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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到管事捧着帖子进来。

汪夫人没想到他们正好碰着,便将帖子给傅闻宵。

“这是什么?”郁离好奇地问,“谁给你下帖子?”

她早就习惯傅闻宵收到各种各样的帖子,倒也没太稀奇,不过今日的帖子不太一样,上头描绘了精致的花纹,而且靠近时,能嗅闻到一股幽幽的香味,像是女子身上的幽香,让人浮想联翩。

傅闻宵只是看一眼,便将它放下,甚至拿起帕子擦手,想将手指沾到的味道擦去。

他平淡地道:“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郁离好奇地拿起看了下,很快就意识到什么,“宵哥儿,是花楼画舫的姑娘给你下帖子呢。”

在省城待了一些时间,她也知道省城有一个销金窟,便是花楼画舫。

那里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听说文采极好,是出了名的才女佳人,很受男人追捧。

只是她没想到,那些画舫居然会给傅闻宵下帖子。

她心里有些不高兴,盯着傅闻宵,问道:“你要不要去?”

傅闻宵摇头,“不去。”

确认他不想去后,郁离脸上露出笑容,说道:“你不去就好,听说那里一晚上的消费非常贵,比我在酒楼里吃一顿饭还要贵几倍。”

有那钱,她能在省城最好的酒楼里吃好几顿呢。

省城酒楼里的饭菜确实很贵,就算她有钱,也舍不得经常去吃。

傅闻宵听她居然拿自己在酒楼吃饭的钱和画舫的消费作对比,不禁失笑。

也只有她会这么作对比,格外的真实。

他一边擦手一边说:“离娘放心,我不去那里,确实太贵了,而且那地方也没什么好玩的。”

“真的?”郁离偏首看他,“可是很多男人都想去,你真不想去吗?”然后又补充一句,“其实我也想去。”

她还没游过画舫呢。

傅闻宵心口微微一跳,仔细看她,发现她居然是真的想去,对那里很好奇。

他有些哭笑不得,“你要是想游画舫,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咱们去租一艘画舫游湖。那种地方的话,咱们就不去了,实在太贵。”

“太贵”这话一出,瞬间打消郁离的念头。

确实,画舫一晚的消费那么贵,感觉去那里的都是冤大头,留着这钱买吃的不香吗?

傅闻宵擦了会儿手,觉得手上的香味还是消不去,便去洗手。

等他洗手出来,发现郁离拿着那帖子翻来翻去,问道:“离娘,你做什么?”

“这帖子好香啊。”郁离扭头对他说,“想闻闻是什么香,怪好闻的。”

傅闻宵过来拉住她的手,“你若是喜欢,可以去香粉店里买香膏来擦身,或者我给你做熏香和香膏也行,我会调香。”

“真的?”

郁离睁大眼睛看他。

他嗯了一声,将她手里的帖子拿走,丢到装垃圾的竹篓里,然后拉着她去洗手。

所谓闻香识美人,这香味应该是某个女子专用的,他不喜欢让这味道留在她身上。

她若是喜欢,他可以为她调一种独属于她的香。

-

翌日,傅闻和郁离去游画舫。

正是秋高气爽之时,湖面一阵阵风吹来,驱散了秋日特有的躁热。

画舫里还准备不少应季的美食,可以坐在那里一边欣赏湖中风景,一边享用美食,格外的惬意。

郁离很高兴,她觉得游画舫果然是一件快乐的事,怪不得那些男人都想去游画舫。

当她这么和傅闻宵说时,傅闻宵的表情有些微妙。

男人游的是花楼画舫,可不是单单为游画舫。

郁离觉得他小瞧自己,说道:“我知道啊,他们还会和画舫上的佳人才女们风花雪月。”然后又问他,“宵哥儿,你好像知道得挺多的,你去过吗?”

傅闻宵:“……”

见她认真地盯着自己,傅闻宵想起她曾经说的那句“夫妻就是两个人在一起,绝对不能背叛”,她这事非常重视,其他的都好说,但绝对不允许有背叛。

这个背叛,不仅是精神上的,还有身体上的。

“以前听人说过。”傅闻宵轻描淡写地道,“不过我没去过。”

他庆幸自己以前便不喜那种场合,日后自然也不喜。

郁离哦一声,收回目光,继续快乐地品尝美食,一边欣赏风景。

这时,一艘画舫从对面而来。

这艘画舫格外的豪华,比这湖泊上的所有画舫都要华丽,就像是一栋在湖面游动的房子,雕梁画栋,美轮美奂。

画舫里传出丝竹之声。

郁离趴在窗边,好奇地探头张望,正好看到对面画舫里,一群舞姬正在跳舞。

画舫的中央,一名穿着锦衣的男人坐在那里喝酒,他怀里还搂着两个貌美的舞姬,舞姬正给他喂酒。

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那男子突然转头,和趴在窗边的她的目光对上。

男子愣了下,那双带着醉意的双目紧紧地盯着她,眼里有惊艳之色。

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撑在窗棂上,然后将趴在窗边张望的少女拉回去。

男子盯着那只手,只觉得那手修长秀颀,骨节分明,实在好看得紧,光是看着就能想象那只手的主人是个极难得的美人。

美人不分男女,男女皆可称为美人。

当两艘画舫交错而过,男子也窥到对面画舫里的另一人。

那是一个穿着一身素雅青衣的男子,虽只是一个侧脸,却惊为天人,宛若谪仙人般,惊鸿一瞥,令人如坠入梦境之中,分不清虚幻与现实。

男人的酒意生生地清醒几分。

他猛地坐起身,仓促地探身而出,惊疑不定地看着前方离去的画舫,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一名舞姬贴过来,声音柔媚:“小郡王,您怎么了?”

男人一把将她推开,双目紧紧地盯着那艘画舫,那张被酒气浸染的英俊脸庞不见混沌,反而锋芒毕露。

在场的舞姬都有些害怕,没人敢凑过来。

直到那艘画舫远去,与周围的画舫交错,开始分不清哪艘是哪艘时,男人面色阴暗不定地坐回去,端起酒一饮而尽。

一名舞姬小心地凑近他,给他倒酒。

这时,她听到男人喃喃的声音:“应该不是他,他身中剧毒,就算侥幸逃过一劫,也活不到现在……”

虽是这么说,但他握着酒杯的手青筋毕露。

**

郁离和傅闻宵在府城到处游玩时,贡院那边,莫学政带着一众考官们正在忙碌地看考卷。

和县试、府试不同,院试是要糊名的,光是糊名揭名就要花费不少功夫。

事情虽然繁琐,莫学政倒是不觉得辛苦。

他现在只想赶紧将考生的卷子都一一看完,然后找出可能是“傅逍”的考卷。

院试的两场考试,他坐镇在贡院里,考生两次进场时,都要给他行礼。

第一次毫无准备,莫学政看到“傅逍”给他行礼时,吓得心脏都蹦出来,大半天都没缓过来。

第二次时有了准备,他终于能小心地观察。

这一观察,他越发的怀疑,那人其实就是“傅逍”本人。

曾经的镇国公世子傅逍,年少时被圣人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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