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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自然而然,不是?在人前故意为之。
许堇直直的望着晏南镜。
晏南镜见状含笑看?过去,把手边滚热的酪浆送过去,“天寒,许夫人喝这个驱寒?”
许堇没?有立即答话,她直直的望着她,想要从晏南镜的面庞上寻找出些许讥笑的痕迹。
现如?今,邺城里的那些贵妇看?她,犹如?看?天大的笑话。
之前还有齐玹的功劳在,贵妇们哪怕心里讥笑,面上也要摆出几分尊重。现如?今中?郎将回来了,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要推翻。
许堇望着她,想要从那张姣美的面容上寻出讥嘲的蛛丝马迹。她这些日子,已经练就出来了这项本领,不管贵妇们面上笑容有多浓厚,眼底里能?看?到?些许嘲讽的痕迹。
“许夫人。”
晏南镜见着许堇没?动,又唤了一声。终于那边许堇动了,她眉眼连带着头都低垂着,接过她递来的酪浆,不发一语,垂首慢慢喝。
酪浆是?用羊奶煮制而成,才从火上挪下来,稍稍放一放,上面就已经凝结出了一层奶皮。
晏南镜在一旁望着许堇低头,“许将军这些时日还好吗?”
她和许倏一家毫无往来,但既然碰见了,多少是?要问一句。
许堇抬首,直勾勾的望着她,原本死羊一般呆滞的目光里有了别样?的意味。
“我和景约回来不久,还未来得及去拜见许老将军。”她并不在乎许堇神色里的怪异,只是?笑笑,“等有空闲了,一定亲自去拜见——”
“不必了。”
晏南镜话语还没?说完,许堇生冷的打断她的话语。
“可是?许老将军不方便?”晏南镜在最初的讶异过后,依然神色不变。
原本就是?场面话,不答应更好,免得真的要去上门拜访。当然就算去,那也是?齐昀自己去,她是?不会费这个功夫。
许堇话语出口的瞬间,便知道自己失言了。可以回绝,但要婉拒。
她嗫嚅着,有些无措。晏南镜对她笑笑,并不在意,“既然如?此,我们做小?辈的就不打扰了。”
许堇不禁有些懊恼,让中?郎将去父亲那儿是?好事。夫君和中?郎将彼此是?政敌。即使面上和睦,心下都心知肚明。
中?郎将那边的消息不好刺探,府邸里也是?一样?。里里外外全?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有知遇之恩。富贵都是?他给?的,想要从那些人里头凿开一个口子,谈何容易。
就算有那么几个被撬动了,也不是?贴身的。得到?的消息也不够及时。
若是?父亲能?从中?得到?些许消息,那么对于夫君来说是?及时雨。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许堇连忙解释,“父亲他——”
“那方才夫人怎么?”晏南镜满面好奇发问。
许堇被她问得哑口无言。方才那话才出口没?多久,现如?今想要装作没?说过都难。
她心下对眼前人排斥,所以不自觉的说出那话。
“我,我不是?——”许堇面色涨红。
晏南镜只是?笑笑,“到?时候会前去看?看?老将军的。”
许堇原本急躁的心,顿时落地,唇边露出点松快的笑意。
晏南镜回头,无意间望见了许堇下颌那儿的一块淤青。
淤青被脂粉遮了大半,但因?为肌理下淤血过多,哪怕用了脂粉,也没?有完全?遮住。开始的时候没?注意,现如?今抬首就望见了。
晏南镜眉眼里有些愕然,眼眸动了下,“夫人是?不小?心撞了么?”
她说着,指了指下颌。
贵妇们做什么不用自己动手,哪怕在府里,左右都有婢女随侍,哪怕一跤跌出去,都会有婢女和仆妇前赴后继的垫在下面。想要伤到?都难上加难。何况伤的还是?脸面这种地方。
她话语说的足够隐晦,许堇顺着她的话语就颔首,面色颇有些羞惭,摸着那块肿胀的淤青。
“是?我在府里不小?心磕碰到?了,让夫人见笑。”
晏南镜思虑了下,还是?开口,“这伤的确是?不太好,倘若许夫人有什么难为的地方,可以和老将军说,要不然寻太夫人和君侯都是?行的。”
看?破不说破,她还点拨了两下如何去处理这种事的办法?。
许堇听后当即变了脸色,原本面上那点挤出来的笑顿时化作了冰冷的凝视。
“多谢夫人了。”
许堇面色冷下来,话语也泛着一股隐约的怒意。
晏南镜有瞬间的错愕,不过下刻她就笑了,那点错愕迅速转到了耳后,半点都不见,“不用谢。”
这时候,陆陆续续的,从外面来了几个女眷,都是齐侯那一辈的婶母。
那些贵妇进来,见到?晏南镜也在,过来和晏南镜说话。话语里全?是?嘘寒问暖。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在此刻体现的格外鲜明。晏南镜还记得当初这些婶母对她是?唯恐避之不及。生怕粘上了点关系,引得齐侯不快。
这前后不过才没?多久,又是?换了一副面孔。
婶母们满面关心,晏南镜也乐得和她们谈笑,所有的关心照单全?收。反正?都是?嘴上说几句话的功夫,也不会真的要付出什么。说了也就算了,至于去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些婶母过来,直接把许堇给?挤开,没?有给?她留半点地方。
许堇咬了咬唇,到?这时候,已经没?有她的地方。这些婶母都是?她的长辈,没?有晚辈抢在长辈之前开口的。
她不由得抬头,觑向晏南镜。晏南镜此刻和那些长辈们笑谈风生。那些婶母说是?长辈,但此时此刻,也没?有谁真的敢拿捏着长辈的架子,高高在上。
许堇望着晏南镜被所有人追捧着,附和着。心口的酸胀一路通往了眼底,险些落泪下来。
当年她也是?这般被众人追捧的吧?不,比当年的她更甚。
她被排挤在人外,望着被众人关心的晏南镜,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维持自己的仪态。
只有得到?过,所以在失去过后才会格外的失落。
晏南镜眼角余光瞥见许堇的黯然神伤,不过她也没?有在乎。
婶母们都是?很会说话的人,年岁大见得多,话语周到?,一人一句,都能?将话说下去。知道话说太多了不行,还会用上一点小?食,喝上酪浆,用不了多久就精神抖擞。
晏南镜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那些婶母说笑,突然感觉到?脚下的土地颤动。
“是?人回来了吧?”
晏南镜往帐外看?去,她在大营里待过,知道这是?人马回来了。
“走,都出去看?看?。”旁边有婶母抓住时机道。
晏南镜出去,就见着一群人骑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