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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不甚清晰。

“哦?”他听起来颇为意外,“你不是在杭州么?”

“回沈阳拿录取通知书,”千岱兰笑眯眯,“哥哥,猜猜我考上了哪所学校?”

“怎么轮到我就用’猜’了?”叶洗砚叹,“你其他哥哥,也需要猜么?”

“什么其他哥哥?”千岱兰明知故问,“我不是只有你一个最好最亲的哥哥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叶洗砚笑,声线低下去,“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的,千老板?”

“哪里?”千岱兰叫,“难道没事就不能邀请你来喝一杯啦?”

这样说着,她脚步轻快,已经快走到自己租住的楼下;夜晚寂静,千岱兰隐约听到渐渐的警笛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转过一堵墙,千岱兰看到自己楼下停着一辆警车。

她站定,听见手机中叶洗砚含笑的声音:“你现在就想见我?我可能暂时没有时间,明天可以么?”

警察发现了千岱兰,径直走到她面前。

她心中突突跳,仰脸,犹豫地看着一男一女两警察。

“对不起……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另一边,餐厅中,叶洗砚也从手机中听到那若有似无的警铃声,以及千岱兰的声音。

他敛眉,站起:“岱兰?”

千岱兰没有回应他。

叶洗砚只听到女性警察和善的声音。

“千岱兰是吗?你认识王紫晓吗?”

“……认识。”

“是这样,我们是XX警察局的,有人举报你曾售卖JW的假货——另外,关于六月份王紫晓纠结一群社会闲散人员殴打你的这个案子,我们现在有了新发现,希望你能配合调查。”

嘟嘟。

通话被迫结束。

叶洗砚收敛笑容。

他侧身,看见玻璃窗外灯火通明的沈阳城。

蓦然想到,六月里,千岱兰身着一条小红裙,头发微卷,右脸颊的遮瑕粉底下,淤血一片。

——那时候,这个傻姑娘心里在想什么?

身后寂静的包厢中,坐在餐桌前的梁亦桢,遥控着电动轮椅,膝上搭着薄毯,脸色苍白,面容疲惫,微笑着问叶洗砚。

“怎么了?叶总?”梁亦桢声音很轻,“有什么急事,值得您放下现在的工作去处理么?”

“还是,有重要的人出了意外呢?”

作者有话说:

DW手表,现在看来是时代的眼泪啦。

其实现在时间线还在12年,它的真正大火应该是15、16年左右,韩剧《太阳的后裔》带火的,那时候好多同学都有一块。

不过时装表嘛,表芯实际上比不过大部分国产表,只是好看。

啊,写到珍珠项链和钢笔,我脑海中总有些不那么健康的想法,我忏悔……我有罪……

第52章 利用

千岱兰在警察局中见到了紫姐——王紫晓。

她正由四个警察带着,上另一辆捷达,白底黑字的车牌,不知将要开去哪里。

擦肩而过时,紫姐回头看了千岱兰好几眼,显然很意外,她怎么会在这里。

关于紫姐殴打她的事情,只是按例传讯千岱兰,重新问了些问题,千岱兰复述那天遇到的意外,便结束了。

但她暂时还不能走。

因为有人举报她之前卖过JW的假货。

千岱兰一点儿也不着急,她清楚,从南油市场上购置的那些高仿,没有一件是订品牌标的,只有水洗标;先前她在档口时混这么久,去南油时还碰到过几次工商局和警察去封店查货,不至于连这点都搞不清楚。

这点和紫姐不同,当初千岱兰故意让JW注意到紫姐的时候,就是知道紫姐直接当正品卖——三标齐全带吊牌和高仿包装。

她既然会用这招来整紫姐,怎么可能再给自己留下什么把柄。

刚刚看紫姐的表情,显然,这次千岱兰被举报,和她没什么关系——

那会是谁呢?

千岱兰尝试去想,自己是不是还得罪过什么人?

想得头痛,她决定暂时放过自己;暂且不去想它,不必在未知的情况下去揣测是谁害你,只须看这件事最后是谁得益。

警局的人也不为难她,态度挺和善,找她也是为做笔录;千岱兰一口咬死,说从南油拿货时并不知道那些东西具备品牌价值。

就算是市场监督局和警察去档口看也是一样,这些品牌的标都被称为“肉”,大部分情况下,挂版的衣服都没有缝标,只有在大批量拿货时,商家会问一句,要不要把“肉”放袋子里,个别大胆的,会提供订标签的服务。

况且,自从打定主意让JW注意紫姐后,千岱兰就已经将货处理得干干净净,一点都没留,不知道警察从那里搞来的样品,她也只说,确实是店里卖出去的,但她就是看样式好看才进的货——水洗标和品牌一样?我不认得。

对不起,我不知道正品的水洗标也是这样,这么细的东西,我又没买过,哪里懂呢警察姐姐?

晚上十点,千岱兰喝了杯热水,寻思着该不会要在这里过夜了吧?只是不知道JW那边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难缠,居然会来为难她这样一只小虾米……

她苦中作乐地想,要是这样的话,那她还挺牛逼,丰富多姿的人生中又增加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过在警察局过夜的经历。

热水喝完,有个警察进来,叫她的名字,说举报人搞错了,JW品牌方的人也撤销了对千岱兰的指控,现在她可以走了。

千岱兰愣了。

她了解JW的流程,截止到今年,沈阳的店面也只开了两间——像这种事情,一定是总部的人来决策;难道刚巧,JW总部的人就在沈阳?

一出警察局的门,看到叶洗砚时,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男人站在月光下,静静地看着她,笑容很淡。

夏季的沈阳夜晚凉爽,叶洗砚将他的外套递给千岱兰,示意她穿上。

“梁亦桢来沈阳看工厂,”他两句话解决了千岱兰的疑惑,“刚才我在同他吃饭。”

千岱兰敏锐地觉察到问题:“你们在谈事情?我没耽误你吧?”

“没有,”叶洗砚笑,没提最后时刻做出的让步,“只是朋友间的普通吃饭而已。”

他并不认为这点值得向千岱兰提起,这种让步是他的主动选择,并不适合用来给千岱兰施加心理压力。

她会受不住。

叶洗砚当然清楚,倘若想彻底俘获一个女孩的心,就需要持之以恒地待她好。

然而,待她好和“挟恩以报”,又是不同的概念。

目前的他还不屑于用这种不亚于威逼利诱的手段,用一句“看我为你放弃了什么什么”来道德绑架,或引起她的愧疚。

他对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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