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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那位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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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头,傅闻宵带着一身酒气和春夜的寒意,踏着夜色归来。

下马车时,他问道:“夫人呢?”

迎出来的管事道:“夫人在书房里。”

傅闻宵转去书房,发现郁离正在写信。

他倚在门边,静静地看着窗边伏案的姑娘,静默不语。

直到她转头看过来,问道:“宵哥儿,你回来啦,怎么不进来?”

郁离一只手按着桌上的纸,一只手执狼毫,疑惑地看他。

他撩起衣摆而入,坐到她身边,目光落到纸上,“阿离这是给二妹她们写信?”

她一边写一边说:“是啊,你中了状元,肯定要和她们说一说的,让她们高兴。”

信还没写完,郁离和他聊了几句,继续伏案。

下人端来一碗醒酒的茶汤,傅闻宵端着茶汤,慢慢地喝着。

“你又喝酒啦?”郁离抬头看他一眼。

灯光下,他的面容微红,轻轻地嗯一声。

傅闻宵的酒量很好,就算喝醉酒,也不容易上脸,那张脸仍是白白净净的,能让他的脸膛都微微泛红,可见今日喝的酒一定很多。

他的声音略带几分沙哑,“他们都敬我酒,不好拒绝。”

郁离拧眉,神色有些不悦。

傅闻宵继续道:“三皇子他们当时也在,故意敬我酒。”

郁离听后,难得记了三皇子等人一笔。

这些人本质就不好,而且和傅闻宵不对付,她心里自然也不喜他们。

见他醉成这样,郁离信也不写了,将笔放好,用一张镇纸将写一半的信压住,然后过去拉他。

她道:“宵哥儿,回去洗漱歇息。”

这人每次喝醉酒,虽然酒品很好,不怎么闹腾,但很黏她,她都习惯了,得先带他回房歇息。

傅闻宵乖乖地由她拉着,走出书房。

回到内院那边,正好看到周氏。

周氏见夫妻俩牵着手,掩嘴一笑,问道:“宵哥儿怎么样?听说喝酒了?”她心里明白,琼林宴上肯定会喝酒的。

郁离道:“喝了不少,我要带他回房洗漱,娘你去歇息罢,不用担心。”

有她在,周氏确实不担心,笑道:“行,那你们去忙罢。”

周氏正要转身离开,傅闻宵叫住她:“娘,今儿琼林宴,圣人当众宣布我的身份,并将国公府归还,过些日子,我们便搬回镇国公府。”

当年镇国公傅宗绪去世,镇国公世子傅逍也传出“死讯”,元安长公主避居行宫养病,偌大的镇国公府成为一个空壳,被朝廷封起来。

此举自然也有震慑那些跟随元安长公主的臣属之意。

周氏怔了下,突然泪如雨下。

她掩住脸,这一刻,终于有种解脱之感,所有的苦难都过去,所有的坚持都是值得的。

她没有辜负元安长公主的嘱托,宵哥儿活下来了,健健康康地归来,圣人当众承认他的身份,他不再是一个“死人”。

傅闻宵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轻轻地拍了下她的背。

他面上含笑,温声道:“娘,这些年谢谢您,您辛苦了。”

虽是奶娘,周氏这辈子为他做的事太多了,当得起这声“娘”,她就像他的另一个母亲。

周氏含泪道:“宵哥儿,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安心了。”

她从来不怨什么,希望这孩子一辈子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得以善终。他虽然不是她的孩子,但从这孩子出生起,她就照顾他,看着他长大,在她心里,他就像自己的另一个孩子。

可惜,他的身份注定他无法平安顺遂,这辈子注定要经历波折和诸多苦难。

想求一个善终,谈何容易?

“娘,以后会好的。”傅闻宵的声音温和,在这春夜里响起,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周氏的心渐渐地落定。

她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郁离,破涕而笑。

是的,以后会好的,宵哥儿的身体恢复健康,还有离娘也在,怎会不好呢?只要离娘在,没有走不过的坎。

傅闻宵察觉到她的目光,以及脸上的信任之色,微微一笑。

不知从何开始,郁离已经成为周氏心中的一个信仰,仿佛只要有她在,就能让人安心。

对两个孩子而言,亦是如此,她是他们的救赎。

怎么不是呢?

就连他,都因为她的存在而感觉到无比的安心和踏实,只要有她在,心里一片宁静,不惧前程风风雨雨。

她为他们带来希望,给予他们安定的力量。

其实一直离不开她的人是他们,一直依赖着她的人是他们。

将周氏送回房歇息,郁离和傅闻宵便回房。

回到房里,傅闻宵伸手抱着她不放。

郁离嗅闻到他身上的酒味,暗暗吞咽了口唾沫,别人身上沾了酒气可能会很臭,但在这人身上,她只闻到酒香,还有幽幽的梅香,又有些馋。

怕自己馋得忍不住去厨房偷酒喝,她扭过头,说道:“去洗漱。”

“阿离陪我。”

“行。”

郁离对此都习惯了,将他拉进净房。

折腾一个时辰,两人终于躺在床上歇息。

傅闻宵仍是拉着人不放,贴在她耳边,和她说今日的琼林宴,郁离也从他这里大概知晓琼林宴上发生的事。

老皇帝当众宣布他的身份,不等那些新科进士震惊,接着老皇帝话题一转,为福慧公主挑了个夫婿,钦点探花为驸马,要为他们赐婚。

然而福慧公主当众拒婚,理由是探花不如状元郎俊美。

她就算要成亲,也要找个和状元郎一样俊美的男子,否则她不嫁。

世人都知福慧公主喜好美男,面首一个个都是美男子,她嫌探花不如状元郎俊美,虽是事实,但这当众说出来,还是让人觉得荒唐无比。

不过福慧公主做的荒唐事实在太多,多这一件也没什么。

她是公主,老皇帝宠爱着,众人又能拿她如何?

幸好,也因她是公主,再荒唐也不影响江山社稷,朝臣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探花昨天游街时还有些幽怨,自己这探花无人问津,风头都被状元郎抢去,今日却开始庆幸自己不如状元郎好看。

不然要娶这么一个公主,他可能遭不住。

而且他有一个自幼定亲的未婚妻,实在不愿意尚公主,但也不能拒婚,这不是当众打老皇帝的脸面吗?

福慧公主拒婚,算是皆大欢喜。

可惜老皇帝不怎么高兴,还未发作,傅闻宵便出面安抚住,很快就将这事揭过,老皇帝也没再执意要从新科进士中挑位女婿。

这事也让众人看到,老皇帝对傅闻宵的偏爱,那些认识傅闻宵的官员皆是习以为常,皇子们则暗暗冷笑。

新科进士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都有些不知所措。

好好的琼林宴,最后都变得莫名其妙,让人战战兢兢,正是这样的气氛,反倒让新科进士们对傅闻宵的身份很轻易就接受了。

事后,探花还特地去感谢傅闻宵。

郁离听着他的话,慢慢地陷入沉睡之中。

临睡前还想着,原来琼林宴是这样的,就是那些新科进士有些可怜,都被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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