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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船,纷纷跪倒在甲板上,恭恭敬敬地行礼:“参见?殿下?。”
华瑶说了一声“免礼”,又吩咐燕雨退下?,只留了齐风在身边。
燕雨走?后,暗探禀报道?:“启禀殿下?,驼峰镇惨遭屠杀,全镇上下?,无一活口,尸首堆积如山,血水染红河面,房屋已被焚烧一空,哨岗也被摧毁……”
“驼峰镇”位于虞州南岸,与秦州仅有?一江之隔,与永州的距离也不远。
驼峰镇也有?一处港口,始建于昌武二十四年,重建于昭宁十九年,开放于昭宁二十四年,迄今还不足三年。
驼峰镇的港口是一片平坦之地,驼峰镇的官道?直达永州南安县,驼峰镇守军仅有?两百人,驼峰镇还有?一座公主祠,镇上百姓常去焚香祷告。
正因如此,华瑶原本打算率领船队,驶入驼峰镇港口,暂时驻扎在此地。
但她万万
没?想到,驼峰镇遭受了灭顶之灾,全镇两千七百多?人,竟在一夜之间被杀光了。她派去驻守驼峰镇的哨兵,也没?一个活下?来,他们都被高手瞬间斩首了,根本无法通风报信。
华瑶心中一惊。
昨天清晨,华瑶也派遣了一批暗探,前去探访驼峰镇的状况,彼时驼峰镇一切如常,没?有?一丝风吹草动。
昨天深夜,贼兵突袭启明?军,华瑶忙着调兵遣将,无暇顾及驼峰镇。
更何况,深夜时分,江上风大雾浓,兼有?巨浪激流,纵然暗探的轻功再高,他们也不可能摸黑渡江。若是乘船来回一趟,至少也要六七个时辰,孤舟夜行风险极大,还不如等到天亮之后再动身。
怎料天亮之后,驼峰镇就没?一个活人了。
华瑶已经猜到了东无的谋划。
昨夜,东无发?动了两场战争,其中一场位于秦州枫叶甸,另一场位于虞州驼峰镇,东无在秦州打了败仗,却在虞州打了胜仗。
华瑶尚未与东无正面交锋,已领略了东无的手段。
东无心狠手辣,也有?深谋远虑,他的制敌之计超乎寻常,往往是多?种策略同时施行。昨夜华瑶自认为打败了他,却不知他在虞州的兵力远胜秦州。
这一刹那,华瑶又突然想到,自从谢云潇中毒之后,华瑶从不让他抛头露面,只让他在卧房静养。在华瑶的悉心照料之下?,他的病情?并未恶化。
汤沃雪也说,谢云潇的状况比她预想得好多?了。
这原本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因谢云潇深居简出,东无也能觉察出来。东无在秦州安插了不少耳目,他肯定猜到了谢云潇伤势未愈。他不会放过谢云潇,也不会放过华瑶。他会设法使出毒计,将他们一网打尽。
华瑶正在沉思,江面上又显现?几条人影,先前华瑶派出的另一批暗探也回来了。他们带来了另一个消息——虞州受难的村镇,不止驼峰镇一处。驼峰镇方圆百里之内,杳无人迹,荒无人烟,村舍都烧成了一片灰烬。
华瑶闻言,虽是不动声色,心里却很担忧。
华瑶原本打算兵分两路。秦三率领两万人马,去虞州招揽兵力,华瑶自己率领剩余的两万人马,去永州拓展势力。
而今,虞州的局势变幻莫测。华瑶还不知道?,东无的权力究竟有?多?大?
谨慎起见?,华瑶决定更改计划。战船靠岸之后,她会率领全军,直奔永州扶风堡。那是一处易守难攻的要塞,位于永州北境,也在谢家的势力范围之内。
扶风堡与南安县相距仅有?四十里,只要在扶风堡驻扎下?来,便能从长计议,华瑶可以一边观望虞州的局势,一边寻找永州的解药。
在此之前,华瑶也往扶风堡运送了不少粮食,足够启明?军半个月的兵马用度。
主意既定,华瑶立刻施行。
华瑶召见?秦三,告知了虞州战况,秦三也赞成她的意见?。她们重新部署一番,及时调整行军策略,只等战船靠岸,再做决断。
秦三擅长行军布阵,也有?一身的高超武功。她还是土生土长的虞州人,却没?护住虞州的乡亲。
她心中惆怅非常,种种无奈,难以排遣。她不禁感慨道?:“何时才能平定战乱?”
“快了,”华瑶认定道?,“等我掌权之后,就还天下?一个太平。”
秦三由衷道?:“只愿殿下?早登大位。”
秦三告退之后,江上忽然风浪大作?,惊涛拍船,船身震荡,激起水花无数。长风奔流而来,鼓荡而去,吹得军旗呼啸作?响。
华瑶跑回了船舱。她想去看看谢云潇的状态如何。
船舱之外风浪滔天,船舱之内倒是一派安宁祥和。
谢云潇正站在窗边,观望窗外的江景。他所在的船楼高达三丈,他所见?的江流远越万里,似是无穷无尽。
华瑶轻轻地喊了他一声:“潇潇?”
谢云潇转过身来,华瑶牵住他的手,把他带到了一张木床上。她悄声说:“情?况有?变,我们不会在虞州驼峰镇靠岸。我们会直奔永州,在永州安营扎寨,正好我们现?在顺风顺水,船队的行速比平日里更快。”
谢云潇道?:“为何不去虞州?”
华瑶道?:“虞州突发?战乱,死者?成千上万,主使之人,正是东无。我尚不能奈何他,只好退守永州,等我摸清局势之后,再把敌军一网打尽。”
谢云潇静静地看着她,看得她有?些茫然。她并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自觉地略微歪了一下?头。
谢云潇抬手抱住了她,又低声道?:“慎重行事,万事小心。”
华瑶暗暗心想,原来谢云潇还在牵挂她的安危。她点了点头,又拽着他一起在床上躺倒。
华瑶铺开一床锦被,盖住了他们二人,床帐也垂落下?来,遮挡了混沌的天光。
床上昏暗不明?,她的嗓音也很轻:“我教你一个呼吸吐纳的口诀,这是我曾祖母所创的秘法,只要你运用得当,便能隐藏自己的内功,别人也看不出你的武功深浅。”
谢云潇推辞道?:“既然是皇族功法,倒也不必传授给我。”
华瑶随机应变:“我与你相处,何曾有?一点私心呢?无论什么宝物,我都愿意送给你。”
谢云潇淡淡地笑了。
华瑶又问:“你和我成亲已有?一年,你是我的驸马,你也是皇族,为什么不能学?习我们的皇族功法?”
谢云潇沉默片刻,改口道?:“听凭殿下?指教。”
华瑶满意道?:“嗯嗯。”
她贴近他的耳边,悄悄地念出口诀,玫瑰的香气若有?似无,萦绕在他们之间。
谢云潇岿然不动,华瑶已经传授完毕,她还问他:“你听清楚了吗?”
谢云潇一言不发?,华瑶在无意间低头,她的唇瓣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