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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我,眼线都安排到他跟前去了?”
齐昀头颅动了下,眼里有?些疑惑,片刻后他唇齿里露出一声?笑,“知善很在?意?”
“你——”
晏南镜气急了,“你怎么能这样?你到底还有?什么地方?是没有?安插眼线的?”
她已经快要怒火攻心了,“我身边这样,伯父身边这样。还有?——”
想起这儿是侯府,很多话,哪怕心里明白?,也绝对不能宣之于口,否则会引来祸端。她遥遥指着太夫人居所,“那里你也没有?放过。”
“说实在?的,你要如何我无意也无力过问。但是在?我和我亲人身边都要安插眼线,是不是太过分了?如果?说伯父在?朝堂任职,你担心他会对你有?不利。那么我你又是想如何?觉得将我掌控在?掌心里很有?趣?”
“还是说长公子有?什么别的不可告人的癖好,非得将一切都全都掌控在?自己掌中,才?觉得安心。只是可惜,这世上没有?人能掌控一切。包括长公子在?内。”
齐昀脸上原本的笑意在?她这话里消失的干净,他紧紧的抿唇,脸上雪白?,“你觉得不适?”
“岂止是不适,所有?的言行居住都会有?人禀告,谁不会不寒而栗?”
晏南镜笑了,言语讥诮,“我倒是忘记了,长公子才?不会,毕竟长公子是做这些事?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里头的不适?”
齐昀上前两步,她立即向后退开,可是这次他不打算维持他的君子风度了,径直擒住了她的肩膀,转瞬间落入到他的怀里,两手臂从两旁把?她紧紧抱紧。
晏南镜抬脚径直踩到了他的鞋履上。那一脚可没留什么情面,晏南镜听到他气息很明显的顿了下。然而双臂紧紧圈住她,没有?半分退让。
“你放不放!”她气急了,声?量提高。
“引人过来,到时候你伯父也用不着纠结选哪个了。”
他唇边牵出一抹笑。
晏南镜脚下径直用力,生生把?他唇边的笑给掐断。
他蹙着眉头,倒吸了口凉气,“知善,你真的忍心?”
有?什么不忍心的,动手动脚,没一脚踹过去,不是因?为她不想,纯粹是她武艺不好。
正要狠狠骂回去,只听到他道,“我们几次同生共死?,难道就非要这样对我?”
晏南镜知道他那脸皮就是挂在?脸上,哄骗外人的。没想到竟然能厚到这个地步。
“明明就是你先挑的事?!”她愤怒之下,脚下越发用力了,“现在?怎么还都成了我的过错!”
说着更是用力碾。
四肢末梢其实反而更耐受不了疼痛,她那几下下去,就见到齐昀面颊上都有?了轻微的扭曲。
她正准备再用力,他反手扣住她的头后,霎时间她脸颊都贴在?了素纱襌衣的领褖上。
素纱襌衣以极其纤细的蚕丝制成,薄如蝉翼且柔软。
她猝不及防的被他来了这么一下,被他整个得拥入其中。
嘈杂急速的心跳透过了肉骨还有?锦袍,传入她的耳中。
“你知道我为何会如此吗?”
齐昀笑了一声?,笑声?里全是冷意。
“因?为曾经何时,我也曾被人这么对待我。我自幼被父亲送到了嫡母身边,生母和我相处的时日,也不如和我那阿弟时日长。说起来也奇怪,我十?四岁之后,原本对我漠不关心的嫡母,倒是对我另眼相看,送来好些人。从此之后,我但凡在?府中,动静都能被她获悉。”
“知道这些倒也罢了。我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她是母亲。母亲关怀儿子也无人说什么。不过有?一次从军中回来,吃了一顿饭食,竟然腹中剧痛。”
晏南镜蹙眉,“她能这么胆大包天?”
“当年我交于她手上之初,就险些被她冻毙,你说她有?没有?这个胆量。幸好用的不多,喝药吐了出来,捡回一条命。疾医不敢说我到底什么疾病,只敢支支吾吾说饮食不洁净。”
齐昀又笑了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说实在?的,我十?岁之后就被父亲放在?军中,饮食不洁我也遇到过,完全不是他说的那种。再问就不肯多说了。所以我将那些近侍,全都下令杖毙。”
杖毙听的她莫名的一哆嗦。
“终于有?个家仆为了活命,把?一切全都倒出来。”
“是慕夫人?”
他嗤笑一声?,“是齐玹。”
“不过也差不多了。那人原本就是嫡母送来的,也算是她的人,既然齐玹能指使的动,那么她也是默认的。”
“君侯知道吗?”
晏南镜问。
他笑声?里讥讽的意味更大,“我都活下来了,疾医说是饮食不洁,那么他也没有?深究的意思?。”
“难道君侯不怕不严惩,会有?人下毒下到他的身上么?”
晏南镜在?他怀里抬眼。
“因?为没人敢在?他的膳食里下毒。自然他也想到不到竟然会真的有?人这么大胆。”
“那你怎么没有?把?那人给推到君侯跟前,”
他面上眼里的冷讽多了几分,“我送了,然后不知道是不是有?人送了信还是怎么的,到了父亲面前改口,说是自己一时不慎,是将我用的膳食掉入污物。而且也没有?寻到毒药这类物证。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
“当然也有?可能是父亲的儿子,已经比当年多了。”他低头嗤笑,“所以此事?也没有?深究下去,后面那人也因?为受刑过重,死?在?地牢里了。再想要从他嘴里套得什么,也是枉然。”
“所以以后你就……”
晏南镜看着他点?了点?头,“亏只要吃一次就行了,我每次都是用命来长教训,也不能白?白?的长这个教训,自然是要回击。我身边的那些耳目,之后全数被我用各种由头给处理掉了,再进来的人,家小都在?我手中,想要为人收买,也要小心掂量一下全家的性命,另外那些人……”
他笑了笑。
晏南镜知道他说的那些人是指代慕夫人和齐玹,“那你也厉害,能在?他们身边布下耳目。”
他摇头,“只在?必要的人就行了,齐玹没有?那个必要。”
“既然如此,那太好不过了。”
晏南镜想要挣开,奈何他的力道挺大,“那麻烦中郎将把?我那边的人给撤了。我在?朝政上并?没有?半点?动静,每日里就是吃吃睡睡。最多不过是和人闲聊几句,其他就没什么了。完全不用让中郎将花费如此力气来掌控。”
“我这是为知善好,忘记前两次知善身处困境了吗?我如此也只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他低头来柔声?道,“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不想再经历一回。”
晏南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