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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不到的阴影里,她的双眼比烛芯更?明亮。她直勾勾地?盯

着周谦,只等周谦为她讲解心法口诀。

周谦收剑回鞘:“这口诀的第一句是‘轻重各异,强弱定?势’,你们首先要明白如何控制自己出招的轻重缓急。你用?在剑上的劲力,就像是一只转轮,随时能做到相互转换。”

华瑶的悟性远超齐风。经过周谦的一番点拨,华瑶差不多能做出个样子,齐风不小心削断了?一根桃枝。

桃花摔落在地?,枝叶纷飞,齐风懊恼地?后退两步,还把双手背到了?身后。

华瑶调侃道:“这可是周老前辈的绝招,她老人家练了?好几年,难道你还想在一天之内学会吗?你也太贪心了?。”

齐风道:“我知道自己学不会,只可惜桃花开得正好,落在地?上,全都凋谢了?。”

华瑶从地?上捡起几枝桃花,扎成一束,递给齐风:“放进花瓶里,多少还能做个摆件,挺不错的。桃花的花期只有半个月,你也不必怜惜它,好好欣赏就是了?。”

齐风接过花束,很淡地?笑了?笑。

自从燕雨出事以来,齐风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今日是华瑶第一次看见齐风流露笑意。

华瑶和齐风对视片刻,恍然回过神来,连忙又跑去练剑了?。

这一练又是一个多时辰,华瑶的招式毫无进展,齐风更?是一窍不通。华瑶不由得感到挫败。她做梦都想练出周谦那般精湛奥妙的剑法。她能用?剑气把每一朵桃花撕得粉碎,却不知道如何使出刚柔并济的绝招。她要修炼到武学宗师的神妙境界,真是比登天还难。

华瑶抱着长?剑,坐到了?台阶上。她一手托腮,看着齐风在庭院里练剑。她心里想的还是心法口诀。

周谦坐到了?华瑶的身旁:“您还在思考口诀?”

华瑶道:“嗯。”

周谦不禁笑出声来:“您也算是皇族里勤奋刻苦第一人了?。”

华瑶否认道:“不,我皇兄东无,比我更?勤奋。每天早晨天还没亮,东无就起床练功了?,我还没睡醒……”

周谦道:“那都是几年前的旧事了?,那会儿您年纪还小,每天多睡一两个时辰,对身体有好处。再说了?,东无如此勤奋,还不是败在了?您的手下??”

华瑶毫不谦虚:“嗯,这倒是,我毕竟是真龙天女?,运气比东无好多了?。”

话锋一转,她承认道:“不过,东无的武功比我强很多,再给我两三年,我也追不上他的境界。”

周谦的语气十分?平稳:“强、弱、高、低,这四个字,也是相对而言的。什么?是强,什么?是弱?再强壮的人,也有衰老病死的那一天。”

华瑶侧过头,静静地?看着周谦。过了?片刻,她开口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人在世上,大多只能活到八十岁,还要经历幼年、童年、青年、中年、老年。其中幼年、童年、老年至少有五十年,强壮健全的时光,大概只有三十年。强者不一定?是真正的强者,只是相对弱者更?强,当?他遭受疲惫、饥饿、疾苦、病痛的折磨,他也不再是强者了?,并非人力所?能勉强。”

周谦道:“殿下?确实是聪慧透彻,最?多不过三四个月,您就能领悟这一门功法了?。”

华瑶忍不住笑了?一声:“你到底是要教我武功,还是要教我为政之道?我回到京城之后,就要登基称帝了?。”

周谦道:“道理都是相通的,您体谅民生疾苦,终会成为一代明君。”

周谦搭住华瑶的手腕,深厚精妙的内力传入华瑶的筋脉,积聚在她丹田之内,渐渐在她周身运转。

华瑶只觉得浑身劲力充沛,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她能听见数十丈之外的动?静,也能看见桃树上的细微纹理,她身处的世界越发广阔了?。

华瑶惊喜道:“多谢……老师指教!”

周谦笑道:“能教导殿下?,真是我的福气。”

*

数天之后,华瑶率领启明军返回京城。

此时正是阳春四月,京城百姓夹道欢迎,几乎万人空巷。

秦州和岱州的小麦已在本月上旬迎来了?大丰收,吴州、容州、康州三省也是风调雨顺。号称“中原粮仓”的几个大省焕发了?生机,华瑶从羯国夺来的财富又充实了?大梁国库的款项,北方边境渐渐安定?了?,西南战线也频传捷报,满朝文武不得不佩服华瑶的种?种?功绩。

华瑶的车队尚未驶入京城,满朝文武已经在午门前的广场上等候了?。

众人身穿官服,头戴官帽,面朝城门,高声道:“臣等恭迎殿下?凯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第241章 朝觐 琼英拍马屁拍得有点过头了

华瑶和谢云潇坐在?同一辆马车里,车前拴着?四匹骏马,缓步踏上京城的石板大道。马蹄声融入了喧哗嘈杂的人声,众人高?喊道:“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殿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众人声调激昂,华瑶也被热烈的气?氛感染了。她高?高?兴兴道:“我的威望已经远远超过我爹了。”

谢云潇这才想起来皇帝去世许久了,官府至今没有公布皇帝驾崩的消息。满朝文武之中,还有不少?人以为皇帝正在?昆山行宫养病。

谢云潇委婉地问?道:“你爹最近怎么样了?”

华瑶悄悄和他耳语:“我听说,太?后把他做成了干尸。”

谢云潇道:“听上去不是很好。”

华瑶道:“我也觉得。”

谢云潇莫名有些想笑?,但又觉得笑?出声来很不礼貌。无论皇帝生前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恶事?,他毕竟是华瑶的父亲,人死债消,谢云潇对?他尚有一分尊重,也不会肆意谩骂或是贬损他。

谢云潇只问?:“太?后何时才会把皇帝的死讯昭告天下??”

华瑶道:“我不明白太?后的用意。今日我们都要面见太?后,到时候,我试探她几句,你再来帮我打圆场。”

谢云潇道:“也好。”

马车仍在?石板大道上缓慢行驶,华瑶懒散地倚靠着?软枕。她把自己的一条腿驾到了谢云潇的膝盖上,另一只手搂着?谢云潇的腰身,全然是一副昏君的坐姿。

谢云潇依然坐得端端正正,丝毫不受她影响,她不禁问?道:“你一天到晚总是这么守规矩,你不累吗?”

谢云潇道:“我只是白天装模作样,到了晚上就不会再守规矩。”

华瑶轻轻一笑?:“真的吗?”

谢云潇低声道:“你今晚不妨来试试。”

华瑶耳尖一热,心头也一热。她双手勾住谢云潇的脖颈,几乎是挂在?他的身上。她把自己的脸颊贴到他的颈侧,他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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