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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不解地来回看着两人,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像是不希望他们之间气氛这样古怪。

宋衿禾这才回神,不由开口:“盛公子,请把我的狗还给我吧。”

“它叫安安?”

宋衿禾伸手接过小狗,微微颔首:“嗯。”

原本她和盛从渊应当是陌生到即使在盛夫人生辰宴上见过一面,此后也不会有任何交集的关系。

但又接连巧合碰见,自不可避免产生交集。

巧合实在太巧合。

可盛从渊刚才的解释又让人无从挑刺。

宋衿禾抱稳安安后不着痕迹地抬眸偷看了盛从渊一眼。

他半边侧颜笼罩在光束下,半边又沉入阴影中,勾勒出面部轮廓棱角分明。

宋衿禾不得不承认,做过有关他的那种梦后,怎也不可能见了他跟没事人一样,完全不受影响。

但影响也就仅此而已了。

眼下气氛正尴尬,她也不知要再说什么好,顶多便是道谢后离去。

怀中小狗又是呜咽一声打断了宋衿禾的思绪。

于是话头便被盛从渊抢了先:“小狗找到主人就好,我正巧也要离去了,那便先告辞了。”

说罢,他没有多做停留,甚至没有再多看宋衿禾一眼。

犹如此前宋衿禾每次告辞时一样,微微敛目,转身便迈步离去了。

只是盛从渊临走前的话语在宋衿禾耳边回转一阵,令她莫名听出几分奇怪的语气。

他怎好像有些羡慕似的。

羡慕什么?

羡慕小狗找到主人吗?

盛从渊身高腿长,大步迈开,不过转眼间身影就消失在了宋衿禾的视野中。

宋衿禾收回思绪,这才低头开始数落乱跑的小狗:“安安,你怎可自己跑进树林里,这太危险了,若是方才我没能找到你怎么办?”

小狗不知听懂了没有,只好似玩累了一般,懒洋洋地窝在宋衿禾怀里不吭声。

宋衿禾无奈叹息一瞬,脾气再大也没法和狗撒气,只暗暗决定,待会见了宋骁,拿宋骁开刀便是。

如此想着,宋衿禾抱着安安迈步要走。

一脚踩下,脚下古怪的触感令她步子一顿,不由垂头看去。

绣花鞋挪开,露出脚下被她踩入泥土里的玉佩一角。

白玉通透,玉纹精细。

沾着泥土也不难看出其昂贵价值。

宋衿禾弯身将玉佩从泥土里捞出来,只见镂空圆形玉佩正中,赫然显露字迹张扬的一个“安”字。

宋衿禾呼吸一窒,忽的想起。

盛从渊,表字祈安。

这枚玉佩是盛从渊方才掉落在此的。

结合某些阴差阳错的意外,宋衿禾白皙的脸蛋不自觉泛起红热。

祈安。

安安。

难怪他方才一副被主人唤了名字的狗一样,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

一个毫无根据,莫名其妙的想法又生在宋衿禾心头。

难不成……

盛从渊喜欢她?

*

回程的马车上,宋骁因宋衿禾一路上都若有所思而逃过一劫,没被当成出气筒。

宋衿禾生了那个想法后,便怎么也压不下去了。

她不是未被男子倾慕过。

相反,自小到大她从不缺异性的示好。

从她懵懵懂懂,压根不明男女情思时,便有年长几岁的男孩哄着问她:“衿禾长大后可否愿意做我的新娘?”

再到年岁渐长,不论是在京城亦或是在裕襄城,身边向她示好的男子也从未断绝过。

所以,盛从渊的喜欢,只是让她略微怔然。

毕竟他那副严肃禁欲,冷厉古板的样子,就像根不会对任何人动心的粗壮木头。

且这也只是她的猜测。

但若当真如此,她接连的古怪梦境似乎便能连成一条完整的线了。

因祝明轩阴狠恶毒的算计,她在婚期将近时被他当做攀附权势的工具,而后身败名裂惨遭退婚。

一直倾慕她的盛从渊借机提亲,所以最后与她成婚的人便成了盛从渊。

宋衿禾:“……”

不对不对。

若她身上当真发生了如此可怖之事,只怕是身心俱碎,再无安宁可言,哪还有心思与人成婚。

还有盛从渊。

待她被人退婚,名声败坏后,还愿娶她为妻。

他是没脑子的冤大头吗?

“小妹?”

突然的呼唤声吓了宋衿禾一跳。

她肩膀一抖,反倒把宋骁吓了一跳:“你干什么,我唤你几声你都不搭理我。”

思绪受阻,逻辑不通。

宋衿禾愤然瞪了宋骁一眼,最后到底还是拿他当了出气筒,没事找事地说了他一路。

*

少女闺房。

珠帘轻晃。

宋衿禾一身轻薄寝衣躺在床榻上没有盖被。

她手里拿着白日捡到的玉佩来回端详,除了玉佩中央行云流水的一个“安”字,并不能从中再看出更多别的线索。

事已至此,即使她无法解释自己身上为何会出现这等离奇之事,也不得不将重视起那些古怪的梦境。

宋衿禾蓦地收起玉佩,又快速从枕头下翻出此前求得的黄符,一把揉成团扔到了床外的桌面上。

她盖好被褥闭上眼,枕下的位置已被玉佩替换。

宋衿禾嫣唇微动,在入睡前低低警告着:“再敢在我梦里做那档子事,我就砸了你的玉佩,今夜出现些有用的画面吧。”

好似祈祷,好似暗示。

明明这种梦压根不能受她控制。

岂料,这话还当真管用了。

宋衿禾入梦便见盛从渊站在她面前,且天光大亮,更不是在屋内榻上。

她霎时有些欣慰,可算不必与他翻云覆雨了。

没曾想,下一瞬。

宋衿禾蓦地抬手,毫不犹豫朝盛从渊挥去。

啪——

一声脆响,盛从渊偏过头去,脸颊上明显落下几根浅淡的红印。

这一巴掌丝毫没有收敛力道。

宋衿禾心下猛然倒吸一口凉气,却无法左右梦境的画面。

她她她,她居然给了盛从渊一巴掌。

宋衿禾不知前因后果,只知盛从渊即使不躲不闪被她打得偏了头,也仍似一座难以撼动的高山,立在她跟前,随时可以将她压制。

盛从渊侧过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微敛的眸子沉暗一片,压抑得可怕。

宋衿禾心里发怵,在梦里却攥紧了拳头,好似他再敢有任何动作,她便会对他拳脚相向。

可盛从渊那般高大一个大男人,她站在他跟前,足足矮了他一个头还要多,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盛从渊你不要脸!”宋衿禾听见自己这样骂他。

盛从渊闻声终是有了动作,缓缓转头看向他,黑眸带着令人难以承受的压迫感,眸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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