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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这又有什么关系?”说着?齐昀笑了,手臂撑在凭几上,看他?的眼神里有几分揶揄,“这世上竟然还有人嫌弃财帛多的?这还是头回见到?。”

杨之简笑道,“该是属下得的,属下自然当仁不让。但是这——”

他?摇摇头,“又没有什么功劳,实在是受之有愧。”

“受之有愧,怎么又是这句。”齐昀面上笑意,笑意也没有落到?眼底里,“你们兄妹怎么都爱说这句话。”

“既然长公子提起了知?善,那么还请长公子收回成?命。”

齐昀手撑着?额头,浅笑着?看他?,“还是因为那句受之有愧?”

杨之简点头倒是,“属下并没有功劳,所以不敢妄自接受长公子的赏赐。”

齐昀听后,垂眼下来。唇边的笑容还在,却依然看不出他?什么意思,“既然如此,那么就送给知?善。”

杨之简目瞪口呆,听说齐昀行军打仗善于出奇兵,这下杨之简亲身体会到?齐昀不照常理出招的作风。

“这、这和?知?善又有什么关系!”

杨之简呆呆愣愣的望着?齐昀好会,才?勉强找回自己的舌头。

“先生?该不会又想说,知?善受之不恭吧?”齐昀笑了一声?,支着?头看他?,“如果是这句的话,那就不必了。”

“她去年的时候,一路从邺城陪伴贵人到洛阳,并且在洛阳宫里陪伴了贵人许久,这里头别说在洛阳宫遇险的时候,她拉住贵人不离不弃。先生说说看,这钱财知?善有什么不能受的?”

原来之前说的那话,就等着?他?拒绝,好引出如今这句。

杨之简感觉自己已经落入了他准备好的圈套里。

对上是齐昀的话,他?无?话可说,“可是之前长公子不是……”

杨之简也不想继续和?齐昀这么僵持下去,不如明话明说,要是再?这么一直下去,恐怕他?是说不过齐昀。

“长公子这又是何必?”杨之简叹口气,“上回许将军过来,给知?善说了个部将,有妾室不说,家里儿女的年纪,都和?知?善差不多了。属下和?许将军没有什么不快。想来还是因为别的缘故。”

齐昀面色苍白,苍白面色下隐隐约约的泛青。

“老匹夫他?真的——”

“外?面恐怕都已经传遍了。”杨之简苦笑摇摇头,“送出财帛走那么一遭,也是让许将军从此之后,不要再?如此行事?。”

用齐昀赠予的财帛送到?许倏府上,是心知?肚明的羞辱。

“知?善其实并不怨恨长公子,知?道如今的局面也非是长公子能左右的。何况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能做主的少之又少。所以她也从未怪过长公子。”

杨之简说着?,抬首看了一眼齐昀。齐昀嘴唇抿紧,看了过来,迎着?他?的目光,“是知?善让你说这些的吗?”

杨之简摇头,说不是。

“这只是我自己想说的,这世上不如意之事?太多,只能斟酌轻重。事?情?既然已经成?定局,也不该停留原地,是应该放下往前走了。”

“长公子心有雄才?大略,之所以对知?善念念不忘,只是因为长公子一时半会没有放下。等时日长了就好。”

“毕竟就算知?善不成?,日后长公子还会有其他?的佳人相伴。”

齐昀眸色倏地锐利他?,冷冷的注视他?,“这是知?善所想,让你转述?”

杨之简摇头,“知?善什么都没说,这只是属下作为她兄长的劝诫而已。”

那些王侯将相是个什么样子,他?哪怕没有见识过所有的王侯,也知?道他?们野心勃勃,想着?如何金戈铁马问鼎中原。儿女情?长这种?事?,在他?们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男人的心是天底下变化最快的东西,这一刻是真心实意,然而移情?别恋的时候,也是满心的嫌恶。

既然如此,就没有必要冒险。

齐昀定定的望着?他?,“那你让我见见她,不管什么话,当面说就好。”

杨之简摇头,“长公子驾临的时候,知?善刚才?也在这,若是她真的想要见长公子,就不会避开了。”

“就算见到?了知?善,知?善说的,和?属下说的那些话其实差不了多少。恐怕知?善还会祝长公子和?许女郎夫妻恩爱。这话难道长公子也想听吗?”

作为属下说这话,僭越得过头了。但是他?也只能如此。

杨之简心下明了齐昀的性情?,他?对能用得上的臣僚,可谓是宽宥到?极致,他?现如今对他?还有用处,不至于真的因为这么一番话就让自己获罪。

果然杨之简见到?齐昀脸色苍白,连着?嘴唇上都不见多少血色。

他?心下生?起丝丝不忍,不过还是忍住了。

“所以你说的,其实也都是她的意思。”

杨之简垂首,“知?善到?底是想长公子好的。”

齐昀的唇角牵起一抹虚浮的笑,他?脸色苍白着?,这笑在他?脸上,也格外?的虚弱。

他?连连点头道了一声?好,他?将手边的茶汤一饮而尽。茶汤入口是苦的,稍稍过后泛起一阵回甘。但是现如今那股回甘也泛着?苦涩。

“叨扰久了,还望见谅。”

齐昀起身,就往外?走去。杨之简原本紧绷的躯体倏地松弛下来。

他?送齐昀出大门,一路目送人走远之后,这才?回到?门里。才?一入门就见到?晏南镜站在那儿。

“知?善你什么时候来了?”

杨之简满脸惊讶。

“刚刚才?过来。”晏南镜说着?往门外?看了一眼,“走了?”

杨之简颔首,“已经走了。”

他?迟疑下,“看长公子的神情?,似乎伤得厉害了。”

晏南镜吸了口气,“迟早的。不过现在他?正?在上心的时候,所以才?会这样。时日一长就好了。”

杨之简点头,“知?善说的也对。”

像齐昀这种?人,杨之简实在是想不出他?长久为情?所困,毕竟心怀大志,就算一时间困在里头走不出来,但是只要雄心壮志还在,那么就不怕什么。

“许将军不知?道还会不会上门来。若是他?上门,知?善就让人说主人不在,让他?回去。”

杨之简现如今算是认清了许倏,原以为这种?老将,多少应该有君子之风。倒头来也是欺软怕硬之徒。

不敢和?齐侯父子交恶,就干脆拿弱女子来下手。简直令人不齿。

“他?对付不了别人,就拿知?善你开刀。”杨之简说着?嗤笑,“也不必对他?以礼相待。”

“无?事?,我知?道阿兄是怕我吃亏。不过许倏此人欺软怕硬,但脸面还要,要不然,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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