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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讲究什?么三从四德。未婚少女主动追求男子屡见不鲜,就算是士族家?里,年轻女郎若是看中了喜欢的男子,和身边婢女把外?男引入内寝过?夜,也没什?么大不了。女子们在这上面,几乎没有什?么好踟蹰的,只要喜欢,那就大胆往前上。

她?才不信就齐昀的出身和样貌,竟然没有人看上他。

“有,”袁太夫人道,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面庞上露出点诡异的笑容,“几个表亲家?的小?女郎,每次前来喜欢跟在他身边,左右都是叫阿兄。他去哪就跟着去哪。”

烈女怕男缠,男人也差不多,被爱慕自己的女子缠着,只要这女子不要太寒碜,时日稍微有点多少好脸色。

可是这位长公子不一样。

晏南镜听太夫人感叹也似的道,“那小?女郎左右跟着叫阿兄,不管他到哪儿都跟着,他也不赶人,我听人说,他甚至对她?还和颜悦色,那小?女郎可不就觉得手?握胜券。”

晏南镜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手?下轻轻的按在袁太夫人的腿,贵妇人的肌肤保养的十分得宜,比真?实的年岁看上去要年轻。

比昨日里的确要好许多了,她?松开手?,让婢女过?来给太夫人整理衣裳。

随后她?恰到好处的露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然后呢?”

袁太夫人摇摇头,神色里颇有些怪异,“有一回他去打猎,那小?女郎也跟着一块去。结果到了山上,一群男人奔马射箭。那小?女郎对那些野兽习性不熟,开弓就射,结果激怒了只冬眠后的熊。”

“长公子没救吗?”

她?轻声?问?。

袁太夫人靠在隐囊上,“救了。说是用弩机直接将那只熊的头颅给穿了个透顶。听亲眼目睹的人说,血洒了那个小?女郎一头一脸。”

“那小?女郎也就吓到了,事后神志不清了好长一段时日。”

袁太夫人摇摇头,“自此之后,也没几个小?女郎敢在他周身转悠了。”

若是有心护人周全,从开始直接让几个亲兵护着,又或者安排等在其他地方,不管如何都不会发生。

这长孙看似和气,可在这上面,满是冷情。就算女郎们年岁小?看不出来。她?们的父母可不蠢,哪里真?的放任女儿傻乎乎的去暖他的心肠?

袁太夫人去看晏南镜,少女生得一张引人注目的明媚面庞,但此刻她?眨了几下眼睛,露出点焕然大悟,“我说呢,难怪长公子明明是有一张好面孔,却周身没有爱慕他的女子。”

太夫人年岁大了,就喜欢看年轻女郎们脸上生动的神情,以及带着稚气的话语。光是看着听着,似乎自己也被这股年少的心性给感染了,回到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候。

跟前的少女,知道点到为止,不会聒噪的一味追问?。说完这一句,就没有再过?问?齐昀的事。

太夫人看她?神色平静,眼里的光是纯澈的,看着对什?么事儿都不往心上放。

“你不想?知道他的事了?”

晏南镜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太夫人说的是齐昀。她?对这位兴致不大,对他的私事更是没有半点兴趣。听完太夫人的那个故事,她?没有太多感想?,只是觉得故事里的那个小?姑娘笨。

男人真?的喜欢的话,只不会舍得让她?追逐那么久。男人这东西,其实没什?么耐心,只要喜欢了,恨不得立即定下名分。根本不会等那么久。

只是可惜年纪小?,不懂这个道理,去追逐不爱自己的人那么久,最后白白挨了一顿惊吓。

“长公子的事,不是小?女子能随意刺探的。”晏南镜知道太夫人想?看什?么,垂下头话语里满是不好意思。

太夫人活的时间长,什?么看不出来,见着她?的模样,就知道她?对长孙没有那个意思了。

她?也就想?要看看长孙的笑话,这孩子看似温润平和,其实性情过?于冷情。对于上位者来说是好事。

对于军情政事,应当有洞若观火的耐性和定力。对于臣僚该有的人情要有,但也应该奖罚有度。

不过做人还是得有情,若是太过?无情,倒是不妥善了。

袁太夫人似乎感觉到什?么,不过?齐昀不和她?说,她?也乐得在一旁看着小?辈们打打闹闹。

“劳烦你了,赶紧去外?面歇着吧。”

内寝里点了过于浓厚的熏香,袁太夫人闻着还好,晏南镜这儿就有些头晕。

她?赶紧到外?面,袁太夫人身边的秦媪出来,让婢女给晏南镜送上温热的蜜水。

蜜是槐花蜜,用温水化开了,甜香里还有槐花的香气。

“女公子劳累。”秦媪的容貌看着比袁太夫人要年长一些。说话也是和风细雨的温和。

晏南镜没有那个兴致去管人家?究竟是不是真?心,反正?只要明面上,大家?都过?得去就好。

“多谢阿姆。”她?屈膝对秦媪微微一屈,这才把婢女手?里的漆卮接过?去。漆卮中的蜜水温热,入喉很好缓解了疲惫。

“女公子不必言谢,女公子也是家?里父兄仔细照顾长大的,离开兄长留在这儿。于情于理我等也要好生照顾女公子的。”

晏南镜把手?里的漆卮交还给婢女,对秦媪羞涩笑,“能为太夫人做事,小?女深感荣幸。”

嘴里的客气话有些生疏,可是眼底里全是光。

秦媪言语里更是放柔了几分,“当在自己家?就好,太夫人性情和善。不必太过?小?心。”

晏南镜悄悄的嗯了一声?,轻轻点头。又抬头对秦媪笑。

喝完了蜜水,她?到庭院里稍微晒晒太阳。对于邺城来说,日头是个好东西,除却夏日里之外?。

日头比昨日的还更有力度,晏南镜人在日头下面,感觉到比昨日更甚的暖意游走在浑身上下。

她?正?站着,好些脚步声?由远及近,从廊道的那头往这里一点点的过?来。不多时,她?看到一群仆妇簇拥着个年岁比她?还要小?的少女往这边来。

那少女隔着人,往庭院里看,和晏南镜四目对上。

少女一身靓丽的华锦袍服,头上一对金步摇在发鬓上熠熠生辉。

那一行人缓缓过?来,少女停住了步子,抬眸看向她?,“你是何人?”

晏南镜还要做事,不喜欢身上衣饰繁琐,所有能不戴的统统全都丢到一旁,浑身轻松。

她?身上衣袍用料式样,和婢女完全不同,不至于被人认作婢女,可是不着妆饰,和贵女又牵扯不起来。

晏南镜知道面前这位少女应该是齐侯的女儿,她?得体一笑,“我是长公子请来的。”

少女听后神色微变,眼里是掩饰不住的讶异,“兄长请来的?”

正?要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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