?遮住。

连翘趁机迅速挣开,揉了揉手?腕,又瞟他一眼:“叫你喜欢耍人,遭报应了吧?”

陆无咎摁了摁眉心,大约也觉得刚刚太冲动了,他垂眸看了眼手?中的帕子?,没再多说什么,攥紧帕子?离开。

——

直到他走?远,连翘才敢顺着路离开。

边走?边踢了踢小石子?,微微有些烦躁。

又走?了一段,再一低头,她忽然看到湖边有带血的手?帕,恰好?还在陆无咎走?过的位置,心头顿时慌乱起?来。

捡起?来一看,上?面绣着暗纹,赫然是他惯用的那种,且上?面浸染了一大口血,定?然伤重。

他刚刚咳成?那样,似乎很严重的样子?,难道是……急火攻心,再度走?火入魔?

连翘也顾不得和他拌嘴了,心急如焚,握紧帕子?抬步就走?。

她想找韩神医,又想到如今人人自危,他但凡再出一点事,流言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于是没敢对任何人说,包括她爹,一个人快步朝陆无咎房里?走?去?。

快步进门时,只见陆无咎身形不稳,连翘见状迅速冲过去?,他刚好?倒在了她肩上?。

她浑身一沉,咬牙把他搬上?床,拍了拍他脸颊,急道:“你怎么样?怎么吐了这么多血?”

饕餮也疑惑地凑了上?来,分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倒了。

陆无咎唇色浅淡,片刻才道:“没什么大碍,急火攻心,静一静。”

连翘松一口气,饕餮也松一口气。

这时,陆无咎道:“可以了,没事出去?。”

饕餮瞪了连翘一眼,连翘也不是很想待,转身就走?,陆无咎却抓住她的手?:“又没说你。”

连翘茫然:“那说谁?”

饕餮这才缓缓回过神来,指了指自己鼻子?:“我?”

陆无咎眼风淡淡扫过去?,它悻悻收回眼神,不情不愿地出去?。

临走?时还攥紧了小拳头愤愤瞪了连翘一眼。

连翘摸了摸鼻子?:“你既然没事,我也走?了。”

陆无咎却抓着她手?不放,连翘一个不稳,摔在他身侧。

她想爬起?来,头顶却传来一道声音。

“为什么来?担心我?”

“自作多情,我是来看看你还有气没!”连翘不肯承认。

“哦?那怎么急哭了。”陆无咎用手?指碰了下她湿润的眼睫。

“谁急了?我这……这分明是看你伤重喜极而泣!”连翘辩解道。

“口是心非。”陆无咎低低笑,“这么高兴,眼泪还是苦的?你欢愉的时候我记得流出来的分明是甜的。”

连翘脸颊迅速窜红:“你说什么呢,乱七八糟!”

“做过的不敢认?面皮真薄。”陆无咎抬手?刮了下她鼻尖。

“还有力气取笑我,我看你精神分明好?得很!”

连翘拍开他的手?,想拿帕子?擦擦,突然,却摸到了路上?捡到的那张染血的帕子?,再定?睛一看,才发现帕子?上?用了障眼法,根本没那么多血。

刚刚关心则乱,她压根没细看。

连翘攥着干干净净的帕子?咬牙冷笑:“你根本没事对不对,是故意丢下的帕子?引我来?”

陆无咎倒是很坦荡:“愿者?上?钩,我只是丢了,来不来全看你,你来了,心里?就有我。”

连翘又气又恼,脸颊滚烫,啐了他一口:“卑鄙!”

她此刻抽手?再要走?陆无咎也不装了,一翻身将她牢牢压住。

“其实,怕你粗心,我丢了不止一块,你来得比我想象快,就这么在意?”

连翘更恼了:“无耻,心黑!”

陆无咎低低笑:“怎么不继续?好?听。”

“什么好?听,我在骂你呢!”连翘没好?气。

“声音好?听。”陆无咎碰了碰她唇角。

连翘睁圆了眼,从?没见过如此厚脸皮之人,她抿着唇,觉得骂他都便宜他了,愤愤道:“没脸没皮!”

陆无咎扣着她后脑闷闷笑。

连翘懊恼,被压得胸口疼,伸手?推了推:“你起?来呀,太沉了,压得我喘不过气。”

陆无咎搂住她愈发紧:“不放,适应适应。”

“适应什么?”

连翘刚问出口,又想起?上?一回懵懂无知嫌他在上?面太沉非要反过来自讨苦吃,耳根悄悄红了。

她真是拿他毫无办法,忍不住小声叹气,脸颊却轻轻贴上?了他颈侧,紧紧靠在一起?。

第088章 化龙

陆无咎果然是她的克星。

她讨厌他的时候拿他没办法,喜欢他的时候更拿他没办法。

连翘脖子都快断了,想推开,陆无咎却不许,按着她低低道:“你?再乱动可不一定?能走。”

连翘瞬间安静下来。

两?个人交颈靠着,她渐渐感觉到他的低喘越来越重,似乎在强忍什么,微微脸红。

过了一会儿?,她又觉得不对,陆无咎这种人,总是喜欢让她脸红来回避一些问题,她听着他压抑的心跳静静地开口:“陆无咎,你?是不是很难受?”

陆无咎沉默。

连翘推开他的头,捧着他下颌端详:“你?不开口,是因为嘴里都是血?”

陆无咎试图起身?,连翘直接亲上去?。

果然,唇齿相依,血迹顺着他们唇角溢出来,极为艳丽。

连翘松开时,已经是满口的血腥味。

陆无咎也终于忍不住咳起来,一咳,帕子上全?是血,竟然不比刚刚那块施了障眼法的帕子少。

果然,也许刚刚他丢在路上的帕子不全?是真的,但他这两?日?的重病应该假不了,否则赵皇后寿诞在即,他们不可能迟迟不回程。

连翘小心地替他擦去?血迹,又气又恼:“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再度走火入魔……”

陆无咎咳嗽慢慢停下:“我说,我若是即将化龙,预言也许会成真,你?会不会怕?”

连翘僵住:“不可能吧,你?只是吸收黑龙的内丹而已,再说大国师不是已经替你?炼化了吗,所谓化龙不都是那些人的谣言吗?”

“倘若并非谣言呢。”陆无咎忽然道,“你?记不记得在万尺深潭中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

连翘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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