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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惊,连忙跑到?屋外,拦下了齐风:“齐大人?!请留步!”

将军府内积雪未化,滴水成?冰,齐风穿着一身窄袖劲装,衣料是轻细又丝滑的绸缎。仗着内功护体,他丝毫不觉寒冷。他面不红、气不喘,好似若无其事一般,行?走于寒意透骨的长廊。

齐风传令道:“明天早晨,公主要去郊外巡视农庄。请你转告杜小姐,做好准备陪同?公主出?行?。”

“杜兰泽去不了!”汤沃雪编了个借口,“杜兰泽很累,很困,浑身都没一点力气。我给她?诊脉了,她?沾染了风寒,最少也要休养三天。”

齐风并未追问。他把汤沃雪的这些话,完完整整地传给了华瑶。

华瑶听闻此事,并不意外:“她?昨天就一直咳嗽,原是因为她?风寒未愈,身上还有病气。既然如此,她?应该好好休息,安心养病。等我从农庄回?来?之后,我再去探望她?。齐风,你去库房里挑几根人?参,送到?汤沃雪手里,人?参益气暖身,散寒祛湿,对风寒的疗效很好。”

齐风领旨告退。

齐风独自去了库房,路上遇到?了他的兄长燕雨。他们二人从库房里拿了两根千年人?参,又把人?参交给了汤沃雪。

回?程的路上,齐风疑惑道:“兄长,为何汤大夫的身上……有一丝血气?”

燕雨不以为然:“啧,你真没见识,姑娘家的,每个月都有那什么,你懂吗?”

齐风皱眉道:“不,不是那什么。”

燕雨固执己?见:“就是。”

齐风与他争执:“不是。”

燕雨也不改口:“就是。”

齐风的眉头皱得更深:“你别再瞎说了。”

燕雨冷笑道:“哥哥我好心给你解释,你偏不信,你这人?没见识,不听话,还疑神疑鬼。上次那件事,你还记得吗?你把戚归禾的官船看成?了贼船,害得我一惊一乍的,险些把戚归禾砍了。”

“你砍不了他,”齐风纠正道,“你的武功远不如他。”

燕雨脸上挂不住,又恼又怒:“他比我大了好几岁,多练了几年功夫,肯定比我强……”

齐风自言自语道:“谢云潇的武功比你强,年龄比你还小。他也不像你这般,几天不赌钱,双手都发痒。”

燕雨一脚踹开一堆雪:“呵,我算是明白了,你拿我跟人?比,就是想跟我吵架吧。”

齐风没再接话。他和他的兄长都把汤沃雪的状况抛到?了脑后。

次日一早,齐风和燕雨天没亮就起床了。

公主接受了凉州商号的邀约,要去探访郊外的农庄,侍卫们不敢怠慢,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厨师也精心制作了糕点和零食,这些美食都被装进了攒盒,妥善地放置于马车之内。

华瑶和谢云潇、戚应律同?坐一辆马车。

马车里铺了一层浮光锦,坐垫是塞着鹅绒的软纱绫,窗栏镶嵌着翡翠,车帘悬挂着珍珠坠,车壁还有一处精巧的暗格,打开一看,里面全是攒盒。

这一路上,最初的一个时辰里,无人?品尝攒盒内的美食,戚应律的嘴却没停过。他滔滔不绝地讲述凉州的风土人?情,华瑶听得津津有味,谢云潇置若罔闻。

谢云潇坐在?窗边,沉默地眺望远景。

官道上冰雪未化,马车只能?缓行?,车队慢悠悠地走了一天,戚应律时不时地打开一个攒盒,吃了不少东西,华瑶和谢云潇仍然没怎么动?口。习武之人?的耐力极佳,忍饥挨饿的本事也比戚应律强得多。

当夜,他们就在?马车上浅眠,次日一早,方才抵达延丘城外的一座农庄。

前?几日风雪弥漫,今日天空放晴,那农庄的田野连成?一片,化作白茫茫的雪景。积雪覆盖了道旁的树木,压低了枝条,马车从铺着稻草的路面走过,落雪簌簌乱堕,洒在?车顶。

马车停稳之后,戚应律第?一个走下来?。他向华瑶伸出?手,作势要扶她?的衣袖。

戚应律一向怜香惜花,无论哪家的小姐从马车出?来?,他都会温柔地搭一把手。

这一回?,戚应律并未碰到?华瑶。

华瑶还没下车,谢云潇在?她?之前?出?来?了。他用剑鞘把二哥拨开,以公事公办的态度道:“君臣有别,二哥,请你遵守礼法。”

戚应律摊开双手:“既然如此,你为何不以兄弟之礼来?待我?”

谢云潇望着远处村庄,诡辩道:“正所谓‘天地君亲师’,君臣在?前?,兄弟在?后。我铭记君臣之礼,轻慢了兄弟之礼,还望二哥多担待些。”

戚应律哑口无言。

来?自凉州商号的几个商人?原本坐在?后一辆马车上。现在?,他们全都走了过来?,聚在?一处,领头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女人?,上身一件绦边镶滚的皮背心,下身一条紫貂毛绒的长裤,双手戴一对金缕镯子,腰胯一

把银环长刀。

这妇人?姓赖,旁人?都唤她?“赖夫人?”。

赖夫人?做了二十多年的粮米生意,也在?凉州、岱州的农庄置办了些田产,多次为凉州军营选送粮食。她?与将军府来?往密切,算是戚应律和谢云潇的熟识。

华瑶问她?:“黍、稷、麦、菽、稻这几样作物,哪一样在?凉州产得最多?”

赖夫人?拱手行?礼,才道:“回?禀殿下,岱州多稻,凉州多黍。去年是凉州的灾年,饥民流民聚集于凉州南部,稻和黍都吃不上了。”

谢云潇和戚应律都是镇国将军府上的贵公子,凉州官员见了他们二位都要恭敬有加,赖夫人?却在?他们面前?直言不讳,如实阐述了去年的凉州灾情。

华瑶与她?同?行?,感?叹道:“不瞒你说,这正是我最担心的事。羯人?迟早会攻打月门关和雁台关,军粮尚且能?从水路调配,百姓的口粮又从哪里来?呢?每逢战乱,必有饥荒,贫者既尽,富者亦贫。”

戚应律插话道:“咱们大梁的官兵不能?扰民,他们羯人?却能?以战养战,以战养民,倒是不用担心百姓能?否填得饱肚子。”

谢云潇看了一眼戚应律,才说:“羯人?的军粮是马乳、马血、干奶酪、干肉条。部队行?军,不开灶、不生火,方圆十里,毫无炊烟。”

华瑶凑近谢云潇,好奇地问道:“是吗,他们的军粮味道怎么样?”

她?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他与她?对视:“难以下咽。”

“你也吃过吗?”华瑶大为震惊。

谢云潇如实陈述:“去年冬天,我随父兄上战场,险胜羯国的骑兵。父亲截获了他们的粮草,我和大哥都尝了奶酪和肉干。”

戚应律突然走进华瑶和谢云潇之间,悄声问:“哦,什么做的肉干?羯人?经?常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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