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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

下狱之人一时间数不胜数,邺城里风声鹤唳。

晏南镜在这个时候躲到了齐孟婉那里去了,那些朝臣几乎都是士族出身,士族互相联姻司空见惯。现如今韩氏一门?下狱,被牵连到的姻亲不少。顿时间人心惶惶,不少人到门?上拜见,说是拜见,其?实就是带着?重礼过来?打探消息,又或者是想着?能不能示好。

这种日子过了两?三日,晏南镜就不胜其?烦,不想要和那些贵妇们继续虚与委蛇,赶紧的到齐孟婉这儿来?。

齐孟婉这里清净,现如今侯府内戒严,那些贵妇轻易不能到她跟前,正好让晏南镜耳根清净。

“那些贵妇烦人,阿嫂直接打发走?就是了。反正现如今着?急的是她们,想着?要求人的也是她们。”

齐孟婉看在外面大盛的日光,和晏南镜道。

“礼数齐全的上门?来?,说的话又可怜,丢在门?外又有些心有不忍。”晏南镜说起来?,自己都不忍不住蹙眉。

“那些贵妇几人又是真的心善,她们也就是拿准了阿嫂好心,所以才肆无忌惮的上门?。照我说,让她们白白等在那个几日,也就知道进退了。”

晏南镜是真的不在乎这个,“算了,她们也是替家?里过来?打探消息的,我不见她们就是了。毕竟也不知道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今日还相见,也不知道明日会不会就下狱了。

齐孟婉听后,放下手里的耳杯。

这时候一个内官过来?,轻声道了一句贵人。

“事情办妥当了?”

内官道了一声是,“方才陛下下令,让韩庶人以忧死。”

所谓以忧死,并不是字面上的忧郁而死,而是暗中处决。至于是什?么?处决方式,那便?是各种各样了。

晏南镜听后,只是低头喝了一口酪浆。

这个结果她早就料到了,权势只有那么?一份,争夺就是你死我活。不存在任何心慈手软,放敌人一马的事。

齐孟婉颔首,唇边有了点浅笑,“正好,把准备好的毒酒给她送过去吧。”

内官道了一声是,躬身离开。

“我给她准备了一壶毒酒。”

对上晏南镜有些震惊的眼睛,齐孟婉继续道,“只是酒水里下的毒药不够,不至于会立即毙命,会让她口鼻流血,肚腹剧痛罢了。”

“我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齐孟婉笑叹了口气?,“那时候我真的觉得,我所有的血都要流尽了,怕是真的要没命了。”

“阿嫂知道,人流血过多是什?么?感?觉吗?”不等晏南镜回答,她自顾自的答了下去,“是冷,冷到了骨子里,不管用?上多少炭火,依然?烤不暖。我那时候才知道,人说死了下幽冥黄泉是真的。黄泉是真的冰冷刺骨。”

“冷到了极致,反而暖和起来?,可是我那时候知道,那不是真的好了。若是贪恋那点暖意?,我真的死了。好不容易挣扎出来?,那点暖意?就像是数九寒天里,被人从头到脚到了冷水,我是死咬着?牙才撑过来?的。”

“我当时发誓,只要我能活下来?,我受过的一切痛苦,必定要翻倍奉还。”

晏南镜握住她的手,“你想如何,那就如何吧。”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呢。”

齐孟婉定定的望着?她,过了小会,径直投入到她怀里。

晏南镜抱住她,在她纤薄的背上拍了拍。

“现如今已经没人能伤害你了。”

齐孟婉轻轻的嗯了一声。

办事的内官过了很久回来?,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气?,过来?回禀说韩庶人已死。

内官没有详说这里头的过程,毕竟太过血腥,免得脏了贵人的耳朵。

“皇子如何了?”

晏南镜听齐孟婉问。

韩皇后已死,她生的孩子自然?也活不了。斩草除根的道理,没有人比齐侯更清楚明白,比起那点点恻隐之心,皇子长大为母报仇的隐患才是最重要的。

“皇子方才夭折了。说是突发喉疾,无法喘气?,任凭疾医如何施救,也无力回天。”

“可怜的孩子。”齐孟婉叹了口气?,“不过也好,母子一同上路,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说着?,齐孟婉笑了,“说起来?,还不止她们母子俩,还有大长公主等一同陪伴,一大家?子都在,热热闹闹。”

晏南镜什?么?也没说,到了时辰,她告辞回家?,阿元跟在她身后感?叹,“这些贵人们,以前瞧着?高高在上,现如今说杀就杀了。”

“连个孩子——”

阿元话还没说完,见着?晏南镜看过来?摇摇头,马上闭嘴,看看左右,见着?无人经过,这才放心一点。拍了拍胸口,叫心落到肚子里去。

“权势斗争就是这样,赢了满门?权贵,输了满门?凋零。”晏南镜摇摇头,“都是心里早就知道的。也是没办法,若是君侯当日真的有个好歹,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阿元一时语塞,过了好会长长叹口气?。

穿过一道长廊,那边出现几个人影,领头的人脚步蹒跚,走?近了是许堇。许堇冬日落入冰湖,伤了元气?,后面堪堪养回来?,腿脚上却多出了毛病。后面许倏请了名医来?看,说是寒意?入体,伤了筋。只能慢慢调养。

“许夫人。”晏南镜见到许堇,依然?能含笑相对。

许堇是进来?拜见太夫人的,没想到竟然?会遇见她。

许堇勉强挤出一点笑,“夫人也在。”

晏南镜点点头,“将军这段时日可还好?”

齐玹在宴会上,喝了几口毒酒,虽然?及时救治,但酒水里到底是掺了毒,现如今还没见到齐玹出现在人前。

“还好。”许堇扯出些许笑,胡乱敷衍她。

晏南镜也没有半点和她继续闲聊下去的心情,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如此?甚好,已经好几日没有见到将军。等将军痊愈的时候,外子必定会上门?拜访。”

“女郎和她说那些话做什?么??”两?人告别之后,阿元忍不住小声问。

晏南镜可没有半点帮着?许堇隐瞒的意?思,当初的事,她告诉了齐昀还有阿元。阿元因此?对许堇毫无半点好感?。

“遇见了,不说几句话说不过去,更何况,她现如今的日子也不好过。”

晏南镜抬手轻轻指了指脖颈,“阿元方才没见到吗,她脖颈这儿,好大一块淤青。”

这地方磕碰到很难,只能是人掐出来?的,至于是谁掐出来?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就算是乡间那些庶人动手殴妻,也没有往那种要害打的。阿元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现如今君侯已经疏远齐玹,齐玹也就拿她来?出气?。”

她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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