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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一幕,瘦削的身体摇摇欲坠。
在场讨论越来越多。
“先别说谁的画了,孟逐溪既然敢当着?这?么多人和?这?么多镜头拆画,肯定是有?主办方担保的,到时?候真弄坏了,能把方知有?和?岁宜美术馆一块儿告上法院。”
“放心,孙师傅是岁宜最厉害的装裱师傅,咱们这?个圈子?没有?人不认识他,他亲自操刀,包万无一失的。”
这?话不错,孙师傅的装裱手艺在岁宜基本等同?于方知有?在艺术圈,那名声绝对是响当当的。
很快,《长安梦》就完好无损拆下了装裱,老师傅两只手仔细拿起画布,交给孟逐溪。
孟逐溪只接住了其中一个角,笑着?说:“孙师傅,再麻烦您件事儿,烦请您帮着?我,将?这?幅画顺时?针旋转45度,然后将?它的背面展示给大?家看看。”
孙师傅点头,两人小心移动画布45度,而后转换位置,孟逐溪走到老师傅的另一边。
与此同?时?,这?幅处于风口浪尖的《长安梦》也?终于露出了它从未示人的另一面。
霎时?间,现场鸦雀无声,只有?几声吸气,此起彼伏。
警戒线外,无数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的画布,有?震惊、叹服,也?有?妒恨、受伤,最多的还是惊艳,不敢置信的惊艳。
无数的镜头全程对准着?《长安梦》,从正面到背面,见证也?记录了一个真正的创作者不疾不徐展现出她真正才华的整个过程。
正面是长安梦,是无数英雄筑起的家国梦。家国长安,英雄就弱化?成?了一道道模糊的身影。
背面是她的梦,是创作者具体而现实的梦。她的梦里,英雄不是一道道遥远而模糊的影子?,他离她很近,近到她能用最细腻的目光去观察他,用最温柔的笔触去描摹他,带着?满腔的爱慕,将?他单独呈现。
而这?背面的形象甚至压根不是画上去的,而是将?正面的油墨在特定的位置有?意铺陈加深,让油彩浸透画布,从而在背面呈现出一幅完全不同?的画。
“双面画……”
“好厉害!”
人群中传出叹为观止的低呼。
而它最精妙的甚至不只是双面。
它的正面和?背面是不同?的两幅画,却又不是完全不同?。背面这?个人物刚好就是正面那些英雄的缩影之一。
正面那模糊而简约的轮廓只是一个指代、一个象征、一个标志,代表着?无数的英雄和?人世间的大?爱。但创作者也?有?她自己的小爱,她偏爱其中一人。于是她悄悄将?那道缩影细化?,在画布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满心爱慕地将?他的模样单独描摹出来。
她或许能力有?限,背面的画影着?墨不多,算不得正经的人物画像,但她却精准地画出了那人英挺硬朗的五官和?忠直侠义的灵魂。
一身军装,一腔热血,满目山河。
第57章
现场良久鸦雀无声, 所?有的眼睛与镜头安静注视着孟逐溪手中的画。
这样的震惊不仅仅源于对技法的惊叹,更因为整个事件猝不及防的反转。
双面画固然不多见,但?也不是那么罕见, 国画中就不乏仿苏绣湘秀的双面半透明纱布画。
然而之前整整五天,网上一面倒的对孟逐溪的讨伐, 分明已经从各个角度进行?过“滴水不漏”的逻辑论?证。从她平平无奇的学生生涯、到有优秀作品却甚至混不上一个优秀毕业生的荣誉、再到冯迟砸钱找枪手的聊天“铁证”……从许颜团队到媒体到路过网友,所?有人越证越上头, 集体高潮了好几天。结果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被啪啪啪打脸了。
一场原本以羞辱为目的的全网直播就这么猝不及防变成了一场全民被打脸盛宴。
孟逐溪歪着头, 目光扫过全场众人,轻飘飘笑了一声:“哈,都没想到吧?”
面对着面、顽劣而直白地嘲讽所?有人。
她显然毫不在?意惹起众怒, 更加不在?意与所?有人当面为敌,就算所?有人都讨厌她, 那又如何?镜头已经记录下了她的清白与才华, 从今以后所?有的仇视与侮辱不仅无法再伤害到她,还会让所?有讨厌她的人本身如跳梁小丑一般可笑又可悲。
绝对的才华就仿佛一面照妖镜, 任何的诋毁在?它面前都会自然显露出原本丑恶的嘴脸, 嫉妒到扭曲。
孟逐溪知道这一点,所?以这一刻, 她的底气与自信无限强大。如果底气与自信有实体, 那此刻,她的光芒能照亮整个岁宜美术馆。
她目光轻转, 又徐徐看向?人群外?围那张惨白的脸:“许颜女士,他要?真是你爸, 那你可得?当场跪下来喊我一声妈呢。”
许颜的身躯刹那像风里?的拂柳,摇摇轻坠。
但?她也绝不是待宰的羔羊, 转瞬,立刻出声反驳:“如果这一开始就是双面画,你为什么不早说?美术馆展览半个月,热度一路攀升,《长安梦》一直处于风口浪尖,你有双面画这样厉害的技法,怎么可能忍得?住只字不提?”
这话指向?性十分明显,她那些不愿接受孟逐溪才华的粉丝立刻不负她望抓住了重点,高声喊道:“没错!如果一开始就有,怎么可能忍住一直不说?”
“就是!谁知道你背面这幅画是从一开始就有的,还是出事以后临时?请来更厉害的枪手帮你加上去的?”
“你拒不回应的那五天里?,该不会就是忙着找第二个枪手吧!”
……
孟逐溪淡淡看着这些人丑陋的嘴脸:“你们是一辈子无能惯了,现在?脑子和肢体一起退化,只会大喊大叫是吗?我要?是你们,我不会在?这里?无济于事地口嗨,我应该是要?求岁宜美术馆公布这五天以来甚至是这半个月以来所?有的监控录像。”
孟逐溪的目光转向?展厅里?无数的摄像头。
美术馆这样的地方全是无价的藏品,摄像头数不胜数,没有死角。
在?场除了极个别粉丝,大部分还是有常识的正常人,跟随着她目光一看,很快就被说服。
不可能,展览期间所?有的作品都挂在?墙上、都在?展厅的摄像头监视下,孟逐溪在?这期间根本不可能对画临时?做什么手脚。背面这幅画,它只能是从一开始就有的。
但?一样米养百样人,偏就有人闭着眼睛说天黑,追问?:“你怎么证明背面的画是从一开始就有的?”
孟逐溪好笑地看过去:“你这种逼着人自证清白的杠精,工地不请你去抬杠都是他们有眼无珠,错失人才。但?考虑到你不聪明,我原谅你了。我证明给?你看。”
孟逐溪将画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