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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南镜见状制止,“不要用?手去碰,说?不定会话?化脓加重伤势。”
齐昀见过化脓的?伤口,狰狞可怖,原本抬起来的?手,不得不半道又落了下去。
“那要什么时候才能痊愈?”
晏南镜摇头,“这个我也说?不准,如果休养的?好,那么好的?也快。如果休养不足,痊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她说?着,又看了他那伤口一眼。齐昀蹙着眉头,想要伸手触碰,可是想起她的?话?,最后又放下手。
“好。”他点点头。
晏南镜见他都听进去了,起身告辞,“我已经来了好会,见着你没事,那我也该回去了。伯父那里还?等着我去回禀。”
“就走了?”齐昀挽留,“再多留一会。”
他也顾不上委婉,起身阻拦。
“伯父在?家等我回去回禀你现如今的?状况,就算我留下,待会还?是会派人接我回去的?。”
晏南镜说?完,见着他依然拦在?身前,不得有些好笑,“婚期也不远,到时候日夜相对。见得多了,恐怕中郎将只觉得厌烦了。”
“你为何总将我往坏处想?”他垂首轻声问。
“因?为中郎将原本就不是好人。”
晏南镜笑了一声。
她这话?叫他无处遁形,现如今他再摆出?那副谦和?君子的?做派,已经太晚了,也无人相信了。
“我送你过去。”
到了堂外,浓烈桂香铺面而来。
“下面田庄里送来了桂花酒,知善带回去一些。”
她望着他,无所谓的?一笑,“好。”
“正好送伯父。”
“这是送你的?,我不喜烈酒,所以田庄里送来的?也都是味淡的?。至于他那里,我另外安排。”
晏南镜惊讶的?向他看去,只听到他望着她,“不要给别人。”
“又不是你亲手酿的?。”她却不让他如愿,“下面田庄里送来的?,说?白了,和?平常的?酒水又有什么不同?。若是你亲手酿造的?,那的?确是有意义,其他的?那就算了。”
齐昀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她望见舒心一笑,就往外走。
晏南镜才回来,就有人请她过去。
“中郎将状况如何?”李远见到她来问道。
这颇有些迫不及待,甚至都不等她坐好。
晏南镜实话?实说?,“额头上划开了一道口子。恐怕是要一段时日才能痊愈。”
李远关心的?不是这个,“父子之间,不管如何,也不会到这个地步吧。”
“是君侯把刀笔丢掷在?地上,不小心伤到的?。并不是君侯特意伤了他。”
李远听后点点头,又叹了口气?,看向晏南镜,“伯父也是为了你好,婚事一波三?折,现如今不管如何,伯父也不希望又出?什么纰漏。”
晏南镜笑道,“伯父,儿?当然知道伯父的?苦心。”
等晏南镜离开,李远皱着眉头看向旁边的?妻子,“我总觉得最近君侯对中郎将有些不太寻常。”
士族的?联姻,都是奔着有好处去的?。尤其是这种和?君上的?联姻。
“不要多想。”褚夫人见状,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只能宽慰,“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能顺其自然了。再想多了,也只是和?自己过不去。”
李远听了这话?,重重叹了口气?。
晏南镜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让婢女去把带回来的?桂花酒取来。
酒水端上来就是一阵醪糟特有的?香味,另外混杂着桂花浓厚的?花香。她低头喝了一口,酒水是甜的?,甚至可以品尝到桂花特有的?芬馥滋味。
失算了。
等到把面前一壶桂花酒都喝完了,晏南镜不由得有些后悔,当时不该就拿几坛的?。
郑玄符到齐昀府上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傍晚。他一来就见着仆妇们?拉开一匹粗布,站在?桂花树下面,还?有个仆妇手里拿着杆子敲打枝叶,枝叶上头的?桂花纷纷掉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
郑玄符见着齐昀在?不远处,走过去问道。
府邸庭院里的?树木不管如何,都是给主人欣赏的?。
“酿酒。我自己亲自酿。”
郑玄符一愣,而后大急,“都什么时候了,景约还?有这个闲情逸致,我听我兄长说?,君侯对老将说?,生子不类父奈何。又问下面的?公子谁才能出?众。”
齐昀听后,嗤笑,“你觉得我着急了就有用?了?”
“值当吗?为了——”
郑玄符未尽的?话?语,在?齐昀投来的?一瞥里戛然而止。
“你呀,你以为没有这件事,我就能安安稳稳得到那个位置?”
郑玄符被他这话?反问的?半晌都没能答话?。
“难道不是?你是长子,又颇有建树。这位置难道不该是——”
这次不等他说?完,齐昀直接笑出?了声,他抬手径直拍在?郑玄符的?肩膀上,“父亲可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子。”
“我可比你了解。”
第149章
“什么?意思?”郑玄符整个身子都被齐昀拍的一抖,他回头茫然无解的问?。
齐昀却不笑而?不答。他看?着那边仆妇们拍打桂花树枝,这时节正好是桂花盛开的时候,枝头上嫩黄的桂花丛丛,被竹竿一打,纷纷扬扬的落到下面铺好的粗布上。
“你觉得?父亲会那么?容易把那个位置给我么??”齐昀望着那边的家仆仆妇们忙忙碌碌,唇边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父亲的心思,比你们想的还要复杂。”
“可是你是君侯长子,国赖长君,下面的公子年少,除了你还有别的更合适的人选吗?”
“父亲是这么?想的吗?”
齐昀回首反问?。
郑玄符被问?了个哑口无言。
“我是他儿子,所以我看?父亲,比你们看?得?还要清楚。他如果真的有立我做世子的心,早已经立了,不必拖到现在。”
是啊,世子这个位置,越早定下来越好。时日拖得?越长,那么?变故就?越大。齐侯拖到如今都没有确定世子人选,对齐昀有多少期望,恐怕连齐侯自己都说不好。
郑玄符愣住,而?后面色焦急,“那现如今要怎么?办!”
倘若真的这样,那么?齐昀的处境简直堪忧,齐侯将来为了继任者的政令能畅通无阻,是不会留个威信才能统统都压一头的兄长。免得?将来徒增变数。
“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齐昀嘴里?这么?说,可是面上眼里?,却没有他话语里?的彷徨。
郑玄符僵住,愣愣的望着他,只听他道,“毕竟这件事我做不得?主,也没办法插手,只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