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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瑶又把六皇子?、七公主、八皇子?的身?份简单地讲了一遍。她说:“六皇子?的母亲是珍妃,七公主的母亲是丽妃,他们二人只比我小了两个月。至于八皇子?,他比我小了七岁,他的母亲就?是当今皇后,皇后极有权势,不容小觑。”

“你这些兄弟姐妹,”谢云潇直言不讳道,“听上去都不容小觑。”

华瑶点了点头:“嗯。”

谢云潇揽着她的腰,她就?坐到了他的腿上。

华瑶讲了太久的话,忍不住抿了一下嘴。谢云潇低头在?她的唇瓣上轻轻地印下一吻,如同安抚一般。

华瑶轻声回应道:“我真不知道,其他驸马是否有你这么体贴。”

第50章 月上宫阙 “本宫命你杀了她,你于心不……

马车穿过一扇宫门,缓缓地驶进?皇城。

宫道上越发沉寂,竟无一丝人声。

华瑶撩起车帘,向后一望,隐约瞧见不?远处还有?另一辆马车。

那马车的车身鎏金,镶嵌着?淡色琉璃。拉车的四匹骏马毛色漆黑铮亮,头戴金丝织成的络头,脚踩银质抛光的马掌,极尽豪奢之能事。

“那是三公主的马车,”华瑶喃喃自语道,“我的马车,不?可以走在姐姐前面。”

华瑶当即下令,车夫立刻停车。

城墙高高地耸立在路旁,虚浮的斜影落在宫道上,映得?石砖颜色一片深、一片浅。

华瑶牵着?谢云潇,站到了石砖之上。三公主的马车未至,华瑶小声呼唤道:“姐姐。”

少?顷,三公主的马车刚好停在华瑶的面前。

方谨淡淡地说:“上来吧。”

华瑶恭恭敬敬地回?应:“谢谢姐姐。”她和谢云潇一前一后地步入方谨的马车。

车内除了方谨,还有?她的驸马。

这位驸马名为顾川柏,出身于绍州顾氏。

顾川柏天生聪慧,自幼熟读经文?诗书,通晓琴棋书画。他?游历过全国各地的名山大川,遍览日出日落的壮景,因而得?了个雅称,叫做“栖霞客”。

后来他?连中三元,才名大噪,天下读书人仰慕他?的学识,钦佩他?蟾宫折桂的本?事,又尊称他?为“蟾宫客”。与他?相识的书生都称赞他?心胸开阔,气宇轩昂,真是一位品德兼优的大才子。

然而,华瑶从未见过他?开怀大笑。

今日,顾川柏穿着?一件白缎青衫,左手食指戴着?一枚琼枝雪玉的指环,右手搭着?一张桐木翠纹的古琴。这张古琴乃是稀世难求的无价之宝,名为“焦尾”,其音色之悠远清

越,冠绝古今。

华瑶捧场道:“久闻焦尾琴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马车的车帘已被金钩束起。方谨侧目,望着?窗外景色,漫不?经心道:“左右不?过一张琴,死物罢了,算不?得?什么好东西。妹妹若是喜欢,我赠给你?吧。”

这般贵重的珍宝,华瑶哪里敢收?

华瑶连忙说:“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姐姐待我最是宽厚不?过,可我不?争气,琴棋书画样样不?精,岂敢领受姐姐的古琴?更何况,姐姐送过我许多?珍宝首饰,我给姐姐的回?礼却?是不?值一提。”

华瑶双手捧出一只木匣,呈到方谨的案几上。

方谨坐直了身体,华瑶又说:“我在雍城时,偶然寻到一个有?趣的物件。”

方谨亲手打开木匣,匣中装着?一对?玉雕的牡丹。花瓣的用料是娇艳欲滴的红玉,茎叶是晶莹剔透的翡翠,花蕊镶缀着?五色宝石。方谨按动?木匣的机关,那牡丹花叶一收一放,精巧绝伦,光彩耀眼。

方谨微微一笑:“妹妹有?心了。”

华瑶也笑着?说:“牡丹是花中之王,百花之中,唯独牡丹配得?上姐姐。”

方谨拨弄着?牡丹花瓣,又问:“你?住在皇城之外,吃穿用度可还习惯?”

“托姐姐的福,”华瑶含笑道,“妹妹一切都好。”

方谨随口说:“你?年纪小,正当新婚之时,又住在偏僻之地,平日里要守规矩,可别失了皇家的体面。”

顾川柏忽然出声道:“四公主与四驸马新婚燕尔,笃于伉俪之情,可作一段佳话……”

“我与妹妹议事,”方谨挑眉,“你?插什么嘴?”

顾川柏笑得?轻轻浅浅:“您消消气,我已经知错了。”

他?半低着?头,手指按着?一根琴弦。

方谨命令他?:“抬头看我。”

他?置若罔闻。

方谨又道:“把你?的眼睛转过来,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他?连一丝眼角余光都没落到她的身上。

方谨直接掐上他?的脖子,狠狠将他?抵向马车的侧壁,焦尾琴“啪”地一下摔落,他?的后背也撞到了坚厚的木板,磕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他?不?怒反笑:“当着?妹妹和妹夫的两双眼,殿下,您岂能不?爱惜自己?的体面?”

方谨手指收力,听他?急喘不?止。她冷冷道:“我践踏你?,折辱你?,那也是你?该受的。 ”

她贴近他?的耳侧,极轻声地问:“软硬不?吃,耍什么横?”

他?断断续续道:“求你?……”

方谨以为他?乞怜求饶。她的手劲稍微松开些许,却?听他?道:“求你?掐死我,我受你?之辱,生不?如?死。”

这一幕落到华瑶眼中,使她大为震撼,原来姐姐就是这样治服驸马的吗?

华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姐夫横死,父皇或许会怪到她的头上。她急中生智:“姐姐,我们刚刚路过永安门,大皇兄,二皇兄的车驾就在附近,他?们还带了武功高强的随从,耳听四路,眼观八方……姐姐您万事小心。”

直到此时,方谨才收回?手。

顾川柏掩袖咳嗽,谢云潇给他倒了一杯水。

顾川柏的手指还在打颤,连杯子都端不稳。他只能放下杯盏,取出一张浅白色锦帕,咳出的血丝沾到帕上,红白分明,煞是骇人。

方谨不?紧不?慢地说:“顾氏家训,切忌自戕。你?顾惜好自己?的身子,千万不?要英年早逝。否则,我便告诉顾家人,你?郁结于心,自寻短见,应当除去你?在顾家的名位。”

“殿下,”顾川柏反问道,“您总算消气了吗?”

方谨笑了笑:“你?生平造孽颇多?,我看在顾家的面子上,勉强留着?你?这条命,已是大发慈悲。待会儿,你?去了宴席,就给我守口如?瓶,端持驸马的风度。你?出了一分丑,便要多?受一分罪。”

顾川柏垂眸敛眉。

马车临近永安宫,几名太监前来接驾。他?们恭敬地趴伏在地上,充作垫脚石。方谨踩着?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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