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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昀停住了脚步,然后解开腰带,将身上?的袍服脱了下来,重重跪在地上?。

“臣属无能,奉君侯之命征伐荆州。然而兵败而返,愧对君侯期望。臣属死罪!”

齐昀突然的这么一下,打得前头带路的属官以及同行的郑玄符一个?措手不及。

荆州在这个?月份里已经开始回暖,甚至田地路旁都已经冒出了绿芽。但在邺城,还是一片严寒肃杀。

他脱掉了袍服,精赤上?身,跪伏于地。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不知所措。

“去,快告知君侯。”郑玄符见到那带路的属官要上?前把人拉起来,赶紧扯回来。

不多时,郑玄符听到不远处有声响过来,知道是齐侯齐巽亲自过来了,马上?退避到一旁。只见一个?身量高大,面貌瑰杰的中年男子,在众人的簇拥下王这里过来。

脚步声从远及近,到离有几尺远的时候停了下来。

“你终于回来了。”齐巽望着中庭里跪着的长子,下刻话语骤然严厉,“你还有脸回来!”

“你可知道,我一万精锐几乎险些丧于尔等之手!”

郑玄符听得心惊肉跳,齐昀并不是主将,打了败仗责任自然是要由主将承担。就算副将也要担责,也不是把主将的那份给一并承担过来。

“臣属死罪!”

对于莫名加到头上?的罪名,齐昀没有辩解万分,全数应下。他额头重重压在手背上?。露出背脊。

“你既然知道是死罪。那也不用?挑日?子了。”

说着,齐巽就从旁边卫士的腰间拔出环首刀,就要往齐昀身上?劈砍过去。

那些跟着来的属官们当即伸手阻拦,“君侯三思,此事和长公子没什么关系。还请君侯不要动怒!”

荆州的人马前两日?已经过来了,把齐奂的灵柩送还过来。但是到底是打了败仗,需要有人来为?此担责。所以副将的长公子就摊上?了。

众人心知肚明,这不过是齐侯当众演的一场戏,好?让这件事能过去。并不是真的要把长公子如何。

所以哪里真的能让这刀砍到人身上?去。一时间齐巽被前后左右的人拉着,要把他手里的刀给抢下来。

“干什么,给我放开!”齐巽大喊。

他是挣脱不开左右的人了,顺着争抢的劲头,把手里的刀重重一丢。

“好?,我不杀他。但也不能让他就这么轻易躲过去了!”

说罢,他令人取来鞭子。

众人见着他丢了刀,顺势嘴上?劝说几句,纷纷向两边退去。

“你知道不知道,你叔父死了。”

齐昀的身形明显的僵硬,而后他哽咽着开口,“臣不知。”

“你不知,你身为?副将,原本就有规劝他的职责,却放任他误入歧途!”

说着,他已经挥手打在了他身上?,打了两下。郑玄符再也忍不住,冲出来握住他的手腕,“君侯,长公子当时苦口相?劝,奈何将军不听,长公子也是无可奈何啊!而且回来路上?,长公子得过伤寒,又受了伤。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回来,还请君侯手下留情!”

齐巽一听,当即丢了手里的鞭子,连着他整个?人都往后退了几步。

“你话语当真?”

“千真万确!路上?若不是有人家施救,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齐巽不知道是心疼儿子,又或者是担心自己也染上?,摆了摆手,让人将齐昀送回去。

郑玄符抓起丢在一旁的衣袍盖在齐昀身上?,跟着仆从一块儿到齐昀的府邸上?。

人到没多久,就有疾医过来看诊,不过跟着一块儿来的还有齐巽的禁足令。这一两个?来月,是别想要出门了。

郑玄符气得直骂,“我说你还不如晚点回来!”

“至少?你在那儿都还不用?受这气,还有你喜欢的美人在你跟前!”

齐昀靠在那儿,背后是疾医慌手慌脚的给他上?药。疾医动作里都是慌乱,没见着半点从容。

郑玄符见状干脆从他手里把药抢过来,坐下来给齐昀上?药。反正?之前他看杨之简给齐昀上?药好?几次,看多了也就会了。

“你胡说八道个?什么。”齐昀趴在那儿开口。

郑玄符手里忙活,眼睛狠狠瞪着他。这人有时候真的招人恨,连自己都能算计进去。动手起来,没有半点的心慈手软。

就连那个?让他另眼相?待的小美人,也没能让他改动多少?。

“是我胡说!”他气得手上?动作加重了几分,不出意外的听到了齐昀的闷哼。

“我说你这次出征得了什么好?处,主将的过错,推到你的头上?。权势钱财你是一样都没有落着。你之前那么看重那对兄妹,几次出手照拂那个?小女子。说告辞就告辞。你好?歹也带回一个?来。”

说着,手下的人低低笑?起来,郑玄符没好?气的问,“你笑?什么?”

“真的是什么都没得到吗?父亲的心里什么都懂。我受了这遭,只是为?了堵住有些人的嘴。我既然替叔父受过,下回自然会有别的补偿给我。”

的确,此事过不在他。但是这种形势下,必定有人来替死人受过,他便是最好?的人选。与其梗着脖子让所有人都下不了台,不如顺着父亲的心意。

这一切,父亲的心里都记着的。

“你是他儿子!”

齐昀神情淡淡,“父亲有好?几个?儿子,这几个?儿子在父亲看来其实?要说有多少?区别,也没有。就算这次不是我,换了别的阿弟,也是一样的。”

言语冷静,没有半点愤懑不甘。

“你这样,又有什么意思!”郑玄符有好?会没有说话,过了好?会愤愤说了一句。

“我们这种人,难道不就该这样吗?”

齐昀微微撑起上?身回头看他。

“我反正?不是你这种人!”

太过冷静,反而让他不寒而栗。

“我就该把那个?小女子给绑了来,有她?在哭哭闹闹也好?,其他什么也罢,反正?你都别想安宁。”

齐昀冷嗤一声,显然是没有把他这话放在心上?。也随便他在那儿胡说了。

“不过现?在荆州那边,应该也仓庚始鸣了吧?”

齐昀道。

“一候桃始华,二?候仓庚鸣,还早呢!”

荆州还没到仓庚始的时候,但是天气已经一日?胜一日?的暖和。似乎之前严寒,只是一场大梦。

晏南镜坐在辎车里,听着外面的人声渐渐地多了起来。她?敲了敲车壁问外面的崔缇,“到了吗?”

崔缇这次一块儿跟着她?们来,照着他自己的意思,以后就跟着他们在荆州城内定居,不到别处去了。

杨之简也有意如此,正?好?一拍即合。

崔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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