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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夫人那里的路。

“这是去?哪里?”

她质问。

前头的婢女?被她一问,垂首答道,“奴婢奉郎主之命,带女?郎过去?。”

说?着,婢女?一指前面的庭院,“已经到了。”

晏南镜往那个庭院一看,只见?着两个人影。都是熟悉的。

她心下狐疑,再定睛一看,看清楚里头一个人是杨之简之后?,顿时喜笑颜开,快步过去?。

“阿兄!”

杨之简和齐昀一块在庭院里等到,今日纳采,齐昀带上他一块前来?。齐彪和李远谈笑的时候,齐昀带着他悄悄退下到了这里。

听到熟悉的嗓音,杨之简回头,就见?着她提着裙摆向这里跑过来?。

“慢些,慢些,别摔着!”杨之简对她,不管她多大年岁,也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似乎还是对着那个冒冒失失的小妹。

晏南镜跑过来?,望着杨之简。好长?一段时日不见?,杨之简比记忆里的还要瘦上好些。

“阿兄怎么瘦了?”她不等他开口,就抢先问。

杨之简比起来?的确是比之前清瘦了些。

“是我的过错,事务繁忙,偶尔不在,没能盯着他老实用?膳。”齐昀开口。

当着杨之简的面,晏南镜不好说?什么,只能扯了扯唇角。露出个僵硬的笑。

之前的事闹得那么大,杨之简当然也知道。崔倓在他看来?,虽然年少且心高气傲,不过有?着他的门第,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宿。谁知道竟然被齐昀给?亲手搅和了。

婚事定下之初,他曾经担心齐昀会不会做些什么。但是齐昀表现如常,对此事毫不在意。杨之简以?为齐昀已经放下了,谁知道,在众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齐昀出其不意,直接将?所有?人都给?掀翻了。

杨之简很多话想要问她,但是齐昀在这儿怎么也不好说?出口。

最后?,杨之简仔仔细细打量她一番,“高了些。”

她一身锦衣,发髻上的金步摇在日光下随着她的脚步簌簌抖动,看着比当初离家的时候要高了些。

“我高了,阿兄却瘦了。”千言万语到了真正?见?面的时候,说?出口的只有?一句“瘦了”。

“是阿兄的错。”杨之简干净利落的认错,他仔细的看了好会,没从她的脸上寻找到半点为崔倓黯然伤魂的痕迹,提起来?的心这才放下来?。

情之一字,伤人起来?比刀戟无异。他实在不想见?到她会因为个男子失魂落魄。

有?齐昀在,很多话不好说?。偏偏齐昀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杨之简见?过她是否安好之后?,暼向齐昀。齐昀背手伫立在那儿,静静地等待。

“前面将?军那儿还有?事,我先过去?看看。”

晏南镜见?着杨之简走远,她不回头去?看齐昀,“你这是什么用?意。”

“自然是为了博得你的欢心。”

齐昀言语露白,倒是让她措手不及。

“你说?你开口,崔倓会改,然后?改了之后?呢?我想,不如和杨先生?带过来?,你们兄妹俩亲自相见?,亲眼看看可能比口头上的答应要更好。”

男人之间的嫉妒和攀比,简直让她啼笑皆非。

她当初随口一句,齐昀竟然一直都记着,以?至于到了现在要拿出来?和崔倓相比。

她那话是拿来?刺他的,“你竟然这么有?心,怎么不把我四周的耳目给?一同撤了?”

说?完,她突然感叹,“算了,毕竟我也没有?看出谁是耳目的本事。你说?撤了,那就是真撤了。”

她是个记仇的人。他做过的事,她是不会忘记的。

她不在乎崔倓,但是在乎她自己。

话都是对准要害打得,所以?齐昀也没有?半点为自己辩解的余地。

他的选择太绝,要儿女?之情,不要世子之位。现如今看着已经木已成舟,她是没办法了。但是不妨碍她在别的地方刺痛他。

齐昀嘴唇动了下,低头望着她,“所以?呢?”

“我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不仅不是,相反和我父亲一样,生?性多疑。我不信旁人,所以?哪怕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若是有?利益权力牵扯,再如何亲情深浓,我也会派人盯着。”

他毫不犹豫的把那层遮挡给?去?了,反而叫人无话可说?。

都已经承认自己天性多疑,但凡有?所利益牵扯,必定会有?耳目埋伏其中,再说?他无耻,也没有?什么效用?。

晏南镜嗤笑,“我和你有?什么利益牵扯吗?”

“我放心不下你,或者说?,我知道你是什么性子,你很难把自己至于危险境地里。但是你心善,你自己不会往危险境地里走。但是其余那些人呢,他们的本事我是见?识过的。用?各种或者冠冕堂皇,或是可怜的话语,把你给?拉下水。借着你的善心,来?替他们自己牟利。”

“你这话说?的,明明就是你自己想要掌控一切。”晏南镜嗤笑,打断他的话,“你忍受不了有?人逃离你的掌控,也不允许,就和君侯不允许你逃离他的指掌,要你臣服他是一样的道理。你以?为我真的是那些愚笨的小女?子,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了?”

他长?久的缄默下来?,正?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他轻声?道,“你从来?都不在我的掌控内,我也从来?掌握不了你。”

“甚至说?,我连我自己都掌控不住。倘若我能管住我的心的话,也不是现如今的田地了。”

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都说?人心难测,但是他经历过那场变故之后?,也不觉得人心有?什么难掌控的。

人心所求所愿不过是就那么几样,只要照着他们所愿所想,那么就没有?什么难的。

对于父亲,对那些臣僚也好,他不觉得摸透他们的心思是什么难事。他对于他们的心思冷眼旁观,洞若观火。那些喜怒似乎和他没多少关系,不管境遇如何,他的心都是极其平静,毫无波澜。

所有?的一切,包括他自己在内,似乎都在他的掌心里。而荆州里的那个寒冬之夜后?,所有?的一切平静,都不复存在。

齐昀现如今仔细想来?,都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悲。可笑于他曾经的狂妄,可悲于他现如今的境地。

他不是好人,也不是君子,同样,除却那个位置之外,对于这世上其他的事物,都毫无所动。他只是装成对那些有?兴致的模样,实则毫无所感。

可是现在,他像是被一把从半空中给?拉到了地上。喜怒哀乐占据他的整个身心,他热切的想要得到她,大半的神?思被她的一言一行牵动着,痛苦万分,却只要她愿意给?他好脸,所有?的痛苦顿时消弭无形,取而代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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