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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出去,那以后只剩下他们三房供大房的两个读书人,然后三房的处境就和以前的二房差不多,当牛作马,吃得比狗少……

这么一想,郁老三越发的睡不着,整夜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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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离不知道郁老三心里萌发分家的想法,她已经适应每日天不亮就起床,赶去县城杀猪的日子。

张复是个好人,知道她吃得多,每天都不吝啬让人多准备吃食。

甚至因为这段时间吃得太好,充足的食物让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越发的轻松,那种沉甸甸的难受感减去大半。

一般觉醒期几天到几个月不止。

觉醒的时间多长,全看个人的体质,能觉醒什么能力,是强是弱,也看个人的机遇。

她来到这个世界还未到两个月,加上缺衣少食,更没有辅助的药剂,只怕觉醒的时间会拉得更长。

郁离觉得自己有耐心等待渡过漫长的觉醒期。

就算需要几个月也没什么,大不了她努力多吃点,正好补补身体。

就在郁离适应觉醒期和县城的工作时,陈家那边终于举办婚礼。

郁老大带着一家人都去陈家喝喜酒。

喝完喜酒,郁老大将长子和次子留在陈家的私墪这边,叮嘱他们好好读书,不可松懈,为明年的县试做准备,然后带着妻子、女儿和小儿子离开陈家。

回到他们租的房子,郁老大对妻子陈氏道:“你们今晚收拾一下,明天咱们回村。”

陈氏沉着脸点头。

她心里压抑着怒气,这怒气自然是冲着郁离去的。

只要想到她打了陈季诚,害得她不得不回娘家,伏低作小地向大哥大嫂赔罪,就怕连累到两个儿子在陈家读书,心里实在生气。

陈氏朝丈夫说道:“这次回去,你一定要好好地说说二弟和二弟妹,他们是怎么教女儿的,教出这样的女儿?离娘实在不像话,居然动手打人!就算有天大的误会,也不能动手打人啊,瞧瞧诚哥儿被她打成那样,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有什么天大的仇怨呢。”

郁老大皱眉,沉声道:“我知道,这事确实是离娘不对。”

当他得知陈季诚被打时,实在不敢置信,还以为是个误会。

不管如何,打人就是不对,幸好陈家没因为这事给两个儿子脸色看。

旁边正在玩的郁敬宗突然问:“爹、娘,大堂姐她咋来县城了?不会是自己偷偷来的吧?”

他今年十岁,已经是个半大小子。

听说郁离打了陈季诚后,他还特地去陈家看陈季诚,看到他肿着大半边脸,说话都不利索,实在震惊。

他那懦弱的大堂姐居然会打人?这是真的吗?

不过他更好奇大堂姐怎么会突然来县城。

“谁知道。”陈氏没好声气地说,“指不定是傅家让她来县城买东西。”

他们都知道郁离上个月出嫁了,嫁的还是三年前在青石村落户的傅家的儿子,听说那是个病秧子,将药当饭吃,病恹恹的,说不定哪天就没了。

大伙儿都没见过傅家那儿子,只怕丑得没法见人。

历来久病之人,没哪个能好看的。

要不然,为什么这三年来,他都没露过脸?只怕是知道自己丑陋不堪,不敢出门见人吧。

第 38 章

◎跪下◎

郁琴忍不住问:“娘,那个傅家的儿子,真的长得很丑吗?”

“那肯定很丑!”郁敬宗一脸笃定,“听说他从小就生病,生病的人没哪个不丑的,你瞧邓婆子家的儿子,他只不过是病了两年,就丑成那样……”

他说的邓婆子家,正是郁老大在县城租住的房子所在的巷子里的一户人家。

邓婆子的儿子前年生了一场大病,这病生生拖垮一个家庭,那邓婆子的儿子后来在人前露面时,那副病骨支离的模样,简直吓坏人。

很多孩子晚上睡觉时还会做噩梦呢。

郁敬宗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神色,“反正大堂姐也丑,他们都一样丑,丑人配丑人,不是正好吗?”

有了参照物,郁琴已经能想像傅家那儿子有多丑。

她心里多少有些同情,没想到郁离居然嫁给一个那么丑的男人,也不知道她对着这么个丑男人,晚上睡觉时会不会吓得做噩梦。

陈氏听到儿子女儿的话,表情略有些怪异。

邓婆子的儿子是得了痨病,自古以来,得这病的就没哪个是好看的吧?

听说傅家那儿子是早产的,娘胎里带着病,需要天天吃药,这病和痨病不同,不过……反正都是病,应该差不多吧?

“听说傅家挺有钱的。”郁琴又说了一句。

傅家以前是行商,就算落魄了,家里的钱也是不少,郁离嫁过去,估计不会缺钱花吧?怪不得她能来县城,去锦华绣庄买东西。

这么一想,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在郁家,他们大房过的日子看起来不错,但也只是不错。

和陈家、杨家相比,郁家就是乡下的泥腿子,不说在县城租住的房子像个麻雀笼子,连他们一家子都住不下,害得她和娘亲、弟弟只能住在村里;还有衣服首饰这些,陈家每个季度都可以买衣服,吃的也不错,每顿都能有一个荤菜。

他们却只能每年过年时,才能买新衣服,几天才能吃一次肉。

当然,和村里的人比起来,其实他们过得确实不错了。

郁琴也知道自己比二叔家的堂姐妹们的日子过得都要好,可心里还是觉得他们家实在穷,没有陈家、杨家的富裕。

想到现在郁离也嫁了有钱人家,心里多少有些不得劲。

陈氏漫不经心地道:“傅家有再多的钱,现在只怕也没多少了,家里养着个病人,又没什么进项,迟早会花光。”想到什么,她嗤笑一声,“要不然,傅家也不会只给二十两的聘金。”

在乡下人看来,二十两聘金确实很多,然而在县城,那真是不算什么。

看杨家这次送过来的嫁妆,那可是金银珠宝堆着抬过来,那才叫有钱。

一个乡下的破落户,不过是有几个银子罢了,压根儿和有钱扯不上,她也不觉得傅家有钱,要是真有钱,傅家完全可以搬到县城住,哪会窝在到处都是土疙瘩的村子里。

郁敬宗听后,怪叫道:“才二十两啊?傅家真是太小气了,好歹大堂姐也是嫁过去冲喜的,怎么就不能给多点?”接着他又笑嘻嘻地说,“幸好这冲喜将人冲醒了,看来这冲喜也是有用的,大堂姐也算是有福气,怪不得都敢打人了。”

“什么福气?”陈氏没好声气,“只怕是她见傅家富裕,所以这胆子也大了。”

不仅在娘家闹腾,还进城里打人,胆子可真够大的。

陈氏觉得,郁离能做出这些,一定是仗着傅家,觉得自己嫁去傅家,有傅家撑腰,不怕什么了。

这样的心态,不少女子都会有,嫁到夫家后,因夫家的家境比娘家好,就抖起来,回娘家处处拉踩、处处逞威风。

母子三人闲话片刻,便开始收拾。

翌日,郁老大去向米铺请假,带着妻子儿女一起坐船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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