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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大树,说?不准哪一天?,大树倒下来了?,你就被砸死?了?。聪明人都得留两条路,比如我,我也给自己留了?两条路。”

“兄长,”齐风及时打断了?燕雨的话?,“适可而止。”

燕雨闭上了?嘴,没再说?话?。

*

昭宁二十?四年十?月初,巩城巡检司与另外三个城镇的卫指挥使司联手派出人马,总共发兵两万余人,剿灭了?三虎寨设在岱州的最?后一个贼窝。

这一次,华瑶并未随军出战。因为那个贼窝的贼寇只剩一千多人了?,也没什么高手,两万多官兵把贼寇杀得片甲不留。岱州的捷报频传,将士们喜不自胜。

依照华瑶最?初的打算,她原本想在战场上杀了?陆征,侵吞陆征的财物,再让参将取而代之,可惜参将已死?,她找不到更好的替补,只能勉强使唤陆征。

陆征倒也听话?。他退还了?自己贪污的税银,修建了?巩城养济院。

养济院与码头隔得较近,仅有几里地的距离。华瑶出发去凉州的当天?早晨,路过

养济院,顺便进门去探视了?一圈。

华瑶在岱州战功煊赫,声名远扬,她即将启程去往凉州,便有不少?岱州武将为她送行。

武将们跟随华瑶,跨过养济院的门槛,听到了?孩童的读书声,又看见厨娘正在准备午膳。伙房、厅堂、寝房全都收拾得干净整洁,里里外外都立好了?规矩,显得井然有序。

华瑶绕过一群武将,穿过漫长的回廊,跳到了?一扇木窗旁边。

隔着一道硬木窗栏,华瑶偷偷看了?一眼屋内,孩子们正在齐声读书。

清澈日光洒在华瑶的身上,碧绿的树影随之晃动,飘来淡淡花香,窗内的一个小姑娘发现?了?华瑶。

小姑娘又惊又喜,小声问:“姐姐是神仙吗?”

华瑶厚着脸皮说?:“是的。”

华瑶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悄悄地伸出手指,顺着镂空的窗格,把糖递给了?小姑娘。

台上的老师咆哮道:“谁不听讲!”

小姑娘结结巴巴道:“外面有姐姐……神仙姐姐……”

屋内众人转头望去,只见院内树枝摇曳,再无芳踪。

*

深秋的冷风掠过江面,江边的芦苇伏低,茎叶碧绿,花穗雪白,堪为壮丽一景。

江上水雾茫茫,浪涛汹汹,大船行驶得快而疾。

谢云潇站在船头,眺望远方的崇山峻岭。他穿着一袭黑衣,身形高挺而修长,似是华茂春松,静立于山水之间。船上声音嘈杂,他丝毫不在意?,始终独自一人,静默地观赏江景。

“那就是贵公子的气派,”燕雨评价道,“瞧瞧人家谢云潇,真有一身的贵公子气派。”

齐风劝告道:“兄长,别在背后议论他。”

燕雨并不听劝,还悄悄说?:“你这个人,太不讲道理,你是我弟弟,和?我打从一个娘胎里生出来,我跟你讲话?,就等于自言自语,算不上议论了?谁。”

齐风道:“长舌夫。”

燕雨恼火道:“你骂谁呢?我说?他两句怎么了??我又没说?别人的坏话?。”

齐风道:“你不敢说?他的坏话?,你怕被公主逮到了?。”

燕雨的怒火更旺了?:“你别胡说?,我可不怕。”

他还非要和?谢云潇比较一番:“我和?那个谢公子相比,谁的性格更风趣,谁能交到更多的朋友?倘若有一位姑娘,要在我和?他之间选一人,你说?,她会?选他,还是选我?”

齐风沉默不语。

燕雨自问自答:“这些问题的答案,都是明摆着的吧。”

“什么意?思?”华瑶突然插话?道,“只能选一个人吗?”

船上风大,华瑶的长发被吹得纷乱,玄黑色的锦缎裙摆迎风飘荡。她满不在乎,懒散地倚着栏杆,谢云潇忽然走到了?她的背后,低声问她:“你想选几个人?”

华瑶还没回答,谢云潇岔开话?题:“船队驶进了?延河的河道,延河是凉州的运河。”

第18章 向云试挽雕弓 美人多羞颜,情怯见风姿……

延河是岱江的支流,也是一条至关重?要的水路,每年都有数百万石的货物通过延河被送到凉州境内。如今正值秋末冬初的渔猎之季,河上遍布商船、渔船,白帆茫茫,犹如雪练,舱顶的桅杆交织成林。

延河的河面极为?宽阔,往来的水鸟掠过沧浪,渔民迎着浪涛撒网,这一网下去?,捕到几条鳜鱼,鳜鱼翻滚腾跃,激起一片水花飞溅。

延河的鳜鱼皮薄肉厚,无?比鲜嫩,鱼尾的形状就像胭脂瓣,因而得名“胭脂鳜鱼”。凉州人常用“梅花胭脂宴”款待远道而来的贵客,席间必有胭脂鳜鱼和梅花酒。

华瑶心里想的都是胭脂鳜鱼,嘴上却说:“你要是愿意让我选,我肯定只选你一个人。”

谢云潇顺着她的目光望向远方,果?不?其?然,见到了一艘满载的渔船。他唤来自己的侍卫,低声嘱咐几句,侍卫就跳下船头,踏浪而去?,横跨十?几丈的水路,跃到了渔船上,以高价买下了两竹篓的胭脂鳜鱼。

侍卫拎着两只沉甸甸的竹篓返回官船,亲手将竹篓交给了膳房的厨师,这些厨师都是华瑶从京城带来的人,擅长各类精细入微的烹调之法。

少?顷,风起了,伙房飘出来一股鱼汤的味道,鲜香清美,还带着淡淡的甜味,勾起了船上每一个人的食欲。

华瑶坐在船舱的厢房里,也闻到了鱼汤的香气。她欢欣雀跃:“晚上就吃梅花胭脂宴吧,云潇不?愧是凉州人,待客如此细致周全。梅花酒,鳜鱼肉,再配上一碗白米饭,要多好吃有多好吃,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这间厢房里只有华瑶和谢云潇两个人,他们正在研究一张凉州地图。谢云潇不?得不?提醒她:“你尚未痊愈,不?能饮酒。”

华瑶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就是说说罢了。”

谢云潇意有所指:“也是,你惯会开玩笑,讲戏语,我不?该信以为?真。”

这间厢房不?仅明?亮宽敞,还有诸多器物陈设,桌椅、柜架、屏风一应俱全。谢云潇静坐于一方软榻上,华瑶离他仅有一尺距离。她一点一点地靠近他,直到他们的衣袖紧挨在一起。

她忽然说:“上次我中毒,在马车里,你是不?是答应了我……”

谢云潇侧过脸,避开她的凝视:“你那时发了烧,昏头昏脑的话,当不?得真。何况你向来如此,对谁都是同?一套说辞。不?管我答应你什么,你转头叫别人去?做,对你而言,也没什么区别。”

华瑶双手抱住他的右臂:“什么意思?”

“请你放手,”谢云潇冷淡而客气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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