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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面可不容易。”
元安长公主淡然地喝茶,问道:“你找离娘作甚?”
“自然是感谢她在元宵那晚的救命之恩。”福慧公主爽快地说。
元安长公主动作一顿,顺便问这事,等福慧公主说完,她的眉头拧起来,说道:“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敢谋害当朝的公主。
福慧公主不在意地说:“左不过是一些看不惯我的人,嫉妒我得父皇宠爱呗。”
闻言,元安长公主定定看她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郁离坐在那里吃东西,并不关心这对姑侄的话。
不过福慧公主显然对她很感兴趣,说道:“表嫂,听说你当时是踏着河面的花灯去救我的,好厉害啊……”
其实看到这一幕的人不多,当时天色暗,大伙儿的注意力都在落水的人身上,哪会多注意这些。
福慧公主心里是不太相信的,这会儿特地提也是试探。
然而,见郁离没作声,福慧公主心口微跳,明白可能是真的,她瞪圆了眼睛。
福慧公主像是开玩笑地说:“表嫂,如果你不是傅表哥的妻子就好了,我就能请你来当护卫。”
她的护卫中也有一些女子,毕竟有时候女护卫远比男护卫要方便。
而且郁离强大的实力,确实让人很有安全感。
元安长公主抬眸,一双凤眸冷冷地看过来,说道:“别胡说。”
福慧公主心弦微颤,很快便笑起来,“确实是我胡说,表嫂你别放在心里。”
接着她又拉着郁离问来问去,郁离反应很冷淡,她也不在意。
“对了,今日会试开考,傅表哥也参加这次会试吧?”福慧公主突然问。
郁离抬眸看她,终于给点反应,“是的。”
福慧公主笑道:“以傅表哥的文采,肯定没问题,当年教他的那些大儒都曾夸过他,说他是栋梁之材,帝师也说他的文采学识极好,若是参加科举,就是去欺负人的。”
元安长公主唇角露出笑容,“没办法,逍儿经此一难,又没了身份,想回京也不敢,只能去参加科举,有了功名,方才不负圣人昔日的教导。”
福慧公主听后,也夸道:“傅表哥真厉害,要是寻常人,可能一辈子就只能留在南地,要蹉跎大半辈子。”
“是他自己争气。”
“……”
郁离听着这对姑侄的对话,没听出什么深意,只觉得她们好像都在夸傅闻宵。
她又瞅了瞅福慧公主,这个公主嘴巴挺能说的。
福慧公主在公主府待了大半天,方才告辞离去。
等离开前,她说道:“表嫂,改日有空,我请你出去玩,你一定要赏脸啊。”
郁离兴趣缺缺,“再说吧。”
福慧公主对她的冷淡并不在意,笑着坐上马车。
马车离开公主府时,她脸上的笑容落下来,神色看着有些冷冽。
旁边的丫鬟有些愤愤不平:“公主,您何必去贴她的冷脸,这乡下女子实在不知好歹……”
话还没说完,便看到福慧公主冷厉的脸色,脸色一白,赶紧跪下。
福慧公主道:“这话本宫不爱听,日后别说了。”
“是……”
福慧公主把玩着手中掐丝珐琅的手炉,慢悠悠地道:“这世界上,没本事却夸夸其谈的人很多,有本事的人只是凤毛麟角,有本事却不恃才傲物的奇人更少,这样的奇人异士并不需要谄媚权贵,大多无所欲求,冷淡些是应该的。”
丫鬟听得一怔,有些明白公主的意思,惊讶道:“公主,难道傅世子的夫人真是什么奇人异士?”
明明看着只是一个纤瘦柔弱的姑娘,而且一直都在吃,像个饭桶似的。
当然,那晚她救了公主也是不争的事实,确实是有点本事。至于说她当时从岸边踏着河中的花灯而来,其实大多数人都不相信。
河中的花灯轻飘飘的,哪能承受得住人的重量,那还不得摔到河里?
福慧公主哼笑一声。
这次来元安长公主府,除了探望姑母外,她确实是想见见郁离。
第 202 章
◎坐屋顶◎
会试第一场考完后,郁离去贡院那边接人。
她来得比较早,贡院的龙门还未开,那些特地过来接人的马车都在贡院外头等着。
怕马车堵在贡院前不好走,郁离让马车在外头的街道等着,她撑着伞到贡院外等。
和她一样决定的人不少,都是怕被来接人的车马堵住路。
天气冷,参加考试的士子在贡院里待了三天两夜,也不知道身体熬不熬得住,一般这种时候,都需要人过来接才行。
“表嫂。”
楚少聿也过来了,他担心有人刁难傅闻宵,不亲眼见着人不放心。
是以会试的第一场考试结束,他也早早地过来。
郁离还见到汪夫人。
天空正下着小雪,汪夫人身边跟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还有一个书童和两个丫鬟,也撑着伞站在贡院前等着。
那少年正是汪举人夫妻的儿子汪容修。
汪容修在京城的书院读书,年前回家和父母团聚,去汪家拜年时,郁离和傅闻宵都见过他。
“苏姐姐!”郁离走过去打了声招呼,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样的天气出门,实在受罪。
汪夫人道:“我不太放心,过来看看。”
她和汪举人是少年夫妻,感情深厚,想到丈夫在贡院待了几天,多少也是不放心的,哪里能在家里等着,便和儿子一起过来接人。
汪容修上前给郁离行礼,口里叫道:“傅叔母。”
被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叫叔母,郁离接受良好。
辈份摆在那儿,汪举人对傅闻宵一口一个贤弟地叫着,自然不会让傅闻宵和郁离自降辈份,就算她只比汪容修年长几岁,那也是长辈。
汪容修不仅叫郁离傅叔母,还得叫楚少聿一声楚叔。
楚少聿听到这声楚叔时,乐呵呵的。
当初在船上,他对汪举人的印象不深,觉得汪举人就是个书呆子,时常拉着他探讨学问,他每次看到汪举人就觉得头疼。
因为傅闻宵之故,汪举人也叫他一声楚兄弟。
这辈份就这么定下,楚少聿在汪容修面前平白涨了一辈,还是挺高兴的。
彼此说了会儿话,便见贡院的龙门开了。
先是一群脸色青白、步履僵硬的士子出来,然后是被官差抬出来的人,不管是竖着的、还是躺着的,情况都很不好。
郁离很快就看到傅闻宵。
人群中,他总是最出众的那个,宛若鹤立鸡群,格外醒目。
郁离撑着伞过去,汪夫人等人也赶紧跟上,他们已经看到,傅闻宵正扶着汪举人。
看到他们,汪举人反应有些迟钝,说道:“你们怎么都来了?”
“来接你。”汪夫人嗔怪道,看他的脸色苍白中透着青色,便知被冻着了,赶紧道,“修哥儿,给你爹披上衣服。”
汪容修忙将一直拿着的大氅披到父亲身上。
这边,郁离也将备着的一件暗玉紫蒲纹狐皮大氅抖开,披到傅闻宵身上。
傅闻宵接过她手里的伞,微微倾身,在她的帮助下穿上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