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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郁离从后院过来,手里提着一头百斤重左右的猪,轻松地将之提到院子里。
等她将猪放下来,那头猪一动不动地趴在那儿,叫都没叫一声。
要不是能看到那猪被放下后蹬了蹬腿,还以为它已经死了,这安静得不像活猪啊。
这户人家已经准备好所有东西,等郁离提着猪过来,他们将一个干净的桶放到杀猪凳下,接着郁离将猪提起来按放在杀猪凳上,开始杀猪。
杀猪的过程很短暂,等那猪被放血时,全程都是安安静静的,没有挣扎、没有凄厉的嚎叫。
方璧鹤看得目瞪口呆。
要不是他以前也见过别人杀猪,知道猪被杀前是什么反应的,都以为猪这么安静是理所当然的。
这时,他听到周围的村民们兴奋地说着什么,因为他们说得太快,掺杂着浓重的乡音,他没能听懂,只能从他们兴奋的语气猜测,他们应该在说郁离杀猪的事。
不管看多少次,村民还是觉得这一幕挺震撼的。
看离娘杀猪一点也不会让人害怕,连小孩子都敢凑过去看。
等郁离杀完一头猪,并将之处理好后,她去清洗杀猪刀,然后前往下一家。
今天有三户人家的猪要杀。
她现在不住在村里,是以村里的人请她杀猪时,都是几家的猪一起杀,如此不用她跑太多趟。
在郁离前往下一家后,村民们也跟着过去。
方璧鹤混在人群中跟着走。
这次他跟着郁离一起去那户人家的猪圈,看到里头活蹦乱跳的猪,在郁离靠近时,突然安安静静地卧倒在那里,然后由着她提起来。
直到被捅了脖子,那猪都是安安静静的,格外的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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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闻宵走出村塾,便看到站在一株枯树下的方璧鹤,一脸恍惚的模样。
他走过去,问道:“你在这里做甚?”
方璧鹤转头看他,突然说:“傅世子,嫂子她……杀猪时,那些猪真的在感恩吗?”
村民们都说,猪临死前没有挣扎没有叫喊,是因为它们在感恩。
感恩郁离对它们的仁慈,让它们死前不必受太大的痛苦,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傅闻宵神色一顿,说道:“应该吧。”
“应该?”方璧鹤紧盯着他,“难道是真的?那些猪……真的在感恩?”
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村民们说得信誓旦旦,再加上他亲眼所见,又不得不相信。
傅闻宵不想和他说太多,转身去找郁离。
方璧鹤跟在他身后,嘴里念念有词,若是仔细听的话,能听到他在唠念那些猪为什么要感恩,到底在感恩什么?它们死前是不是真的没有痛苦之类的。
傅闻宵根本不想搭理他,但听他这么唠叨下去,也挺烦的。
他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这世界上,能人异士总是有些特殊的本事,不必大惊小怪。”
方璧鹤猛地看他,他居然又说自己大惊小怪?
他不服气地道:“什么能人异士?都是骗人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京城里的那位是什么……”
说到最后,他冷笑一声。
傅闻宵冷淡地道:“我不是说国师。”
“国师”二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满是嘲讽的意味。
方璧鹤微微一愣,很快就明白了,他的双瞳瞠大,“你的意思是,嫂子是能人异士?”
傅闻宵微微颔首,“你都看过她杀猪了,难道还不明白?”
亲眼所见,总归相信了吧?
“可、可是……”方璧鹤难得有些结巴。
傅闻宵看他,“可是什么?”
方璧鹤张了张嘴,“可是嫂子看着挺正常的,也没长出三头六臂啊,哪里像什么能人异士?”
傅闻宵嗤笑一声,“谁说能人异士就要三头六臂?方璧鹤,你傻了不成?”
要是人真有三头六臂,那不叫能人异士,那叫怪物了。
方璧鹤也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说了傻话,他不自在地说:“我还是难以置信,明明看着挺正常的姑娘,哪里像什么能人异士?”
其实像他们这样的身份,见多识广,素来不信什么能人异士,心里知道都是江湖骗子居多,除非那骗子手段高超到一定境界,让人无法识破他的伎俩。
是以他其实不太相信郁离是什么能人异士。
但当这话由傅逍说的……
“傅世子,嫂子真是能人异士?”方璧鹤惊奇地问。
傅闻宵没点头也没摇头,施施然地朝前走。
然而正是他的态度,让方璧鹤明白,他说的肯定是真的。以傅逍的性子,若不是的话,他绝对不会这么说,他以前同样对那些所谓的能人异士嗤之以鼻。
所以,郁离是一个有特殊本事的能人异士!
她不是那些江湖骗子,而是有真本事的,看她杀猪时就知道了。
方璧鹤惊讶过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前面的傅闻宵,瞬息间,他想明白很多事,伸手轻抚自己肩膀那道还未愈合的伤。
原来那天早上他并没有弄错,郁离按着他的手腕时,确实做了什么。
傅闻宵也知道,所以他突然扭开自己的脸,不想让他看到。
“傅世子。”方璧鹤低声道,“你对她……是认真的?”
傅闻宵停下脚步,转头看他,微微皱眉:“我当然是认真的,她是我的妻子!”
是什么让这人以为,自己对她的心意并不认真?
方璧鹤见他面露愠色,赶紧道:“我没怀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他挠了下头,“毕竟以前的你……你自个知道的。”
最后他又理直气壮地说。
傅闻宵看他半晌,移开目光,继续朝前走。
方璧鹤赶紧跟过去,说道:“看来我这条命还真是嫂子救的,要是没有嫂子……哎,傅世子,一万两报酬是不是少了点?”
他觉得自己的命应该不止一万两。
傅闻宵道:“你若是想多给些,我也没意见,不过离娘可能不会要。”
说到郁离时,他的表情变得很温柔,连语气都温温和和的,一看就是陷入情爱之中不可自拔。
方璧鹤虽然已经习惯他这副样子,但每次见到,还是有些惊悚。
他道:“这样吗?那她真是个有原则的好姑娘!”
然后羡慕嫉妒地看着他,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他觉得自己并不比傅世子差什么,可偏偏这家伙不仅成亲了,媳妇还是一个有本事的姑娘。
方璧鹤正羡慕着,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
两人见状,不再多聊,赶紧过去。
等他们快到那边时,便见周围的村民都是一脸兴奋,说野猪又下山了。
“都快要过年,还以为今年没有野猪下山,哪想到居然这会儿碰到。”
“应该是最近比较冷,山里没啥吃的,野猪就跑下山来啦,以往也不是没有这种事。”
“离娘是不是过去了?”
“是的,她还拿了根棍子呢,那野猪一定跑不掉……”
方璧鹤听不懂他们说的话,有些急,问道:“傅兄,他们在说什么?”
傅闻宵道:“有野猪下山。”
他在村里住了三年,虽然并不怎么与村民们交流,不过他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