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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都是你?手下的人??”
齐昀嗯了一声,晏南镜颇有些感叹,“没想到,你?提拔上?来的竟然有这?么多人?。”
“还行吧。”齐昀笑了笑。
见着晏南镜盯着他受伤了的额头?直看,忍不住有些羞敛。
“吓到你?了?”
说着就抬袖要?把额头?上?的那块青肿给遮住。晏南镜一把拉住他,“我都已经?看到了,还遮又有什么用?”
她说着看向后面的杨之?简。杨之?简双手拢袖,背对?着他们看向别处。
“阿兄,一块过来吧。”
杨之?简闻言回?头?过来,有些犹豫。
晏南镜一手拉住齐昀,走了两步,回?头?来见杨之?简依然还在原地,“阿兄?”
杨之?简咳嗽了一声,“你?们夫妻相处,我在场怕是不好。”
“无妨”齐昀说了一句,“你?们兄妹也好说话。”
杨之?简这?才跟了来。
阿元已经?把药准备好了,齐昀额头?上?那么大个青肿,看来齐侯下手的时候,手上?不轻。
“怎么下这?么重的手?”她用热水浸透巾帕,绞干之?后给他擦拭额头?上?的伤处。
“贵人?所生的皇子夭折了。”
齐昀顿了下,开口道。
她晃了下神,反应过来是齐孟婉。自从她去洛阳送齐孟婉入宫回?来,她就没有再听到齐孟婉的消息。宫门?深如海,进去的人?除非已经?到了最高的位置上?,否则想要?送消息出来谈何容易。
“贵人?怀孕生子了?”
她满脸错愕,“怎么之?前半点消息也没有?”
“宫里送消息来过。”齐昀道,“只?是父亲觉得在生产前,没必要?声张。”
妇人?怀孕不算什么,侯府里姬妾众多,怀孕小产的事?也多不胜数,何况最后男女都不知道,要?是是个公主,白高兴一场。所以齐侯知道宫里送来的消息,也没有声张,也不许下面的人?往外说,等消息送来,听说是个皇子还没等高兴上?多久,紧接着皇子夭折的消息一同送上?。齐侯出奇的愤怒。
当时在场,且离齐侯最近的齐昀就遭了殃。被齐侯寻借口劈头?盖脸当着其他臣僚训斥了一通,愤怒难以自制力,潮气手边的如意砸到了他的额头?上?。
晏南镜听完之?后,眉头?紧蹙。
“怎么会好端端的皇子夭折了?”
齐昀摇头?,“婴孩夭折本来就常见。就算是宫里,也是司空见惯。”
他抬眸看见她紧蹙的眉头?,“知善担心贵人??”
晏南镜点头?,“她初为人?母,孩子都还没有抱多久,就夭折了。我担心她会受不了。”
“宫里只?说贵人?安好。”
晏南镜缄默下来,她给他处置伤处,将额头?上?那块上?药。
“邺城不能送信过去吗?”
齐昀说难,“如果?我们都在洛阳的话,倒没什么难得。人?直接进去拜见就是了。但是在邺城的话,就没有办法。”
上?好了药,她左右看看,拿了旁边的布带,在他额头?上?包了一圈,恰好把伤处给包好。
她抬头?见到杨之?简在一旁,满面通红,浑身不自在。
夫妇相处,不管如何都和他们这?些臣僚不一样。哪怕并无任何狎昵之?举,光是听着他们的话语,都是亲密无间。
“阿兄?”
杨之简听到她的嗓音,回?头?过来,脸上?依然通红着,咳嗽一声,对?她歉意笑笑。
晏南镜左右端详了下齐昀额头?上?,包的还行。也能出去见人?。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晏南镜开口,“这?么说打?就打?,半点也不顾及脸面。”
她想起?方才齐昀回?府,在中庭里见到那些属下的面色。青白交加,比齐昀都还要?难看几分。
齐昀是他们的主君,主君沦落到如此?境地,他们这些臣僚又如何自处。
齐昀看向杨之?简,杨之?简不好说人?父亲的不是,“现如今,君侯应该还是要?用长公子的。”
物尽其用,哪怕已经?放弃了,齐侯也不会轻易的让齐昀彻底赋闲。
只?要?人?在位上?,那么一切都有可?能。
这?话杨之?简不好对?齐昀说。
齐昀倒也不在意,哪怕在人?前颜面扫地,他看向晏南镜,“知善,日后恐怕安逸日子恐怕过不了。”
晏南镜嗤笑,“我可?从来不觉得,你?能让我过什么安逸日子。”
这?话过于不给颜面,齐昀径直就笑了。
杨之?简被她这?毫不留情的话给弄得一愣,下意识去看齐昀,见着齐昀满面笑容,原本提起?的心放下来。
“不过现如今还要?谨防小人?。”
杨之?简道,“毕竟会有小人?看着君侯颜面行事?。”
齐昀听后笑了一声,“我倒是怕小人?不出来。”
他除却额头?上?的伤处之?外,看不出什么落魄的地方。
“不过知善这?里的确要?小心安排一下。”齐昀看向晏南镜。
晏南镜没好气说,“这?几日越发冷了,除却府里,我不爱出去。除非是太夫人?召见。”
齐昀听后点了点头?,晏南镜回?看过去,“不过你?也用不着替我担心,若是真的有人?动手,应该也不会对?我来,毕竟我只?是新妇。若是出事?,对?他们谋划的也毫无益处。不过再娶一个罢了。”
“知善!”
她话语才落下,冷不防齐昀突然喝了一声。
齐昀很少有怒气形于色的时候,就算是动手杀人?,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怒色。手里持着的环首刀只?是朝着要?害去,只?是想着如何尽快收割性命,而不会留多余的力气在发怒上?。
晏南镜一顿,低头?往他看去,只?见着齐昀在自己手下坐着,脸庞抬起?来,嘴唇抿紧,眼底面上?全都是可?见的怒意。
她一惊,“你?气什么?”
“你?刚才说的那话,是不把自己当回?事?,还是存心糟践你?我?”
晏南镜张了张口,不等她说话,齐昀嘴唇抿紧,“我从来没将你?看做,哪怕出事?也无关紧要?,还能——”
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只?能静静地望着她。
“你?觉得我是一时兴起??”
难道还不是?
她眉头?拧起?来,却不知道如何回?应他这?番质问。
她只?是不信他而已。即使喜欢过,但她心底永远都有个地方是清醒的。就算是平常人?家,夫妻也都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是王侯家。
可?能有过炽热的情感,但是这?些终究只?是虚无缥缈,远远比不上?实实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